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势凌厉起来,不过是简单的垂目,就带了几分睥睨的味道:“人命不值钱,特别是在这个地方,惹急了我,我不介意让你试试什么是生不如死。”
桃灼跌疼了,在地上趴着晕了好久,断断续续的听见景玉的话,等她清醒过来,早就没景玉的影子了,四处一看,只看见边上那些女奴依旧麻木的神情,似乎方才的一切都不是在她们眼前发生的一样。
到了夜里,大帐里仍旧灯火通明明悟坐在正坐,胳膊吊着一只,眼角青紫一片,脸色阴沉的可怕;左首的明德比他稍好一些,不过却也因着身上的伤势而脸色稍差。
明淮端坐在右首,靠着手扶,手里拿着酒盏晃来晃去,面色和语气一样淡淡的:“太子既然说后日就到,那我们还是准备着接驾吧,败了就是败了,用不着分辨什么,父王一向只看结果。”
明悟冷哼暗讽:“我们五日前才大败,他后日就到,这还不算消息传回去的日子,太子还真是快马加鞭啊。”
明淮暗暗笑了笑,继续淡定喝酒。
从新郑到这最少都是十天,可是太子竟然七天就到了,那就只有一个理由,腊八开战之前太子就收到了他们会大败的消息,并且快马加鞭的赶来了。
想起这回事,明淮又想起了景玉,心里有些疑惑,招招手让飞羽过来,伏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把华锦带去我的营帐,让她吃饱饭等着我。”
飞羽脸一红,小声提醒:”公子,你们还在说正事呢。”
他又端起酒盏:“去。”
飞羽不是很乐意去办这样的事,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女奴营的饭菜是又冰又冷的剩饭菜,景玉不吃,由着其他女奴去抢,自己找了个避风的地方躲着,正准备睡觉,飞羽就进来,瞧见乱哄哄的营帐,嫌弃的不行。
看了一圈,发现角落里缩着景玉,看她淡定的睡觉,对她这么接地气的表现心里还是很震惊的,想过去叫她,但是又实在不乐意进去,只能大声一喊:“华锦,九公子传你去营帐,跟我走。”
还在抢食的女奴们都停下来,麻木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惊讶的在营帐里搜寻谁是华锦。
景玉站起来,也不问什么,安安静静的在一众女奴羡慕的目光下出去,跟着飞羽去明淮的营帐。
她还是有些好奇的:“是不是又有什么事了,难不成你家公子需要与我商议什么?”
飞羽红着脸,看了她好几眼才交代:“我家公子对你好,你可别害了我家公子啊。”
景玉:???
这是个什么意思?她可是什么都没做啊,难不成又出事了?
不是吧!
小鹿乱撞的跟着飞羽到了明淮的营帐,布置和南阳的差不多,进去就是一张矮桌两张坐榻,一个大火盆摆在一旁,床榻依旧在屏风后,一只箱笼歪歪的摆在角落,丢了几件带着血迹的脏衣服,盔甲和佩剑都在另一侧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