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人脸上蒙着布,看不清他们的容颜,然而身上密密麻麻的刺青和伤痕,却不得不让人倒吸冷气。
而在他们身后,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哎呀呀,不好了,公子受伤了,快来人!快来人啊!”
古月公子回头望了一眼急匆匆赶过来的管家,无奈的撇了撇嘴,他轻轻挥了挥手,四周的弓弩手顿时万箭齐发,项籍挥舞着霸王枪,抵挡住了箭雨,抬眼便看见管家扶着古月公子朝一辆马车走去。
“站住!”项籍大喝一声,提枪便追,那三个蒙面人霎时间飞速的跃起,项籍双臂用力,猛地一挥,其中一人被震飞数米,而另外两个人,却趁机阻挡住了项籍的行动。
这三个蒙面人的武功,和之前的黑衣人完全不同,不论是力道还是攻速,都属于顶尖。虽然不及项籍,但是三人同时出手,还是将项籍围困在了原地。
短暂的间隙,让古月公子趁机坐上了马车,飞快的逃离了。周围那些护卫也并不恋战,保卫着古月公子离开后,便也悉数散去。那三个蒙面人用尽全身力气,将项籍困在了原地,直到马车消失,才飞速撤离。
“奸诈狡猾的混蛋!”项籍望着疾驰而去的马车,恨恨的骂道,然而眼下已经无可奈何,只得看着受伤的古月公子逃离柳岸坡。
这场滑稽可笑的宴会,终究是结束了……
那些舞女和侍卫们,如释重负,跪地不起,对他们二人是感激涕零,千恩万谢。张良劝说了许久,才把这些人遣散,让他们各自回家去了。
刘季长舒了一口气,收起佩剑。他抬起手臂,深吸运功,内力从丹田中涌出,不知不觉间,毒似乎早就解了。他走到古月公子方才的座位上,将他掉落在地上的解药拾起,放到鼻子处闻了闻,诧异道:“这是……狗尾巴草?”
张良笑呵呵的走上前,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打趣道:“时间紧迫,只得用狗尾巴草掉包,真正的解药在这里。”
刘季接过荷包,果然传来一股清香扑鼻的药香,刘季很吃惊:“你……什么时候掉包的?”
张良得意洋洋的笑了笑:“嘻嘻,就在方才,古月公子说给你们下毒的时候,小生就觉得有些不妙,所以趁着项公子吸引他注意力的时候,悄悄绕到了他的身后。”
“那些黑衣人竟然没有发现你的意图?”刘季更是不解:“他们可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啊。”
张良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这你就不懂了吧,小生不会武功,又从一开始就躲在一旁,在杀手的眼里,小生的存在毫无威胁,再加上项公子逼人的气势,他们很快就会忽略小生的存在。”
“所以你就趁机偷走了解药?”刘季恍然大悟。
张良将剩余的解药扔在地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如果你和项公子都中毒了,那可就麻烦了,小生很惜命,可不想今天死在这里啊。”
张良毫不掩饰的直白,让刘季很无语,然而他却从心底里,对这个胆小却又聪明的男子,心生敬佩。
如此血腥的对峙,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然而他却能在保护自己的前提下,帮助项籍解毒,这份胆略和智慧,绝非常人。
事件总算告一段落,眼下古月公子也已经逃了,他们再待下去也无益,刘季和项籍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回客栈和柒岚她们汇合。
回到客栈,已经是夜里戌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街道上熙熙攘攘,依旧是人声鼎沸,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柒岚早早地就在客栈的大堂里等候,远远望见刘季等人回来,柒岚顿时惊喜不已,她撩起裙摆,轻快的朝刘季跑来,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谢天谢地,你们总算回来了!”柒岚如释重负,一下子扑在了刘季的怀里,刘季挂着宠溺的笑容,轻轻地搂住了柒岚的腰。
“受伤了吗?”柒岚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着刘季,刘季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柒岚不要担心。
张良快步走了过来,打断了他们二人的缱绻缠绵,径直问道:“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那孩子的母亲找到了吗?”
“岂止找到了,我们还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人呢!”柒岚神秘的一笑,拉着刘季走进了大堂里。
屋内,小昕端坐在主人的座位上,慢条斯理的喝着茶,而红叶毕恭毕敬的立在小昕的身边。
虞若烟端坐在座位上,焦急地等待着,门外渐渐传来脚步声,虞若烟欣喜的站起,之间门吱呀一声打开,项籍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你真的找到楚王的儿子了?”项籍一见到虞若烟,又惊又喜。
虞若烟兴奋地点了点,用眼神示意,项籍顺着她的视线回头,一眼就看见了端坐在座位上的少年,顿时怔住了,脱口而出:“……你不是,暖香阁的那个小侍从吗?”
虞若烟一惊,急忙拉住项籍的衣袖,在他耳边低语,项籍听完虞若烟的话,眼睛睁的如铜铃一般:“你你——你就是楚王的儿子?”
小昕点了点头,放下了茶杯:“我是楚王的儿子,芈昕。”
项籍先是怔了许久,随即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毕恭毕敬的说道:“在下项籍,乃项燕之孙,已经寻找您多年了……”
小昕起身,扶起了项籍,点头赞道:“项燕将军有孙如此,实在是我楚国的大幸啊。”
项籍和小昕都是楚国显贵之人,初次见面,难免会有许多话要说。他们二人一见如故,就连晚饭,都是直接让店家送到房间去的。
柒岚和刘季、张良闲来无事,便聚坐在一起,说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听闻古月公子在柳岸坡的种种暴行,柒岚不寒而栗,即使从未亲眼所见,她也能从话里行间中,深深的感受到古月公子的暴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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