古月公子皱眉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个不起眼的小子,只依稀记得他心高气傲,即使在烟花之地,也依旧是一副出淤泥不染的傲骨。古月公子嗤笑了一声:“呵,这个懦弱的楚国太子,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古月公子想了想,接着说道:“那这么说,你之前在树林郊外追踪的那个孩子,并不是真正的楚国后裔?”
“属下查明,这个孩子是楚国太子身边一个婢女所生之子,并不是皇室血脉。”
“呵,一个下人的孩子么……”古月公子沉吟道,他走到桌边,端起茶杯,倒了一壶热茶,白色的雾气缓缓上升。
“刘季呢?他的目的你查到了吗?”古月公子追问。
张良迟疑了一下,施礼回答:“……刘季公子进城之后,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属下曾偷偷问过柒岚姑娘,只知道刘季曾经在丰邑受到重伤,为了调查此事,他们二人才起身来此。”
“受伤?”古月公子皱眉:“何人所为?”
张良如实回答:“具体的人还在调查,但是据柒姑娘所言,伤人者应该是雍齿,此人与刘季素来不和,于不久前投入我方,现指挥丰邑西面的一只步兵队伍。”
古月公子想了想,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相貌奇丑的家伙,可是他虽然其貌不扬,但是治理军队、带兵却是一把好手,西面郊外戒备森严,雍齿功不可没啊……”
古月公子轻啜了一口茶,茶叶的清香在他的口中蔓延开来,他暗自思索了一会儿,喃喃沉吟道:“一切还是按照计划行事,我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属下遵命。”张良恭敬地回答,黑暗遮住了他的脸颊,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古月公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门吱呀一声,再次合上,房间内恢复了安静,古月公子玩弄着手中的茶杯,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离开屋子,张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浑身放松了下来,也不知为何,和古月公子在一起时,张良总觉得很压抑,古月公子强大的气场,让他即胆怯,又反感。
张良摇了摇脑袋,将这股异样的感觉抛之脑后,开始琢磨起今后的对策。回想起来到丰邑之后发生的事,张良在脑海中逐渐勾画出了一个计划。
夜,越来越深,风,越来越冷。
第二天清晨,刘季便早早的起身,出门去找项籍。昨天在柳岸坡,古月公子临走前曾许下第三场游戏规则,限令他们七日内离开丰邑,否则就要屠城。时间紧急,他们必须要拿出一个对策。
项籍也是一夜未眠,他随意洗漱完毕后,也早早的离开了房间。二人不约而同的来到了大堂,凑在了一起。
“你是如何打算的?”刘季开门见山,询问项籍。
项籍沉吟道:“丰邑现在的形势我们大约已经摸清了,冬、南、北面四处都有森严的守卫把守,仅凭我们很难正面相抗。西面的树林虽然防守薄弱,但是那里树木茂盛,常有野兽出没,地形对我们不利。”
刘季神情严肃,也点了点头:“我赞同,但是我们的时间只有七天,要想在七天内从城内打破防守,基本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那么突破口就只有从城外攻击了。”
说到这,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扬起了嘴角,脸上绽开了一抹轻松自信的笑容。
正说着,旁边餐桌上正在吃早饭的商人,突然猛的将口中的食物吐了出来,一边吐,一边干呕,嘴里气愤的骂道:“奶奶的,这是什么鬼?!你们给老子吃的什么?”
店小二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急忙问道:“这位客官,怎么了?”
“这饭菜是馊的,你们当老子是什么?”商人骂骂咧咧,掏出银子扔在了地上,趾高气扬:“老子不差钱,给老子把最好的食物端出来!”
“是是是……小的遵命……”店小二诚惶诚恐的不断道歉。然而此时,其他几桌的客人也不约而同的将桌上的饭菜吐了出来。
“这饭怎么是馊的?”
店小二满头大汗,所有客人的饭菜都是馊的,这还是头一遭。他赶忙去店内叫醒了老板,老板闻言,拿了件衣服便匆忙跑了出来,一边道歉,一边打发店小二叫大厨出来。
项籍和刘季也凑到了人群前,大厨是个粗壮的大胖子,猪肝色的脸上一脸茫然,他将油手在衣服上使劲擦了擦,大堂内这么多人的视线一起看向他,他怔了一下,忐忑的走了过来。
“老板,怎么了?”大厨小心翼翼的问道。
“好你个没良心的,我让你做饭给客人,为什么饭菜是馊的!”老板将饭菜扔给大厨,怒吼道。
“馊的?不可能啊,这是我早上新做的菜,怎么会馊!”大厨大惊失色,急忙将饭菜放到嘴里尝了一口,脸色立刻变得惨白,不敢置信:“为什么……会这样!”
“说!你是不是偷懒了?”老板大怒。
大厨急忙跪地,五大三粗的身材不断颤抖,急忙回答道:“小的冤枉啊,小的确实是今早上刚做的饭菜,绝对没有偷懒!”
那大厨看上去粗笨,并不像是会撒谎的人,刘季皱眉,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他推开围着的人群,走到那堆馊了的饭菜前,拿起一块肉,放到鼻子上闻了闻。
一股刺鼻的味道袭来,刘季皱了皱眉,又拾起了一条鱼,还是同样的味道。
“你做菜的时候,这两道菜用了什么相同的佐料吗?”刘季问大厨。
那大厨想了想,摇了摇头,如实回答:“没有,这是糖醋鱼和红烧肉,放的佐料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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