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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宴会

温和的热水缓解了威廉因为多日奔波而疲惫不堪的肌肉,搓洗一番身上的污垢之后,他背靠着大理石的浴池边沿,两手舒展搭在上面,以求得到更多的松弛。

放松了好一会儿,他猛地从浴池里站起身来,水珠顺着紧实的肌肉往下滚落。十六岁的少年,一米七多的身高,有着一身紧致结实的肌肉,举手投足间,肌肉的运动充满了力量感,背上、手臂上,有着一些淡淡的伤痕,那是在平时的训练中造成的,此时此刻却并不显得难看,反倒是有另一种阳刚的美感。

用一旁的棉布擦拭干净身上的水渍,环顾一圈,却没有找到替换的衣物,只是看到了一根显眼的红色绳子,从记忆来看,绳子的外头连接着一个铜铃,拉动绳索,铜铃就会提醒外面的仆人进来。

将棉布浴巾围在自己的腰间,威廉拉动了红绳。

“叮铃铃……”铃声从门外传来,随即浴室门被推开,抱着一堆折叠整齐的干净衣物的女仆鱼贯而入。

“所以,我就穿这一身?”威廉拎起了一个女仆手中的衣物打量了一番,向一众女仆问道。

“当然,大人,这是塞西尔管家吩咐的,他说这一次的宴会很重要,所以为您准备了这一套盛装。有什么问题吗,大人?”

威廉看着这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眼角不自主地跳了跳。穿上了这一身,他活脱脱就是一只发情的色彩斑斓的山鸡。放下了手中辣眼的外套,威廉吩咐道:“给我找一套普通的衣物来就行了,颜色不要这么艳丽,越简单越好。”

“好吧。”

作为布莱迪岛的土皇帝,理论上来说,布莱迪岛没有人能反驳威廉的决定,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女仆。

很快,女仆送来了一身新的衣物。看着黑色衬衣、长裤、长袍,上面还勾勒着暗金色的花纹,威廉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在女仆的帮助下换上衣服,威廉走出浴室,前往城堡大厅。半路上遇上了艾伦,骑士长依旧全身战甲、罩袍,只是脱下了头盔和披风。艾伦的头上还有着男爵的头衔,但他从来都只把自己当成是一个随时准备作战的骑士。

互相之间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艾伦随即手扶骑士剑,自动落后威廉半步,两人一起走向准备举办宴会的大厅。

天已经黑了,不过在墙壁上点燃的鲸油蜡烛照耀下,整个大厅宛如白昼。而四壁打开的七彩玻璃窗不光带来了清凉的海风,也将蜡烛燃烧产生的烟火气带走了。这是城堡中一个专门用来举行宴会的大厅,两张长长的实木餐桌,此时已经铺上了红色的天鹅绒桌布,官员、骑士们已经就坐,每个人的面前摆上了银质的餐具,不过食物倒是还没有上来。

两张长桌的上首,横放着一张小一些的餐桌,也是红色的天鹅绒桌布,不过上面多了一些精致的花纹,餐具也是银质的,同样也要比两张长桌上餐具精细得多。这张餐桌旁放了三张高背椅,最上面正对着大厅的,上面有着巨龙雕饰,那是属于威廉的座位。

至于另外两张普通的高背椅则是属于执政汤玛士和骑士长艾伦,此时换了一身庄重礼服的执政汤玛士已经在座了。作为布莱迪的执政和军事首领,他们是整个布莱迪权势只在威廉之下的两人,也是公爵统治布莱迪的左膀右臂,除了他们,整个布莱迪再也找不到更有资格坐这两个座位的人了。

“各位绅士,让我们一同欢迎,伟大、公正、明智、强壮的布莱迪岛统治者、兰开斯特公爵、屠龙者、沐浴龙血者、沐浴龙血者的后裔,威廉?理查?兰开斯特。”随着唱礼官的语气激动高昂的高声唱喏,威廉在艾伦的保护下步入大厅。

“啪啪啪……”

“兰开斯特公爵!屠龙者!”

官员和骑士们纷纷起身鼓掌,一边高声呼喊,掌声和呼声经久不歇。

一边含笑向众人颔首,威廉走到属于自己的高背椅前,侍立在高背椅后的塞西尔管家为他拉开椅子。威廉伸出双手往下轻轻压了压,示意众人安静。呼声稍歇,威廉说道:“谢谢大家。那么我们开始吧,相信大家已经等久了,请大家入座。”

众人轻笑。随着威廉落座,一阵桌椅响动,大家纷纷入座,宴会正式宣告开始。在塞西尔管家的指挥下,美味的食物如流水一般被仆人有序地端上桌,侍立的仆人们用葡萄酒为众人添满面前的银杯。

“各位,今天第一杯酒,让我们祝贺公爵大人取得了屠龙的荣耀!”待酒杯添满,一名长着大胡子的骑士端着酒杯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在他的号召下,所有人都站起来,面对威廉,举起了手中的银杯。

威廉也笑着起身,端起来酒杯,大声说道:“感谢各位,我想,这份荣耀不光属于我,也属于在座的各位,属于整个布莱迪岛!”

“为公爵!为布莱迪岛!”

“为公爵!为布莱迪岛!”在威廉的带领下,所有人齐声高喊,宴会的气氛从一开始就达到了高潮。

喝下了杯中的酒,威廉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然后笑着说道:“请入座吧,各位绅士。”众人纷纷入座,威廉带头,开始对着桌上的美食大块朵颐。

松软的白面包,带着布莱迪岛蜂蜜特有的清甜,油脂四溢的烤肉,散发着从大海的另一边运来的香料的诱人味道。如果觉得太腻,相信蔬菜水果沙拉可以很好的解腻。

吃着美食,喝着公爵酒窖中珍藏的美酒,热烈的气氛持续了许久。自从老公爵去世之后,大家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欢快的气氛了。

当然,用餐之余,官员和骑士们也会不时地向威廉祝酒,公爵也是来者不拒。最后,参加宴会的似乎都喝醉了,至少表面来看是这样的。

随着餐后甜点上来,也意味着这一次宴会进入了尾声。

简单用过一些甜的有些齁人的甜点,擦了擦嘴角,威廉示意老管家为自己再次添满美酒。待塞西尔端着精致的银酒壶退后,他端起酒杯,站起来,红着脸大声说道:“各位,让我们饮下今晚最后一杯酒,喝完这一杯,我需要去睡觉了。虽然精神还很振奋,但我的肉体已经在抗议了。”

“哈哈哈……”众人欢笑。

“也希望大家渡过一个愉快的夜晚。”说完,威廉喝下了最后一杯酒,看他放酒杯时的动作,大家都看得出来,公爵已经醉了。

“为公爵!”众人齐声高喊,也都饮下了最后一杯酒。

“那么,塞西尔,请照顾一下大家,我要先退场了。”说着,威廉转身准备离开,脚下却是踉跄了一下,幸好一旁根本没怎么喝酒的艾伦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麻烦你了老师。”威廉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就由我送公爵大人回房吧。”艾伦对塞西尔说道。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目送威廉与艾伦结伴离开宴会大厅,客人们也要回家了。他们的状态显然不适合骑马了,这个时候就需要还清醒着的管家塞西尔为他们安排车架了。

而留下来的残局就需要仆人们来收拾了,当然,一些残留的精致食物会被塞西尔管家作为奖赏赏赐给他们,这是城堡仆人们改善生活的重要食物来源,而其中,被威廉吐槽的齁人的甜点是剩得最少的,也是最受女仆们欢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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