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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真实身份

万兽狂奔卷起了遮天蔽日的尘土,一头头不知名的魔兽从克莱门特的身边经过。

克莱门特感叹道:“真是太神奇了,没想到你到过这么神奇的地方。虽然我年少时也外出行走历练过,可是我从没见过这种地方。”

就在克莱门特感叹的时候,天际交界处出现了一个身影,紧接着一个又一个身影出现在地平线上。远远望去那是一支军队。

大军黑压压一片,向潮水一样缓缓向前推进。山丘这一边,几个矫健的身影从树林中蹿出,出现在了克莱门特的视野里。那几个身影正快速地向他们这个方向走来。当他们走近,克莱门特才看清了他们的长相。他们和人类十分的类似,只是耳朵和精灵一样又长又尖,看似人类却又像精灵,可克莱门特断定这几个绝不是精灵。

精灵族的特征十分明显,精灵是大陆上最俊美的一个种族,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是完美的。而眼前这几人披着一头乌黑长发,散落的长发几乎拖到了地上,他们的头发十分坚硬,犹如刺猬。

他们的体格也证明了他们绝非精灵。那健壮的体格撑起了身上的麻制衣物,能够看出衣服后面完美的肌肉轮廓,粗壮的手臂上隆起充满力量,坚如磐石的肌肉。他们手中握着的兵器是制作粗糙的铁器。有刀剑,有斧头,也有锤子。

毫无疑问这些人是一群异族战士,而且看他们只有区区数人,应该是一支侦查小队。他们伏在山坡上,静静的观察着远处上头正在缓缓行进的军队。这些侦查的战士正在用语言交流,可是克莱门特听不懂他们正在说些什么。这就更让他断定这些类似人族的人其实并不是人类。

尉喃喃地自言自语道:“异人大军距离村落还有三十里。通知大家撤离。我会将他们引到鹰嘴崖。”

克莱门特皱着眉头疑惑地看向尉问道:“你在说什么?”

尉用手指了指那趴在山坡上的几人道:“我能听懂他们的语言。”

尉的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震惊了克莱门特。尉小子能够听懂这些怪人的语言,就说明和他们有着什么联系。而且尉的记忆出现在这里,就说明尉当时也就在这附近。

那几个侦查的战士悄悄站起身向着身后的森林跑去,看样子应该是回去传达消息去了。在众人走后,那个那个发号施令的怪人转过身,躺在山坡上面向了克莱门特和尉的方向,他正面向天空做着战前的祈祷,祈祷伟大的战神能够赐予他无尽的勇气和力量。

克莱门特认出了这个战士的脸,她瞪着惊恐的眼睛和那怪人琥珀色的兽眼对视在了一起。那张隐藏在长发中的脸分明就是尉小子的模样!尉也是吃了一惊,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果然和他想的一样,那人的模样就是他第二人格的完全体。

“怎么会这样?那个人就是你?你到底是谁!”克莱门特此刻看向尉的表情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尉却看似淡定地看着那个战士道:“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谁。”

那个异人战士祈祷完毕,站起身拿起手边的一只战锤向着那支军队的方向走去。尉跟在那个战士身后向着那一支军队走去。克莱门特虽然此刻充满着怀疑,但她还是跟了上去试图一探究竟。

这里是森林边缘的一片山丘,山丘上毫无遮挡,这种地形十分适合大军团作战的展开。黑压压的一支军队此时铺满了整片山丘,看上去有近十万人。而此刻这十万大军却被一个战士挡住了去路,大军停止了前进。那个长相酷似尉的战士手中拎着战锤双手交叉在胸前站在十万大军前与之对峙。

在走近之后,克莱门特有了更加惊人的发现,她发现那支军队并不是她所知的大陆任何一方势力。不是人族,不是矮人族,也不是精灵族。她想不到大陆上居然还存在着一支可与三大种族相抗衡的种群。这是一个巨大的发现。

看那些军队中战士狰狞恐怖的模样,更像是一群有着人形和野兽模样的半兽人。他们中有半身狼人,也有手臂上长出三条蛇的半身蛇人,还有健壮无比的熊人。这些人都披着简陋的半身铁甲,手持各色粗劣的兵器,看起来像是一支来自地狱的军队。突然克莱门特想到了什么。

“不可能!他们……他们是异人!异人在千年前不是被全部被消灭了吗!难道这里是……”

“密林。”

尉并没有再理会已经脸色惨白的克莱门特,他的注意力现在全部集中在那个和他长得很像的战士身上。这时那军队中几个骑着被驯服的狼骑的首领向着那个战士走来。

一个半身狼人的异人的首领喊话道:“你是什么人?”

那战士睁开双眼,露出了一双野兽般的瞳孔,淡淡道:“前面是卡卡族的领地,你们过界了。”

那几个异人首领有些吃惊地面面相觑。

“他就是被称为魔人一族的卡卡族人。我们该怎么办?”

“魔君有令,凡是不加入我们的异族大军的种族全部消灭。可这卡卡族……”

“莫不是你们怕了不成?你们应该知道违背魔君的意志会有什么后果。卡卡族又怎么样!他只有一个人!我们有十万大军!”

“可是我们不知道这人的实力,若是贸然进攻,将卡卡人惹毛了,恐怕会很麻烦。想必诸位也是知道这个卡卡族有着狗皮膏药一样的脾气。和他们结了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派人上去谈判,谈不成,杀了便是!”

众首领彼此对视,默不出声,没有人愿意出这个头,毕竟他们要得罪的可是战力无穷,却又比狼群还要执着的卡卡族,谁也不想被卡卡族给惦记上。

卡卡族是异人的一个分支,在千年前随着战败的异人一起消失在了大陆上。卡卡族和狼一样,对待敌人凶狠无比,对待仇人更是坚决落实血债血偿的准则,就算仇人逃到天涯海角也躲不过卡卡人的复仇,总之和卡卡人结仇是极不明智的。

这支异人大军是由散落在密林中的各个部落聚集而成,每一个首领代表一个异人部落种族,他们手下都有自己的战士。各个部落的首领之间并没有从属关系,所以没有人愿意冒着得罪卡卡族的风险第一个出兵。

有首领提议道:“要不我们绕道走吧,魔君的命令是统一密林中其他的异人部落,卡卡族规模太小,族人不过近千人,而且极度分散。我看就没这个必要了。更何况他们的脾气比石头还硬。不好对付啊。”

“哼!笑话!我们十万大军,若是被区区一人吓破了胆而撤军,岂不是会被所有异人耻笑!何谈统一整片大陆的雄伟霸业!我去和他谈,让他乖乖滚蛋!”

说着,这个身着半身铁甲的半身狮人首领扯了扯手中的缰绳,驱使着胯下的狼骑向着那卡卡族的战士走去。当距离那战士还有数米远的地方他停了下来说道:“你就是卡卡族人?”

那卡卡战士并没有理会,仍然闭目养神。

“魔君正在扩军,你们卡卡族也在收编之列,乖乖投降,加入我异人大军,我们一起统一整个大陆。将来划田分地少不了你的。”

卡卡战士睁开琥珀色的眼睛,咧开嘴嘲笑道:“你刚才说什么?投降?凭什么?”

“嘿!你这小崽子!看不清形势!凭我手里的长刀还有我身后的十万大军!”

卡卡族战士毫不示弱道:“我拒绝。”

那首领觉得好笑,这人的觉悟就好比张狂的蚂蚁正和大象叫板一样,他嘿嘿笑道:“早就听说卡卡族不是一般的狂妄,今日见了,果然是够狂的!我就想问你,你凭什么这么狂?”

“哼哼!我来告诉你,为什么我这么狂。”

话音刚落,卡卡族战士的身影化作一到残像,他猛地一点脚尖,向前冲刺,一眨眼便出现在了首领的面前,只见他凌空跃起,一锤抡下。动作干净迅速又利落。

“就凭我尤利西斯的这把锤子!”

轰!晴空中划过一条长龙一般的闪电,雷声响起。一把战锤落下,那首领连同胯下的狼骑被砸成了肉酱。锤子落下的地面发生了龟裂,可见刚刚那一锤的力量是多么的恐怖。

克莱门特和尉都感觉到了刚刚那一锤的异样,就在那锤子落下的一瞬间,他们两个都感受到了雷元素的震动。而且那晴空中凭空出现的闪电更坚定了两人的推测。那落下的一锤中蕴藏着雷法。这个战士懂魔法。

克莱门特第一个反应便是:这是一个魔武者。

因为此刻克莱门特是在尉的记忆里,所以眼前所看到的便是尉的过去,她现在看向尉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样,她已经看不透这个小鬼,她甚至开始怀疑这个空间的真实性。她的占卜术‘异度’空间阵法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可是这一次,眼前看到的一切是多么的匪夷所思,多么的不真实,犹如史书上记载的古人屠龙的故事一般。

一个人类模样的无害少年,却有着异人战斗种族战士的可怕记忆。克莱门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因为这根本就解释不通。

克莱门特看向尉问道:“那个人真的是你吗?”

尉回答道:“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叫做尤利西斯,是个卡卡族的高阶魔武战士。我不知道他和我存在着什么关系。不过看起来,我拥有着他的记忆。”

尉自然又是说谎了。他不可能当面承认自己就是一个异人,而且还是异人中最可怕的卡卡族战士。他不敢保证克莱门特会不会因为他是一个异人而出卖他。不过他已经可以确认,这叫做尤利西斯的卡卡人就是过去的自己。也就是现在他隐藏着的第二人格。可如果第二人格才是真正的自己,那么现在这个模样的自己又是谁呢?尉也陷入了疑惑。

克莱门特对于尉的回答将信将疑,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占卜术出了问题?又或者说这个小鬼在说谎,这个尉小子真的是一个异人?他这么极力掩饰,难道他是异人派来的探子?种种猜想在克莱门特的脑袋里涌现。

尉和克莱门特的精神对接出现了异常,尉此刻很排斥克莱门特借助魔法进入自己的大脑。他们在这个记忆空间看到的最后的场景便是那个叫做尤利西斯的卡卡人独自一人高举着战锤犹如一道闪电一样向着十万大军冲了过去,周围的喊杀声响彻天空,尤利西斯犹如一只渺小的蚂蚁撞到了一面高墙之上,他咆哮着挥下了手中的那柄战锤。那悲壮的场面令人惊叹和惋惜。

这时种种记忆犹出现在了尉的眼前,他和克莱门特的精神对接中断,他从那记忆深处醒来,回到了现实。

尉睁开眼,却看到克莱门特正死死地盯着自己。那是质问的眼神。

“记得你答应我过的事吗?”尉提醒道。

克莱门特说道:“放心好了,我答应过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我会帮你保守秘密。但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盯着你,小鬼。如果让我发现你是异人的探子,我会亲手杀了你。”

“这样也好,现在你我的手里都有着彼此在乎的秘密,那么我们之间的交易会变的很公平。你不用担心,若是某一天我发现了魔法和术数融合的奥秘,又或者我真的变成了一个异人的探子,我都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你的。”说完尉笑了笑,眯着眼睛又变成了无害的阳光少年,他对着克莱门特挥了挥手,走出‘异度’的魔法阵,向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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