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季,已经解决了吗?”
刘季回头应道:“嗯。”
柒岚见刘季面前站着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浑身没有一丝伤口,怔了怔,问道:“咦,这怎么还有个人?你居然没有被老虎伤到?”
书生咧嘴笑了笑:“多亏了这位公子出手相救,否则小生就要惨死于虎口下。此救命之恩,小生无以为报。”
刘季摆了摆手:“一点小事,不足挂齿。”
书生却义正言辞的说道:“不不,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公子的这份恩情,小生定当永生难忘。”
刘季有些头疼,像收拾老虎这种事情,对他而言比吃饭还简单,然而这个腐朽的书生却非得要报什么恩,实在让他有些无奈。
那书生又施礼说道:“小生张良,字子房,不知恩公尊姓大名?”
柒岚身子晃了晃,险些将手中的孩子扔到地上:“你——你是张良?”
张良转身,恭敬地回答:“小生正是张良,姑娘如此吃惊,难道认得小生?”
“不认得、不认得。”柒岚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话虽如此,柒岚却上上下下认认真真的打量起眼前的书生——张良的面容很斯文,举手投足间散发出儒雅的书生气,和萧何不同,张良显得更为朴素,多了些质朴淳厚的韵味。
刘季听到张良的名字,却有些意外:“你是张子房先生?萧何常与我谈论起你,他常说当今天下名士,唯有子房之才华可平定乱世,没想到我竟然可以见到先生,失敬失敬。”
张良眼睛一亮,惊喜的问道:“萧何?你说的可是沛县的萧何?”
刘季点了点头。张良乐的手舞足蹈,高兴地说道:“常闻沛县萧何,一把古琴冠绝天下,谋略胆识更是人中龙凤,小生今生若是有缘相见,定当死而无憾。”
刘季笑道:“萧何若知先生到访,必当美酒相迎。”
二人一拍即合,相见恨晚,恨不得立刻飞到沛县去,饮酒畅谈。柒岚满脸黑线的看着眼前二人勾肩搭背,轻轻咳嗽了一声。
“咳咳——,阿季,我们是不是有事情还要赶路啊?”
刘季这才想起眼下的情况,回过神来,抱歉的说道:“子房兄,在下还有事情要前往丰邑,不可在此久留,子房兄若愿意,可随时在沛县找我。”
张良抱拳说道:“刘公子客气,不过小生也正好要前往丰邑办事,不如我们一起同行可好?”
刘季眼前一亮,欣然答应。柒岚抱着怀中的小男孩,有些为难:“可是这个孩子,我们要怎么办?”
怀中的小男孩挣扎了一下,肉嘟嘟的小手指了指右边,奶声奶气的说道:“娘亲,那里。”
柒岚吃惊地问道:“你是说你的娘亲在那边?”
小男孩咬着手指,怯怯的点了点头。张良望着那个方位,沉思片刻说道:“那里正是丰邑所在,看来这个孩子的亲娘应该还在城内,不如我们带着孩子,去城内打听一下可好?”
刘季想了想,也点了点头,毕竟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就当他们一行人准备离开时,刘季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杀气,这股杀气和那日他在丰邑遭到暗算时,感觉到的杀气极其相似,刘季顿时警惕起来。
“什么人?!”刘季拔出剑,把柒岚护在身后。张良似乎感到不妙,也弓着身子藏到了树干后面。
突然,他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周围草丛发出沙沙的声响,突然七八支冷箭猛地朝刘季刺了过来,刘季挥舞着佩剑挡掉暗器,一个黑影猛地从树林中窜出,风一般的朝他袭击。
刘季情急之下,一把推开柒岚,脚尖轻点,掠身躲开,那黑影脚踩树干飞身折回,手中握着两把明晃晃的短刀,发出寒冷的光芒。
刘季的剑术十分精湛,脚下步伐逐渐加快,身形似乎出现了幻影,佩剑当空划过,留下一抹银白色的光刃,在空中交织汇聚,绚烂夺目。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刘季和黑衣人都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拼命攻击对方的死穴。百招之后,黑衣人率先减缓了攻势,看准了时机,抽身撤退,在树林中隐去了自己的气息。
刘季并没有去追,刚才的一战,消耗了他不少的体力,他也有些力不从心。柒岚抱着孩子站在一边,一直胆战心惊,黑衣人撤退,多少也让她松了口气。
“你还好吧……”柒岚赶忙上前,心有余悸的问道。
刘季点了点头,将佩剑收回了剑鞘。
张良也小心翼翼的从树后走了出来,一脸崇敬:“刘公子真是好身手,武功出神入化,小生都看花了眼——”
柒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张良这才悻悻的闭上了嘴。刘季望着黑影消失的方向,面色却十分凝重。
“阿季,你怎么了?”柒岚察觉出了异样。
刘季沉沉地说道:“刚才那个人,虽然和我的武艺不相上下,但我隐隐察觉,他似乎并未尽全力。如果他刚才利用你和子房兄做诱饵,我恐怕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柒岚不解:“阿季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良却猛地明白了,恍然大悟:“刘公子的意思是,这个黑衣人并不是为了取你性命,而更像是在试探?”
刘季点了点头,不管这个黑衣人究竟是谁,他的目标一定不只是他的性命。
看来这个丰邑,似乎是一个巨大的陷阱,在等着他自投罗网。刘季的嘴角微微翘起,内心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呵,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