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轶给大家又续了一杯咖啡，刚刚喝完，时间来到七点，赵常山起身告辞。
客气地将传授经验之人送走，四人又回到“忆阑珊”。
“小赵一看就是高手，把各路使用英雄分析得非常透彻。”王文轶含笑不已，瞬间觉得信心满满。
陈东福摇摇头，道：“道理是不错，可是对于我们没有多少实际的指导意义。等比赛的时候，一激动，什么都忘了。”
柯景彬有不同意见，他指出：“看几篇攻略，也能成大师？”
陈冰不乐意了，鄙夷道：“常山不好意思明说，你们还听不出来？”顿了顿，望着三人疑惑的眼神，继续说，“不管选什么英雄，都需要对这个英雄理解透彻，经常使用，熟练度提高了，才能有所发挥。你们不知道，上周战队赛，我用的赵云就是他指挥的。”
“嘶——”三口凉气凭空而起，王文轶等人不禁若有所思，那哪是发挥啊，简直与用计算机统筹一般精准，而且用嘴能赢，前所未闻。
只听陈冰又补充道：“最近几天，青书大学在举行校级比赛，常山已经打进决赛，而且，每场比赛，对手必禁赵云……”
这时，陈东福抢道：“我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布衣天神。”
赶忙从手机微信中找到赵常山的比赛视频，拿给几人观看。
王文轶看着面如土灰的柯景彬道：“幸亏你没当面说，否则，得罪了这么一位好师傅，上哪后悔去！”
稍加思索，他站起身，豪气冲天道，“还有一个多小时，我得做点什么，给小赵助威！”
十几分钟后，千达广场只有在重要活动时才使用的大喇叭响起。
“位于一楼中心区域的‘忆阑珊’咖啡厅，21点举行看直播免费喝咖啡活动，欢迎各位顾客前往参加。”
此时，正是饭点结束，寻找下一个节目的时候，连续三遍广播，许多青年男女已经迫不及待向一楼靠近。
刚到咖啡厅门口，只见一块醒目的告示牌立在旁边。
“21点，登陆‘狼牙直播’搜索‘布衣天神’观看王者荣耀大神直播，现场免费品尝各式咖啡，不够可续杯一次。只要转发朋友圈，还可领取一周之内半价消费优惠劵一张。”
王文轶站在吧台附近傻笑，陈东福和柯景彬相伴左右，明显替队长在肉痛，而陈冰，望着不断靠近的人群，顿时明白，为什么当初加入战队，却一直没有离开。
同时，赵常山敢于挑战自我的举动，在她心里跳入了一层莫名的温暖。
……
“师妹，你知道吗？师傅今晚九点在‘狼牙’直播。”
“嗯，知道，他刚和我分开。”
“哼！这师傅也忒不像话了，要不是爷爷看到他学生的朋友圈，我还蒙在鼓里呢。只知道找女徒弟玩，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他！师妹拜拜，我抓紧写作业，一会看直播了。”
……
“姐，好不容易找你吃回饭，能不能陪我多聊会，别老看手机？”
“弟弟今天直播，为什么没告诉我呢？”
“你这弟弟叫得也太亲了吧！我这妹妹是不是快成干的了？说，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常山人好，拿我当亲人看，我也不能辜负他。”
“好肉麻！你说还想着那个负心汉，我看纯粹是借口。现在你闭上眼镜，第一个想到的男人是谁？如果还是没换人，当我没说，如果换了别人，比如赵常山，姐，我现在就去找他，让他退学娶你！”
“别胡闹！我的事不用你管。咱俩快点吃，一会回宿舍看直播。”
……
“哥，常山直播的时间是九点钟。”
“好的。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为了钱？为了名？哪一个能有职业战队主力来得快？”
“我替常山说吧，你的战队太辣鸡。”
“……你是我亲妹不？”
……
“丛经理，明天中午接机的事宜，我已安排妥当，请放心。对了，斐济那冷不冷，现在是凌晨了吧，您多注意休息。”
“李部长，现在让你们人力资源部所有员工，立即发通知，不管是员工，还是亲戚朋友，九点准时上‘狼牙’直播，订阅‘布衣天神’，把订阅截图，满10人，奖励一百元，满50人，五百元，满100人，一千元。”
“丛经理，我说点心里话，您别生气，平日没事我也看直播，有这些钱不如直接给主播刷礼物，来几个横幅，人气自然爆棚。”
“按我说得做吧。”
……
夜色朦胧，不知何时，一团团雾气从高空逐渐落下，将一座灯光虚无的高楼大厦包围其中。
电梯从一楼升起，一个身着名贵西装的中年男子望了望手腕上的手表，慢慢的叹了口气，随即看向不断增加的楼层数，缓缓发呆。
直到88层，电梯门开的瞬间，男子方才加快脚步，沿着走廊向深处走去。
四周寂静异常，随着感应灯一个个亮起，男子的脚步声愈发迅速沉重。
开门，进入，“砰——”，门关上，一气呵成。
进屋后，男子没有开灯，依靠视觉仅剩的一点痕迹，脱下衣服，扔在沙发上，踌躇片刻之后，慢步走向墙边。
打开书架，按下其中一本，突然，书架从中心向两边打开，10秒后露出半人高的一个凹槽。
“滴滴滴滴滴滴”
连续按下六次密码，凹槽中一个看上去很结实的保险柜从下面打开，弹出露着红色光芒的指纹锁。
男子右手按住左手大拇指，轻轻一转，竟然拽下半截假肢，伸出左手，在指纹锁上停顿片刻，“咔嚓——”机簧转动响起，保险柜整个向后翻去，刹那间，一个泛着银光的圆球突兀呈现在眼前，球内丝丝白气不断滚动，最后凝结成刺眼的光芒。
只停留三秒，男子拍向墙壁上一处开关，身体随之后退，保险柜，书架，重新聚合，像从未打开一样。
男子站在窗边，望着眼前虚幻的缥缈，掏出香烟点上，布满血丝的眼睛，渐渐湿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