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顺君靠的并不近,说的话也在理,若不是琉璃看到了他眼底的平静,恐怕会以为他真的对她倾慕不已。
对呀,上辈子不就是这样,她自以为甚高,眼睛朝天上看,自信满满的以为他真的被自己所迷,为美丽的爱情糊了眼,拼命的倒贴,葬送了昌家的数百年基业,为他上位铺路。
现在,二皇子还只是少年,只要睁眼一看,就能看到他的算计。
“琉璃出来时候不短了,该回去了,顺君男爵请便吧!”她懒得说太多,免得被狗皮膏药沾上。若不是她昌家之助,二皇子想要登高位,做梦。她昌家可是也有两位皇子的。
虽然如此,可父亲早就在计划着她的太子妃之位,不然也不会传出她的美名。
琉璃跟二皇子相处的时间也只不到十分钟,都是他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倾慕的话,回去的路上碰到了表弟,看着表弟担忧的神情,琉璃镇定下来,一切已经重来了,不是吗?!
且不说别人的爱恨情仇,幸祚回到东宫,端起杯子想喝口茶,敏锐的察觉到杯子上的异样,门口一个站岗的内侍紧张的抓紧了衣袖,幸祚自然的放下杯子,好似注意力被别的事情吸引。
那内侍明显松了一口气,可心里却很失望。
幸祚喝退了所有的人,招来青龙,“本宫的东宫许久都没有彻查过了吧!不知道又来了多少小老鼠,去清理了!”
青龙领命而去。
不到一个时辰,皇帝也听说了此事,微微沉吟,便放手不管了,从小到大,祚儿不知道遇到了多少次的明杀暗算,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扛起重任了,祚儿也该成家,成家了就该立业了。这次就当是个锻炼吧。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他还是吩咐下去,暗中帮扶着。
原主代幸祚的死因,她已经查明,是多方面的食物香料和酒的配合,会让人突然休克,若是及时发现,却也无碍,但那时候却是太子的休息时间,无人打扰,代幸祚才会不明不白的死去。
至于幕后的人,人人有份,后宫里只要是有皇子的,有野心的,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可以想象,皇帝把太子放在手心里,若是有一天突然就去了,恐怕正在盛年的皇帝会迅速变老,要不了几年,就会换上一位新皇。
而被英明睿智的几任开国皇帝压制的龟缩一旁的世家们,恐怕不会太老实,可以想象新皇憋屈的处境。
第二天,皇帝退了朝,招了太子处理国事,后宫中听到消息的女人和懂了事的皇子们不知道毁了多少瓷器和手帕。
“祚儿,林安境内洪涝刚过,如今正是修养生息之时,你看这几位大小官员的奏折,全是冠冕堂皇之词,没有一个实干的,不知道祚儿有什么好办法?”
“儿臣只是学学,儿臣知道父皇已经有了处理办法,不知父皇想怎么办?”
“哼,这些尸位素餐的官员,大半都是各世家的子弟,做事的时候一个都找不见人,捞好处的时候,就一窝蜂的全跑出来了。”皇帝怒道。
这是每一个朝代都会遇到的问题,他们不是不做事,只是算计的太清楚,让皇帝觉得不开心了。
而且马上就要新一轮的耕种,洪涝中失去家园的平民还没有完全安置好,这时候需要的是稳定人心。
幸祚翻看了几分奏折,全是请功献媚的,倒是提拔的寒门子弟,奏章中不可避免的啰嗦些没用的,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成就,讲问题,摆困难。
领头的一位也只是芝麻大的小官,一看名字,这不是父皇给他的一位科举出身的寒门么。
父皇的眼光果然很好。
皇上一边批阅奏章,一边对幸祚讲国事,哪些事情需要怎样处理,势力与势力之间的平衡之道,世家之间的小动作,军中的局势,掌控朝堂的关键等等。
幺灵穿越这么多的世界,可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温情的一对父子,可惜真正的代幸祚已经走了。
她之前学习成风,对这个并没有太抗拒,一时间父子两人不知不觉中就说到了掌灯时分。
“父皇,卫东着人上了晚膳,父皇吃些东西再处理国事吧!”
这时候皇帝已经有些疲累了,但他精神头很好,最爱的儿子跟在身边,学习国事,这是他早就期待的。
八皇子醒来的时候,正是深夜,他张张干渴的嘴唇,身边守夜的宫女立刻送来了温水,“八皇子,你醒了,婢子去禀报娘娘。”
说罢飞奔而去,八皇子还小,他住在昌贵妃寝殿的偏殿中,很快更深露重的,昌贵妃竟也起了床去看望小儿子。
“母妃,父皇呢?”
昌贵妃摸摸儿子的小脑袋,只能含笑道:“你父皇已经休息了,等明日,小远身体好了,就能见到父皇了!”
八皇子的眼神一瞬间就变的暗淡,说了会话,吃点容易克化的热粥,就睡去了。
小孩子睡的着,昌贵妃可睡不着,她一转身,慈母的面孔就变的狰狞不已,想她一个贵女,身为皇朝贵妃,亲生儿子生了病,都得不到皇帝的看望,这是多么的让人绝望。
听说皇帝手把手的教导太子处理国事,完了还亲自送到东宫才回去揽月殿里休息,这是多么大的差距,有的人什么都不做,就拥有所有的宠爱,要什么有什么,而自己活泼聪明伶俐的儿子,无数次渴望巴巴的想着,却得不到一点怜惜。
到底她还是不如那个死了的贱人,连儿子都争不过贱人的儿子。
可是她还活着,贱人却死了,而且她还要将贱人的儿子也送到亲娘的怀抱里去,让他们母子团聚,她这是做了好事,不用感谢。
不管后宫里因为太子病愈,并且跟皇帝的感情越发黏糊,而产生的无数阴谋诡计。
幸祚在内侍宫女的服侍下洗漱后躺在宽大的龙床上,规格与皇帝的龙床一模一样的龙床,金龙雕刻,金黄色的账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