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几位仙湖书院的副院长好像都不太看好许长生呢,话说许长生是不是只擅长作些短诗,而并不擅长写长一些的赋文?”看过了吴文采之前那篇一开头就是辞藻十分华丽的《倾城赋》,现在又看到许长生平所写的平淡无奇的开头,莲儿姑娘不免表示怀疑。
反正,稍稍一对比,她并不觉得许长生所写的有什么好,最多只是觉得《洛神赋》这个名字好像还不错。
“洛神,洛神,可不就是为了吹捧我家小姐洛倾城么?那天,许长生先是赠送了一首诗给我家小姐,将我家小姐比作仙子,现在写赋,开篇看起来虽并不怎么样,可是赋名却将我家小姐比作成了洛神,这许长生的小心思倒是不少,分明就是想要以此来博得我家小姐的好感嘛!”莲儿姑娘暗暗琢磨着,自认为自己已经想得非常透彻,已经琢磨出了许长生的不良用心。
“占了我家小姐的仙路名额,居然还对我家小姐动有别样的心思,许长生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莲儿姑娘有些没好气的想着,觉得自家小姐洛倾城那般容易就不再去追究仙湖名额被占之事,实在是太过便宜许长生了,她心里面不免有些打抱不平的感觉。
正当莲儿姑娘顾自瞎琢磨胡想的时候,洛倾城则是轻声说道:“莲儿,且先安静的看着,我相信许公子的才学。”
闻言,莲儿姑娘嘴里只能称是,可心里面对于许长生却更加不待见了,毕竟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道,许长生在很多人的眼中只是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罢了,即便是有些才学,那也只不过是手里面没点力气的弱书生,不堪大用。
听着四周人群中,时不时响起对于许长生的质疑声,莲儿姑娘对于许长生也就更看低了,越发感觉自己所想没有错。
而这时,许长生已经写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写到这里。
那张着嘴还想要不断找茬的吴文采熄火了,好像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那位与余安郡守有些交集的副院长,原本还在不断摇着头,好似要借此不断去否定许长生,可在这个时候,他也摇不动头了,整个人斜着头僵在那里,样子看起来真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脸上则是带有惊讶的表情。
至于另外两位副院长,本来还不太看好许长生,甚至都暗暗觉得从赋文去比较,许长生恐怕真要被吴文采比下去了。
可是,也就在这突然之间,另外两位副院长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改变了之前的想法,甚至眼中都有着亮光出现,好似在这一瞬间被许长生所写的赋吸引住了,那表情也真是亮了。
而仙湖书院的那位院长,脸上难得显露出了一丝带着赞许之意的笑意。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许长生稳稳下笔,继续书写着,一个个字跃然纸上,手中的笔虽只是毛笔,并非他的本命灵笔,但是他强大的神魂之力,其中有一丝却好似在自然而然中融散到了这支毛笔之上。
这就使得许长生下笔如有神助,笔下的一个个字看上去显得无比的神气,如同一个个跳动的精灵。
这便是笔下的文字有了某种神韵在其中,使得别人一看上去,就觉得这些字有着不凡之意,就有些类似于书法家的大作。
其实,一些书法家所留下的传世名篇,大多都有融入了己身的神魂之力,所以就算是后世的书法大家对着真迹怎么模仿临摹,总归会让人觉得差了些神韵,因为每个人的神魂本质上本就是千差万别,本就是不同的,所以表现在书法作品上的神韵自然也不可能出现一模一样的情况。
当然,这些也只是题外话,跟许长生此时书写《洛神赋》倒也没有异常重要的关系。
挥动着手中的毛笔,许长生可谓是两耳不闻身外事,好似一心沉浸在了其中,浑然不知桃园内其余人的反应。
如此,许长生自是不知许多人一开始看到他下笔时,纷纷面露不屑,甚至都有着不少人交头接耳说“我上也行”、“我上我肯定能写出比许长生更好的赋文”之类的话语。
可是,等许长生写了一半,很多人的目光都不由得出现了变化,之前目中或多或少的不屑早已经消失一空。
到了后来,一圈看着许长生写赋的人,目中不仅没有了不屑,而且都已经目露惊叹佩服崇拜之意,看着许长生所写的赋文之时,都有着一种沉醉于其中,如痴如醉般的感觉。
“成了!”
最后一个字落下,许长生也就收起了手中的毛笔,话语间带着一丝喜悦之意,一篇赋文顺利完成,还真是颇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他这才从之前沉浸于书写赋文的状态中出来。
“咦?”
觉察到四周安静一片,一个个人好似都惊呆了,都说不出话来了,许长生倒是不免轻咦一声,于安静无声中发出自己的声音。
“哼哼,倒也算勉强写成了一篇赋文!”
吴文采从那种不知怎么的就变成如痴如醉的状态回过神来,直接嘴硬送上一句贬低之语。
“对对对,两篇赋文相互比较,还是吴公子所写的《倾城赋》更胜一筹!”有人紧跟着回过神来,又开始啥也不顾的吹捧起了吴文采。
“小姐,先不说许公子的这篇赋文写得到底怎样,他的字写得还真是着实不错,看着那些文字,我居然好像能看到一个活灵活现的绝世女子在翩翩起舞!”莲儿姑娘眼中满是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