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其实有时候还是挺有意思的,当然就针对我个人而言。晚上的时候相较于白天更安静,我没有什么夜生活,最多熬夜打游戏,安静的环境可以方便我排空思绪……打游戏逛B站看番。
显然的是,在丁滢的宿舍里真的没有一刻是安静的,可能连晚上睡觉都是用梦话对话。一群或者卡哇伊萌妹或女王様的御姐,或是你撩我我撩你笑的天花板都要塌,或是喝醉了酒搂成团,大学女寝的堕落生活过得淋漓尽致,在下忍不住说佩服佩服。
我压下心中的烦躁,搬了椅子到阳台去,面朝树木,头顶上还有湿哒哒的各种内衣内裤等私密物件。我翻看着手中的书本,默默的背下其中的一两句话。
里面纷纷扰扰,就我一个在外头沉静如冰。里外的温度仿佛相差了一个冬天。
过了今晚就能把这个责任卸下了。
“诶,你还看这种书啊?”
小麦色拉开阳台门从我身后看过来,阳台瞬间暖烘烘起来。她穿着热裤和吊带背心,在脖子上打了个蝴蝶结。衣服里面是中空的,显得身材玲珑有致,她的身形是很健美的身形。我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要说身材我手臂上的肌肉块也很是可以的。我更好奇的是对方脖子上闪烁的项链。
“有什么问题吗?我们也是讲社会主义的,在祖国母亲面前一切敌人都是纸老虎。”我收起手中的主席语录,然后搁在膝盖上,指了指她胸前的项链,“你没给她祈祷过?”
“啊!”小麦色摸了摸胸前的十字架项链,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男朋友是协和神学院的学生,是他送给我的。我家里人也信教,但是我不怎么祈祷或者去教堂。大概是这个原因,丁滢听完我祈祷还是很害怕,症状也越来越厉害了。”
“她没想过环宿舍?换了或许会好些。”
“辅导员是给她换过了,但是没几天就回来了,说是一个人害怕,还是要有人陪着。”
我突然深感无力。
这种情况我感觉其实就是心理疾病导致的。越是暗示什么越是害怕什么。
“你们关系好吗?”我秉着收人钱财忠人之事的心态问道。
“很可以啊,怎么了?”小麦色条件反射的问我。
“那你怎么不去劝下她,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心理医生比宗教人士还要有用吧?”
对方摇头,“她很执拗,就是要找宗教信仰来安慰自己。我想这也是件好事。”
“那给她祈祷都没用?”
“丁滢说,我们不信世上有鬼所以还是不许我,或者是神父来帮忙。换言之,她相信这个世上有鬼的。”
“所以你怂恿丁滢来找我,让我告诉丁滢确实是有鬼存在的。”
小麦色很是愕然。
我从书里抽出那张银行卡,里面的余额起码有五位数,看起来不像是普通女孩子能有的零用钱金额。
“你最好坦白点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情况到时跟丁滢说实话还是谎话。”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莫子湘,也就是小麦色姑娘,浑身上下散发这一种我很洋气的感觉。无论是从信仰上还是打扮上,都是发光发热的妞儿。这让我想起东京街头那些把皮肤涂黑把眼睛化的大的惊人的潮女们。
“我在说,你们其实不信有鬼是吗?现在我跟你说,其实这里的槐树不适合种在宿舍楼附近,槐树是阴木,不宜靠近阳宅。”我缓缓的吐出这段话,“也就是说,槐树下容易闹鬼。”
莫子湘怔怔的看着我,我又翻开我手中的书。
“莫学姐,信仰有时候不冲突的,领我入门的师父和我一样,都很喜欢看主席语录。对了,我去年的毛概成绩不差。”
我没有再理会她,由着一扇阳台门,又把室内外的温度拉开了。
“你知道吗?其实并不只是丁滢想找道士,还有我。”她指着外面的槐树,“若是槐树下能闹鬼,我是真心祝祷她能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