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解决掉反叛的雏铃阁奴之外,柒岚和子婴等人一直在城中寻找金铃的线索。他们在城中进行了地毯式搜索,然而奇怪的是,城内大部分人都未曾听过铃声,只有少数几个人,神色惶恐,对于此事缄口不言。
柒岚疲惫的靠在墙上,瞥了一眼眉头紧锁的子婴:“这金铃的声音,只有雏铃阁的人能听到,可惜少数的几个阁内人,却都对你们雏铃阁恨之入骨。现在我们要查金铃的线索,恐怕要难于上青天了。”
子婴面色阴沉的瞪了她一眼:“难又如何?我一定要找到阁主金铃。”
“关键是去哪里找?怎么找?”柒岚夸张的瘫坐在地:“我们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城里面到处乱窜,可如今依旧毫无线索,只是在做无用功罢了。”
子婴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柒岚看子婴面色不善,乖乖地闭了嘴,躲到了一边。刚坐下,就看见绿央火急火燎的闯了进来:“有——有线索了!”
子婴和柒岚都是猛地一个激灵,子婴急忙追问:“你打听到了什么?”
绿央匆匆喝了口水:“我前两天一直在医治一个老妇人,那老妇人一开始什么都不说,这两天过去了,大概是觉得我不像是坏人,便对我透露了几句。”
“这个老夫人的亡夫,曾经做过雏铃阁的奴,那亡夫死得早,早几年就没了,听说是得了什么瘟症,其实这个病也不算难治,开几副药,扎几针就好了——”
“说重点!”子婴没好气的打断绿央的喋喋不休。
绿央撇了撇嘴,继续说道:“那老妇人说,曾听亡夫提起,城阳县丞的府衙内,供奉着老阁主献出的宝物,能号令千军,改变大秦命脉。亡夫走的头几年,常常在夜里喃喃自语,对着县丞的方向磕头,说阁主万岁,倘若那个妇人所言非虚,阁主金铃,应该就在县丞府衙内。”
县丞府衙在城阳的中心,是刘季等反叛军的歇脚之处。柒岚闻言,和子婴对视了一下,两人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这些日子在城阳,柒岚和子婴为了避免麻烦,一直和反叛军保持着距离,可如今要找的阁主金铃就在他们的老巢里,这下怎么躲都躲不掉了。
子婴低头思忖了一下:“也罢,今夜我和柒岚夜探府衙,你和小三小四在外面接应。”
“我不要,这次我也要一起去。”绿央却难得不愿意听子婴的吩咐:“上去去皇宫我就没有去,这次我也要跟着阁主。”
子婴无奈,绿央的犟脾气上来,谁可都劝不住,他只得答应她,让小三和小四收拾行李,在城外接应。
夜幕降临,子婴施展轻功,悄无声息的划过夜空。柒岚和绿央也静悄悄的跟在他身后,三个人如同飞燕,滑进了城阳县的府衙。
一只飞鸽飞进了府衙,停在了一个石阶上。
门轻轻打开,清荷将飞鸽带进了房间,交给吕雉。吕雉打开了飞鸽脚上的纸条,草草读了一下上面的内容,顿时气得跳脚:“那个女人居然已经到了城阳!”
“小声点,小姐。”清荷示意吕雉噤声,她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房门,走到了吕雉的身边。
“那个野狐媚不是被胡亥抓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城阳县内?”
吕雉气的拍桌子:“这个胡亥,真是饭桶,怎么不杀了这个女人?”
“消息可靠吗?”
“这可是胡亥亲自送来的消息,怎会有假?”吕雉摇了摇头:“胡亥当初和我们合作的时候,就说会帮我们除掉这个女人,可是这么些天过去了,还是毫无动静,真不知道这个狗皇帝究竟在想什么!”
清荷眼睛滴溜一转,皱了皱眉:“小姐可要小心,这个皇帝当初说要帮我们除掉这个野女人,却不求回报,实在是居心叵测,他的话,我们不可全信。”
吕雉无奈:“我也知道,可是他毕竟位高权重,如果真能帮助我们除掉这个女人,何乐而不为呢?”
“那小姐打算怎么办?”
“倘若她要是安分守己,我们姑且不做什么,她要是敢魅惑季哥哥——”吕雉的眼眸闪过杀气,语气寒冷如冰:“我一定会除掉她!”
夜空闪过黑影,吕雉猛地一惊,急忙打开了房门,屋外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人,吕雉正要关门,却看见不远处刘季正在缓步朝她走来。
吕雉连忙换上笑颜,迎了上去:“季哥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啊,有心事吗?”
刘季勉强笑了笑,白天的婢女不知为何,一直在他脑海里闪现,那清澈的眼眸,让刘季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想到这,他便又开始担心柒岚的安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原本想着出门散散心,却鬼使神差的走到了这里,刘季对吕雉心怀歉意,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微笑,岔开了话题。
“雉儿怎么也没睡?”
吕雉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这屋子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雉儿一个人,很怕冷。”
刘季轻轻掰开了吕雉握住自己的手,退了两步:“这是雉儿的私房,我不便打扰,我去让人多给你准备一床被褥。”
吕雉急忙拉住刘季,她不甘示弱,一定要留下刘季:“季哥哥,我这两天在府衙的仓库里发现了一个好东西,你不想进来看看吗?”
刘季的动作一滞:“好东西?”
吕雉不由分说地将刘季拉进了她的房间内,清荷识趣的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吕雉从床边拿起了一个盒子,递给了刘季,刘季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小巧的金铃,做的精致可爱,上面还刻着一些花纹。
“这——这是一个铃铛?”刘季把它拿在手里,左右翻看,这个金铃在他的手里,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竟是一个空心的铃铛。
如此怪异的金铃,刘季还是第一次见。他左右仔细翻看了一下,全神贯注的翻看手里的铃铛,却不晓得不知何时,吕雉已经褪去了长衫,露出了香肩,身上只披着一件薄薄的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