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慕容雪离开木府后,在府外找回自己的马匹,骑着骏马径直远离是非之地,其实她的种种行为都在表示她生气了,然而让她更生气的是他的哥哥居然为袒护未过门的妻子,而当众数落她。
一想起在木府经历的一幕,慕容雪心中的怒火更甚。
啪——
她挥起马鞭狠狠的甩在马屁股上,疼的她胯下的骏马长相嘶叫一声,奋力向前冲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也从西边缓缓落下,她骑着骏马一直奔跑着从未停留过,以至于骏马跑了多少里路,花了多少时间她都不记得了,她现在只想发泄怒火。
出了历城后,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眼前灯火通明,烟花爆竹响彻不断,周围到处一片和气景象,她拉紧手里的马缰,在一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前翻身下马。
扬起头,三个镶金大字映入眼帘。
霓香院!!!
怎么又是一个风流场所,不过正好让她好好畅饮,慕容澈亏你还是我哥哥,若不亲自来求我,我便一辈子与你不相见。
冷哼一声,慕容雪一手持马缰,一边上前移步。
门外龟公一见慕容雪衣着不凡,气宇轩昂,想必一定是哪家府上的贵公子,连忙上前帮她牵过马匹。
“公子面生的很,头一次来我们霓香院吧?”龟公沾沾自喜,不停的拍着马屁:“公子来我们霓香院就对了,我们这儿的姑娘个个顶两,保证你回味无穷啊!”
慕容雪直接略过他的话,径直问道:“花魁是谁?”
“公子好眼光,我们霓香院的花魁那可是惠城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公子若想得到丽娘梳弄,可要赢得今夜的以诗会友,方能与丽娘共度春宵。”龟公夸夸其谈,说的好不兴奋。
原来此处竟是惠城,难怪热闹非凡,霓香院有点意思。
“今夜就她了。”话音未落,慕容雪就从怀中掏出一个金灿灿的东西,丢给他。
那是金块啊!
“好嘞,公子里边请——”龟公两眼放光,二话不说就丢掉马缰,兴冲冲的领着慕容雪进入霓香院。
霓香院里以嫖客居多,青楼女子亦是数不胜数,嫖客中大多数都是富家子弟,年纪轻轻不学无术,长大后还不是混混一个,正眼看去只见最中央的地区写着四个大字,以诗会友。
讲得这么好听,其实还不是皮肉生意,慕容雪嗤笑一声,临时改变了主意。
“厢房误扰。”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吓的龟公连忙给她带去了偏僻的厢房,往常一个厢房都是要派三四个姑娘进去的,然而她却一个都不要,仅仅一个要求就让龟公觉得她不寻常,但是收到如此之多的赏钱,他高兴还来不及,谁理你的规矩。
点了足够的酒水后,慕容雪独自一人坐在厢房中借酒消愁,霓香院里的吵闹声她权当听不见。
历城木府里灯火阑珊,木老爷格外兴奋,特地摆下一桌豪华宴席,一是来款待慕容澈,二是庆祝慕容澈成为木府的未来贤婿。
面对一桌豪华宴席,慕容澈却没有一丝食欲,因为木府的家丁告诉他,他们找遍了整个历城,都没有找到慕容雪的踪影,她极有可能离开了历城去往了别处。
可是离开历城,她能去往何处?
“怎么这些菜肴不和贤婿胃口吗?”木老爷高兴的连称呼都变了。
闻声,慕容澈回过神来,讪讪的笑了笑:“我不饿。”
“你一天未进食了,怎会不饿,听话多吃点。”木老爷不顾慕容澈的感受,径直给他夹了一块肥肉。
他没有办法,只好夹起肥肉,可是肉到嘴边他突然停了下来,斜眼瞧向沉默不语的木惜儿,发现她只是一个劲的在用食,表情漠然,明知他在看她,却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仅仅一个动作,便让慕容澈对她产生深深的怀疑,难道她真的是名门闺秀吗?为什么她的身上没有一点大家风范?
带着怀疑的心思,慕容澈不知不觉已经吃下一块肥肉。
饭后,木老爷带着慕容澈还有几个木府家丁,一起出了木府在街头上转悠着。
“贤婿,你慕容家遭此大难已经是元气大伤,今后你想如何重振慕容家?”
只看慕容澈长舒一口气,缓缓说道:“目前还不知道,不过慕容家的大仇我一定要报!”
木老爷点点头,说道:“那是自然,可是你要以一己之力吗?”
慕容澈沉默片刻,说道:“我自有办法。”
“以后你就是惜儿的未婚夫了,我希望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我就她一个女儿。”木老爷说的极为诚恳。
慕容澈如同默许般的点点头,默不作声。
这时街上传来一阵马蹄声,慕容澈瞬间喜上眉梢,他单纯的以为是慕容雪回心转意,消了气愿意回来找他了,但是仔细一听便觉得情况不妙,脸瞬间垮了下来。
马蹄声虽是一阵一阵的,但杂而不乱,练武的人都知道来人定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而且来人若不是官兵定是杀手。
无论是哪两种情况,对只身一人的慕容澈来说,均是不利的处境。
马蹄声越来越重直到消失的时候,众人才一致转身回头,果不其然,慕容澈猜测的一点都没错。
只见来人约莫数十人,个个身穿官兵服饰,手持利器,为首的骑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的盯着慕容澈,他们面露凶相,好像要把慕容澈活吞了似得,这一趟出行,想必出动了当地县衙里一半的官兵吧。
“慕容贼子你还想往哪里逃!!!”官兵们嚣张跋扈,纷纷亮出武器。
“没想到我的行踪还是被你们找到了,不过凭你也想抓我?”慕容澈口出狂言,这一句话激起了官兵们的怒火。
“哦?是吗??既然慕容公子不相信我们的本事,来啊大家伙亮出武器吧。”
随着捕头的命令,官兵们一致褪去刀套,露出寒气逼人的利器,兵器锋利无比,很明显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几个家丁被眼前的状况,纷纷被吓的腿软不已,大气更是不敢出一下,哪还知道护着主子。
木老爷见状,连忙把慕容澈护在身后,对他小声道:“贤婿我掩护你,赶紧离开此处。”
“我堂堂慕容澈还打不过他们几个虾兵蟹将吗?开什么玩笑?”慕容澈断口拒绝,不服输的他也拔出佩剑,挑屑道:“怎么仗着人多势众想抓我?你抓的到吗?我可不是吓大的,打就打谁怕谁!”
“贤婿不可与他们硬碰硬,性命攸关,你胡闹不得,为了慕容家快走!”木老爷拦住了他,坚决不同意慕容澈冒险,喊道:“走啊。”
慕容澈不以为然,依旧我行我素,甩开他的手,说道:“我宁死不走。”
“慕容澈,难道你不想报仇了吗?听叔父一言,赶紧逃命去吧。”
为首的捕头,指着木老爷破口大骂:“好你个木老头,居然敢包庇私藏朝廷钦犯,还纵容钦犯逃跑,你该当何罪?”
“我何曾包庇私藏朝廷钦犯,我所保护的只是我木家女婿,他不是犯人。”木老爷巧言辩词。
他不屑一笑:“木家女婿是真的么?木老爷孰轻孰重你心里有数,最好给我靠边站,少管闲事!”
“你敢碰他一根头发就是跟我过不去,他是我们木家的人!”
“哼,蛇鼠一窝,待我等回去上报给大人,在将你们此等乱臣贼子一律处死。”捕头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们。
“人命关天,你们竟然蛮不讲理,心里还有没有王法!”
此话一出,慕容澈勃然大怒,喝道:“要打要杀冲我一个人来,何须牵连其他人,再者而言你身为捕头如此蛮不讲理,危害百姓,心更是如此恶毒,我容你不得。”
话音未落,慕容澈便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杀向他,捕头手忙脚乱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慕容澈从马背上踹下去,他摔在地上那一副狗啃泥的样子,让家丁们忍不住捂嘴偷笑。
而慕容澈顺其自然的落在地上,冷眼盯着他,只见捕头翻了个跟斗站起身来,尽管如此旁边还是一片喧哗的声音,刹那间让他羞愤难当,当即便手持利剑向慕容澈砍去。
唰——
剑猛的向慕容澈刺来,但他只是微微转过身子,便躲过了捕头的攻击。
其余官兵见他开始动手了,自然也不敢怠慢,立刻成群结队的向慕容澈打去。
围观的家丁见此不妙,连拉带扯的将木老爷带离现场,躲得远远的以免被误伤到。
叮——
一片刀光剑影后,慕容澈显得有点力不从心,他的额头上出现许多大大小小的汗珠,紫色的衣服上已经沾满斑斑血迹,一时间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官兵的,那双白皙而又修长的大手如今变得通红,抬头冷冷的盯着眼前这帮人。
毕竟他是一个人,而对方却是数十人之众。
地上躺满了官兵的尸首,血早已流成河,以至于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虽然已经牺牲了许多官兵,但对方仍有十几余人,在打下去,只怕慕容澈真的会被生擒回去。
那捕头看他们胜算极大,心里十分得意,想着一旦慕容澈被他们活捉回去,定能升官发财娶妻生子,到时候在也不用看县令的眼色了。
“呵呵,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不行了,真是没用,慕容澈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在打下去你就是死路一条!”
“死路?我慕容澈何曾惧过生死,今日我慕容澈宁死也绝不投降!”慕容澈握紧佩刀,倔强的要跟他们在厮杀一次。
“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
捕头冷笑一声,持剑冲在官兵们的前头,那箭一般的速度似乎是想满足慕容澈的欲望,谁曾想慕容澈刀柄一转,迅速的换到另一只手上,锋利的剑尖一下子没入他的腹部,好比切豆腐一样轻松,他拔出佩剑的同时血溅了他一脸。
官兵们见捕头倒地身亡,再也不敢小瞧慕容澈的斗志,慌忙一拥而上,妄想将他乱刀砍死,面对一批的恶狼,慕容澈只感觉全身无力,手上再也提不起力气,整个人好像都被掏空了,就在最关键的时刻,四枚闪闪发光的东西从他的眼前划过。
咻咻咻——
他顺着看去,最前面的四个官兵分别被四枚利器击毙在地,仔细看看竟是飞镖。
“慕容公子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
“慕容公子我来帮你。”
耳畔处突然响起陌生的声音,慕容澈猛的回头一望,发现面前多了三名蒙面人。
官兵见情况不对,面面俱到,纷纷慌忙缴械逃跑,好不狼狈。
紧接着蒙面人巡视四周,发现并无异动时,各自搀扶筋疲力尽的慕容澈离开了大街,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去。
躲在远远的木老爷一直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眼看着慕容澈就要惨死乱刀下,就在关键时刻凭空杀出三个蒙面人,居然轻而易举的就把慕容澈救走了,楚天晖究竟怎么办事的!
木老爷气的怒目圆睁。
“老爷,慕容公子逃了。”一家丁好心好意的提醒着。
“我早看见了用得着你说?”
木老爷怒不可竭,眯着眼,直勾勾的盯着慕容澈逃走的方向,露出杀机。
慕容澈,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