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仲元最近心情一直不好。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齐放以前虽然胡闹,多少还知道点儿分寸。可是自从染上毒瘾,就彻底放纵了。齐仲元知道这个混账东西这辈子是毁了。对那个让齐放染上毒瘾的人,齐仲元恨之入骨。暗地里调查了很久,除了那个在今宵情外面和齐放发生冲突的唐季申,再没有其他人有直接嫌疑。齐仲元不敢肯定就是唐季申干的。仕途多年,和他结怨的,齐放自己鬼混得罪的,这些人都有可能。甚至竞争对手也有可能背地里使阴招。可是这个唐季申从哪方面看,都没有动机。齐仲元怀疑有人买通了唐季申,因此暗中对唐季申多方调查。可是调查结果却让齐仲元更加疑惑。以他所能,竟然查不出唐季申的底细!凭借仕途多年培养出的嗅觉,齐仲元知道此人绝不简单。可是齐仲元一点儿也放不下心里的愤恨,恨不能把那个让齐放染上毒瘾的人揪出来千刀万剐。
接到苗景秀电话,说女儿回来了,要一家人一起吃顿饭。齐仲元不由得感慨万千。因重男轻女的思想作怪,当年一心想要个儿子,婚内出轨,又和老婆离婚,娶了现在的妻子。儿子是有了,可是这个儿子却成了心病,反而是不重视的女儿反倒成了军中精英里的精英。正可谓世事难料!
齐放有今天,白怡欣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只是这一点,她自己并没有认识到。只是每天和齐仲元哭诉,要齐仲元找出凶手,给儿子报仇。闹的齐仲元不胜其烦。
难得女儿回来,齐仲元本想放松一下心情,不想苗景秀非要他带上白怡欣和齐放。齐仲元知道苗景秀这是要看他的笑话,可是女儿也帮腔说知道了弟弟染毒的事,想见见弟弟。齐仲元无奈,只好带上白怡欣母子。好在白怡欣经过此事,性情大变,全没了往日的张扬倨傲,只是每日凄苦哀怨,倒是不太担心两任老婆又当面吵起来。
果然。见着面之时,苗景秀一改往日的怨妇形象,一幅春风得意的样子。齐仲元不由得暗中埋怨,好歹是多年夫妻,我倒霉了,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虽是难得相聚,可是因为过去错综的关系,几人各怀心思,这顿饭便在尴尬中匆匆结束。苗秀南原本是打算陪母亲住一晚的,可是因为齐放的事,便借口要归队,饭后便自行离开了。随后又打电话给父亲,两人单独见面,才问起齐放的事。从齐仲元口中得知齐放染上毒瘾是受人所迫,苗秀南顿时心生愤恨,也对华田警方甚觉不满。几个人被别人强行喂食毒品,警方却毫无作为。齐放好歹也是苗秀南的弟弟,于情于法,苗秀南都觉的这事她不能坐视不理。
自己不方便出手,又没有任何证据拿得出手,让警方出面。女儿出手当然最好不过。特种精英大队地位超然,以私人名义的行动,即便是杀了人,也有人出面摆平。得知女儿回来的时候,齐仲元本来就动了这份心思。因此苗秀南找到他问齐放的事,齐仲元便很精心的组织了一番言语。见女儿果然主动要求过问此事,齐仲元暗中欢喜,嘴上却劝说几句,要女儿相信警方,遵守军队不参与地方事务的原则。
劝说当然没起到作用。在齐仲元的刻意引导下,苗秀南深觉那个叫唐季申的很可能和这事有关系,问了唐季申的住址,便直接赶过去。
下午球队比赛完,李嘉慧就和郭美婷留在唐季申家里做功课。唐季申回来后得知球队输球,也觉的遗憾。不过取舍就是如此,只有无可奈何。倒是两个女孩,以前一中总是输球,已经习惯了。
在家看了会儿书,唐季申突有所觉。那个远强于常人的灵魂逐渐接近。唐季申意识到此人可能是来找他的。果然,不久便响起敲门声。
“你是唐季申?”苗秀南上下打量了唐季申两眼,沉声问。
唐季申点点头。感觉到这个女人来者不善,便没吭声。
“你认识齐放吗?”苗秀南又问。
唐季申摇头。
苗秀南说:“也许你需要我给你提个醒。前段时间,你强行给几个人喂食毒品,齐放就是其中之一。”
苗秀南的话一出口,唐季申立刻想起不久前林冬兵说过,那几个小混混头目的父亲是华田军方重要人物。就此联想,结合这个女人英挺的身姿,唐季申估摸着她八成是军方的。给齐放等人喂食毒品,唐季申自信没留下任何证据。即便是林冬兵掌握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也只靠事情之间的联系,猜测唐季申和这事有关。至于其他人,就只能从今宵情发生的事凭空想象了。“女士,我很好奇你想干吗?你是什么人?大晚上跑这儿来问东问西,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
苗秀南说:“怎么?心虚了?”
唐季申轻笑一声。“心虚怎样?不心虚又怎样?都和你没关系吧。女士,如果法律赋予了你向我问话的权力,请出示你的权力。如果没有,抱歉!请不要打扰。”
唐季申正说着,李嘉慧也来到门口。“糖糖,谁啊?”
唐季申说:“不认识。”
唐季申话音刚落,苗秀南说:“小子,我建议你和我到楼下聊聊。免得有些话让你女朋友听到,吓着她。”
唐季申暗想,对方既然找上门来,只怕是不会轻易罢手。便对李嘉慧说:“慧慧,我下去一趟。你在家看书吧,不用担心。我一会儿就上来。”
两人一前一后,都默不作声。到了楼外,苗秀南才冷声说:“果然是你!”说着便反手擒拿,欲将唐季申制服。
唐季申轻松躲开。苗秀南一招不成,后续攻击如潮奔浪涌,一波波拍向唐季申。
“女士,再不住手,我还手了!”
苗秀南的功夫不错,尚在林冬兵之上。可是和唐季申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苗秀南越打越是心惊。她已经全力以赴了,可是连对方衣角都摸不到。
苗秀南越打越是心惊。多年苦练,即便是在特种精英大队,她的功夫也是名列前茅的。可是在这个少年面前,就像幼稚园的小朋友一样无力。坦然接受失败,今天来的目的不了了之?这是苗秀南不愿意接受的。唯有咬牙硬撑下去。
警告无效,唐季申懒得继续和苗秀南纠缠,出手将她制服。“女士,如果你继续纠缠不休,就把你四肢脱臼,扔在这里。”
“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只不过看在你是个女人的分上,给你留点儿面子。你再叫嚣,不但让你四肢脱臼,还要剥光衣服。不知道你被围观的时候,还会不会这么嚣张。”
这下,苗秀南真的怕了。紧张的厉声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唐季申失笑。“这个问题似乎应该是我问吧!我们素不相识,你突然出现。提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还对我大打出手。我现在还一头雾水,你却问我想怎样?你要是个男人,现在已经瘫在地上叫唤了。可是对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女人,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下狠手。所以警告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说说吧,你是什么人?来此有什么目的?”
苗秀南考虑了一下眼前形势,恨声说:“齐放是我弟弟。不久前你们因为一个女人,在今宵情娱乐会所外发生冲突。你因此被警察抓了,还关了大半晚上。几天之后,齐放和他的同伴被人袭击,袭击者强制喂食他们毒品,致使他们全部染上毒瘾。这个人就是你!阁下是天下少有的高手,对自己做的事敢做不敢当吗?”
唐季申笑了。“你这么说倒让我有点儿为难了。敢当对我不是什么大事。问题是我敢当了,你能不能承受之后的结果?”
“哼!你不要太嚣张!天理国法在上,不管你的功夫有多厉害,终究逃不过天理报应,逃不过法律制裁。”
“这几句台词应该是对你那个模范青年的弟弟说吧。”
苗秀南微觉尴尬。“齐放再怎么不对,也该由法律给他应有的惩罚。不该由你毁了他的一生。”
唐季申说:“齐女士现在想起法律了?你对我的行为,大概也称不上合法吧!齐女士,虽然你蛮香的,抱着你是很不错的享受。可是老这么抱着你,难免传到我女朋友耳朵里,对我可就不妙了。如果你现在可以冷静,我放开你,咱们聊聊你弟弟。”
想起此来的目的,苗秀南不由得气恼。“这么说你是承认了!以你的功夫,欺负小孩好意思吗?”
唐季申说:“你如果想说这些没意义的抱怨,我不如回家和女朋友卿卿我我。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现在呢?目的是之前的,还是有所改变?”
是啊,目的是什么?苗秀南茫然了。原本只是想查查对方是不是害齐放染上毒瘾的元凶,现在却有点儿骑虎难下的感觉。的确,采取合法手段不能把唐季申怎么样。凶手没留下任何证据,否则凭齐仲元的面子,警方也不至于毫无动静。就这么算了?苗秀南又很不甘心。虽然只是短短交流,可是苗秀南直觉唐季申一定就是那个人。在合法手段行不通的情况下,想动用武力替齐放报复,民间大概找不出能匹敌的。难不成还让父亲出动军队?这可是大忌。且不说能不能成功,动用军队解决私人恩怨,齐仲元自己的仕途也走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