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太没有良心了,或者说他就是诚心要让太子出丑的。
周丞相赶忙出言相帮,道:“老匹夫,这么多老臣都没有良策,你让一个半大的孩子出头,安的是什么心?”
“哼,就是因为别人没有良策,而太子殿下却能拿出来,不正是可以证明太子殿下众望所归,堪为储君?!”昌丞相也不怯,姓周的那一脸得意让人看的心塞的很呢!
下面又开始嗡嗡响,皇上端坐高位,一言不发,但从他微微抖动的嘴角来看,皇上看到了自己的儿砸被为难了。
但他并不想亲自解围,这是身为一个太子需要面对的,退缩不得。
看下面真的要成菜市场了,幸祚说道:“昌丞相既然问了,那本宫说不的就得说一说了!”
静悄悄!
有的眼巴巴的看着,有的眼含不屑,有的满脸惭愧,有的神色复杂,而幸祚看的清楚,周丞相虽然担心,却欣慰,昌丞相却幸灾乐祸,就等着太子出丑。
幸祚不管他们的各色表现,只管说道:“那北方诸族,地处偏僻,生产又贫瘠,吃个盐巴都要从咱们大楚买,对咱们大楚早就虎视眈眈,一旦咱们有所示弱,他们肯定会趁虚而入,可是不管他们如何凶蛮,那也是人,是人想要吃饱喝足,若是吃饱喝足都不能满足,那当然要想法子了,是吧昌丞相?”
昌呈现见太子这一番话说的还在理,但良策却不见踪影,也只是跟着点点头。
“凡事都要来个先礼后兵,父皇,”见父皇鼓励的点头,幸祚继续说道:“每年都少不了听说有打草谷的蛮子,都是因为天气严寒,或是大风雪,北方的民族生存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打草谷,那如果咱们今年早先就挑个合适的地方,跟他们交换皮毛等北方的特产,将粮食、盐巴、衣物等必需品跟他们交换,吃饱喝足了,想必真的想打起来的也并不会多。”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此法岂不是资敌?”
“吃饱喝足了岂不是更要烧杀掳掠!”
“是啊!还不如打痛了他们,再也不敢来犯!”
“肃静!”总管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
大家只顾着讨论,才发现皇上的脸色已经变黑了,很快大殿里静悄悄的。
幸祚继续说道:“这只是先礼,诸位都是老臣了,怎么听不下去了,一边跟他们互市,咱们也可以交换一些草原上的牛羊肉,其中利益当然的不菲的,一边磨刀霍霍,若是他们一旦有不轨之心,大楚也绝不软弱!”
“好!”皇上率先叫好,“祚儿这想法不错。”
别有用心的人当然不屑,但这个想法想要实行起来却有许多困难。
历史上并不是没有惊才艳艳的大帝打着这个主意,但都以失败告终,且有一次竟然因为这个被人不知不觉中直指京都,从此天下哗然,再也没有那一位帝王敢冒这个风险。
等大朝会结束,幸祚跟着皇上回到揽月殿,只有皇上和太子,内侍和宫女都被赶出去。
皇上问:“祚儿,太清帝也曾做出这样的努力,不过最后却仍然是刀兵相向,你怎么看?”
这个想法其实在皇上心里转了好多次了,但每每都知道会冒着极大的风险。所以也从来不曾提起。
“父皇,那些蛮子是永远都杀不净的,且因为那里民风彪悍,难以教化,相互交换物品,也只能在短短几年或者十几年的时间里保持平静。”
“那你?”
“父皇,互市却是要开的,而捣乱是比然会有的,想要开战的也必不可少!”幸祚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父皇。
“先礼后兵,打痛了,打怕了,再进行互市,父皇,您觉得那时还会有反抗吗?”
皇上的眼里逐渐亮起来,他们怎么就在一个固定的模式里走不出来了呢,只想着要么互市,要么就打。
北方是不可能会彻底臣服的,他身为皇帝一清二楚,但依着祚儿的想法,如果实施成功,出兵的时候师出有名,叫天下的都一条心思的对付游牧民族,而打赢了,则继续推广互市,又可以在天下招来一波感激,身为皇帝是多么的仁慈,为天下苍生表率。
至于打不赢的事情?他想都没想过,近十年的时间,北方都处于一个弱势,而大楚则兵强马壮,钱粮充沛,正是让北方可以平静上百年的好时机啊。
“谢卫东!”
“奴在!”
殿外守卫的大总管立刻出现在皇上的面前,“宣左右丞相,各大重臣!”
虽然说的笼统,但谢大总管就是知道皇上说的是哪几位,很快小内侍们就兵分各路去通知了。
幸祚给皇上倒了杯热茶,“父皇,您喝茶,别累着!儿臣可指望您撑腰呢,昌丞相要是知道您采用了儿臣的良策,恐怕要生撕了儿臣呢!”
幸祚只是说玩笑话,并没有要上眼药的意思,但皇上哈哈一笑,说道:“这个老家伙,心里的想法,朕一清二楚!”
幸祚微笑,他现在并不是小孩子,但想想若是被欺负了,还是找大人找回场子来的幸福。
不一会,重臣们就聚齐了,再次看到太子殿下,昌丞相的脸色不太好看。
这意味着皇上越来越重用太子,而女儿的两个皇子,三皇子仍然在进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参与朝政了。
若是相差时间太长,恐怕太子已经羽翼丰满,想要拉太子下马,很辛苦啊!
若是皇上好好的,这三皇子想要上位恐怕是希望渺茫啊!
这下周老匹夫肯定是得意了!
他别扭的不去看周老匹夫的那张得意万分的老脸,当年容儿也只差一步,就变成了贵妃,而不是皇后。
皇上将太子的想法详细的跟众臣一说,下面又是一阵轰然,这法子新奇。
软硬兼施,刚柔并济啊!
这下那些叫嚷着不能刀兵相向的士子们再也无话可说了,先礼后兵,太子果然有些能耐。
这时候,许多属于皇帝的人心里的那可秤砣几乎都压到了太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