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前,正是东川王病重,先帝和女帝争夺帝位的时候,权力交锋,多少贵族败落,被充入军营的贵族女子不少,蓝玉虽然名贵,但那个时候,用蓝玉做饰品的贵族女子不少,韩润文一个大男人都留下了一小箱子蓝玉饰物,用这件东西去找人,还真是大海捞针。
她轻轻一叹,恰巧明淮动了动,翻身时眉头微微一皱,似乎睡梦里也知道扯疼了伤口。
景玉轻手轻脚的起身过去,把他掉了的大裘细细盖好,又在火堆里加了柴,走出去看了看漆黑的荒野。
她又不见了,估计容湛他们立刻就能找来,也正好把找人的事交代他们,只是她现在不想跟他们回去了。
她不是一件东西,不想被女帝处处支配,既然她要把安州的安危交给德阳,那就让她看看德阳到底有多么废物,趁此机会去新郑帮一帮赢闵倒是好的,女帝再怎么只手遮天,也伸不到新郑去,只要离开她的监视,许多事情就好办了。
正想着,身上就是一暖,明淮在她身后问道:“想什么呢?”
景玉有些诧异,回身问道::“你怎么醒了?”
他轻轻按着胸口:“伤口有些疼,就醒了。”
他穿着玄色的衣服,景玉看不出不妥,但抬手盖在他的伤处,有力的心跳让她默然了许久。
“对不起。”
“不可避免的事说什么对不起?反倒显得我小气了。”
她把大裘拿下来披在他身上:“明悟明德轻敌导致大败,你现在又有伤在身,可知来顶替你的人会是谁?”
明淮没料到她还是关心正事,浅浅一笑说道:“明令靠不住,能代替我们的,只有太子明宇了。”
他说起明宇,景玉倒是有些担心了:“王后曾让人到东川为我与明宇做媒说亲,想必我的画像他们也有,若是明宇来了看见我,该怎么办?”
明淮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被她问起也有些为难:“明宇到了我才能离开,若是不将你带在身边,我也不放心,这事的确难办。”
沉默一久,景玉说道:“明宇是太子,不会去往女奴营之类的地方,这次与你回郑军,怕是要到女奴营待上一些日子了。”
似乎只有她这个法子可行。
明淮微微点头算作默认:“马上就是除夕,我会尽快回去,到时候,带你一起去新郑。”
她笑了笑,又抱拳将要见礼:“那就多谢九公子了。”
明淮看看她的手,也作势见礼:“相拜不能过三,不然就成结为连理拜天地高堂了,这可是第二拜。”
她‘刷’的红了脸,立马放下手:“那...那就多谢了。”
明淮也放下手:“行了,去休息吧,明日回到大营,事情可不会少呢,明悟明悟怎么甘心吃了败仗,想必又会赖着军权不放吧,不过这也是你回去的好机会。”
这个她自然知道,这次她是以罪奴的身份随同郑军而来的,不见些时日,依照明悟和明德的脾气,也不会发现她不在,所以现在回去,也不怕他们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