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站在月下,白色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显得更加冰冷。柒岚却被这冰冷的背影所温暖,她心知,这冰冷的外表下,有一颗炙热跳动的心。
“韩大哥。”柒岚轻声唤他。
“阿岚。”韩信回头,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
柒岚走到韩信身边,抬头看着漫天的夜色,沉沉的说道:“此去城阳,大约要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要麻烦你在皇城与胡亥周旋。我知道你不喜权谋,不过眼下,只有这个办法了。”
“嗯,我知道。”韩信点了点头:“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秦二世出兵追捕你们。”
柒岚没有说话,韩信言出必行,一诺千金,她知道只要有韩信在,秦二世便不足为惧。柒岚掏出子婴给的四个药丸,递给了韩信:“这四个药丸,每个初一十五都要服下,切记切记。”
韩信接过药丸,他看了看药丸,又抬头看了看柒岚,话到嘴边,终究什么都没说,只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既然柒岚不愿意说,韩信便不追问。即便是毒药,他也心甘情愿的服下。韩信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一个女子做到这种地步。可是情根早已深种,事到如今,他亦不悔。
夜半子时,明月当空,当子时的打更声响起的时候,柒岚和子婴已经成功走出了咸阳宫。
胡亥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他气急败坏的带领着众将士冲到正宫门的时候,却看见韩信独自一人倚靠在石桥之上,一把长剑,直插于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斜洒在他的身上,映衬出淡淡的霞光,映衬出他棱角分明的侧颜。
胡亥冷冷的走上前,对韩信命令道:“把路让开。”
韩信冷笑,拔剑出鞘,长剑破空,划过一道冷光。韩信剑锋直指胡亥,眼眸中带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寒气:“有我在,绝不会让你们跨过石桥半步。”
胡亥脸色沉得可怕:“韩信,你要造反吗?”
韩信大笑,笑声张狂不羁:“我早已经反了,难道如今还怕你不成?”
胡亥眼神冰冷,他直直的盯着韩信,拳头捏的咯吱响。他缓缓地踏步上前,迎着剑锋而上,韩信脸上的面容没有丝毫动摇,冰冷的剑锋直直的对着胡亥的心脏。
胡亥沉沉的说道:“城阳刚被屠城,如今刘季等人还并未离开。柒岚若去了城阳,见到了刘季,你以为,她还会顾念你为她做的一切吗?”
韩信微微动容,握着剑的手轻颤,胡亥冷笑,继续说道:“我不妨告诉你,用不了多久,刘季便会迎娶柒岚,柒岚会风风光光的嫁给刘季,而你,终究只是刘季利用的一颗弃子罢了。你为他打下的天下,终会成为埋葬你的坟冢。”
韩信脸上满是惊异,他不敢置信的望着胡亥:“你如何知晓未来之事?”
胡亥冷哼,他盯着韩信,眼眸若冰:“不止我知道,柒岚也知道。她明知你会有这样的结局,却依然让你跟随刘季。这样的女子,你也愿护她周全?”
韩信没有说话,胡亥接着说道:“柒岚的真心,你不是不知道,你就算为她付出再多,她的眼里也只有刘季,如今她将你置于险地,却独自一人去私会情郎,韩信啊韩信,世上还有比你更傻的人吗?”
韩信沉默无言,握着剑的手不断地轻颤,终究无力垂下。胡亥冷笑,与他擦肩而过,眼眸里满是戏谑和嗤笑。可还未踏出一步,韩信猛地刀锋一挥,胡亥的肩上便被狠狠地刺了一剑,霎时间血流如注。
“皇上!”将士们看见皇上受伤,一个个都慌了阵脚,赵高佯作震惊,怒道:“韩信,你岂敢弑君?”
韩信手中的刀锋又用力刺了几分,胡亥剧痛难忍,跌坐在地,他捂着肩上的上,吐出一口血:“好你个韩信,还真是死性不改。”
韩信面若冰霜,威慑的眼神让将士们不敢上前,他随意甩了甩剑锋上的血,眼眸紧紧的盯着胡亥,一字一句地说道:“阿岚若要我死,我定赴黄泉。我无惧生死,但求问心无愧。”
说罢,韩信猛地一挥剑,地上顿时裂开了一条线,韩信将剑插在地上,俯视众人,眼眸威严:“今天只要我韩信在,绝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跨过此线一步。我既允诺,言出必行!”
高大伟岸的身躯,在此刻仿佛一座大山,横立在前。数千人的军队,在此刻竟无一人敢上前,韩信执剑而立,冷冷的俯视着铁甲军,毫无惧色。
“好——好一个韩信!”胡亥挣扎着起身,伤口还在流血,但是胡亥却视而不见,他整了整衣衫,对着身后的军队说道:“退军。”
赵高问道:“陛下不追子婴公子了吗?”
胡亥淡淡的回答:“如今人已走远,不必再追。天命如此,我已经无力阻拦。”
说罢,胡亥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韩信,转身离去。周围的军队,也尽数撤了。
这场追捕,在韩信一人的阻挡下,竟让军队未踏出咸阳宫一步。胡亥称病休朝,朝政交给了赵高打理。
咸阳宫外,羊肠小道上,一辆破旧的马车停在路边。
绿央左顾右盼,焦急地望着咸阳宫的方向,喃喃自语:“阁主怎么还没出来啊?”
小四在一旁恭敬地答道:“阁主命我们在此等候,如今时辰还未到,宫主不必心急。”
绿央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等到黄花菜都凉了,要是阁主不出来,我们是不是要等成望夫石啊?”
小四微微施礼:“阁主千金之躯,‘望夫’这个词,有些不妥当吧。”
绿央口无遮拦,被戳到心事,脸一下子就红了,她恼羞成怒,指着小四,怒气冲冲的说道:“你长本事了啊,阁主不在,你敢跟我叫板了?信不信我一针戳残了你?!”
小三子在一边劝道:“宫主息怒。”
绿央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又骂:“息什么怒,你再多嘴,我也戳残你!”
身后,一个声音缓缓响起:“你这又要戳死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