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还蒙蒙亮,左老头便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跟木老爷道别。
“现在为时太早,不如多歇一会?”木老爷在试图挽留他。
左老头摇摇头,笑道:“不了,公子他们还在等我,我必须马上赶过去,与他们汇合。”
又是慕容澈,该死的慕容澈,我若早知道你会伤害惜儿,在当初进木府时我就应该杀了你,以绝后患!
木老爷强忍心中不悦,泰然自若的说道:“既然如此,路上小心。”
左老头丝毫没有察觉,哈哈大笑几声,朗声道:“告辞,珍重!”
语毕,左老头扭头就走,连头也不回一下。
木老爷望着他的背影,恍惚间,似乎看见了慕容澈的身影,恨意更深。
“找人把他给我做了。”声音阴冷,眼眸尽显恨意。
让他杀了小姐的救命恩人,管家于心不忍:“老爷,他可是小姐的恩人,我们怎么可以杀恩人,那是不道德的。”
木老爷冷哼一声,唾骂道:“恩人?他慕容澈身边的人有几个是好人,照我说的去做,他要是不死,那死的就是你。”
管家浑身一颤,唯唯诺诺的回复:“是,小的知道怎么做了。”
只见木老爷双眸泛火,嘴角挂着不屑的笑容。
胆敢欺负惜儿的人,通通去死吧!
左老头出府后卸掉马车,单单骑着骏马,在街道上奔驰,他脸上洋溢的笑容,证明他现在有多么的喜悦。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木府管家买通几个亡命杀手,在历城郊外截杀左老头。
好久没回历城,左老头对历城充满了留恋,出城时居然回头许多次。
叹息一声,左老头驾马而去。
渐渐的,左老头进入了他们的包围圈。
但悠然自得的左老头,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没有一丝察觉,直至刀光一闪,左老头才知事情不妙,忙警惕的巡视四周。
这时,树林间突然涌出数名蒙面杀手,他们个个手持利器,目光凶狠。
左老头虽不知是谁要害他,但他仍然拔出利剑,从马背上一跃而下,与杀手们厮打在一起。
眼前的杀手经过几番厮打,发现自己并不是左老头的对手,他们对视一眼,一拥而上。
左老头不甘示弱,凭一己之力跟他们厮打。
咻——
林间忽然飞出一支羽箭,正中左老头的左胸膛。
只见左老头倔强的站直身子,口中溢出丝丝鲜血,他忍着剧痛,妄想提剑在战。
咻咻——
林间又射出数支羽箭,直中要害。
左老头口吐鲜血,目光依然如炬。
转眼间几名杀手持剑刺入他的胸膛、腹部等致命处,剑出体的瞬间,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他手里的剑脱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音。
哐噔——
左老头双膝一软,整个人向前倾倒,他的嘴里不断溢出大量鲜血。
“噗嗤——”左老头的嘴里吐出许多鲜血。
死亡的气息蔓延开,他笑了。
因为断气前,左老头朦朦胧胧瞧见了他的一双儿女,他们在对着他笑,只是他再…再也看不见了。
一黑衣杀手上前查看,大笑:“兄弟们任务完成,撤!”
其他人黑衣人,应声逃去无踪。
留下那具还没僵硬的尸首,孤零零的长眠于此。
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总坛】
自左尚城拜武林盟主韩正言为师后,日日专研武功,经过坚持不懈的日夜奋斗,总算让他的武功有所长进。
这一切,韩正言都看在眼里。
他在空闲时,还会细心教导左尚城一些招式防身。
那一天,韩正言正在传授左尚城一些内功心法。
突然总坛的内线,手持一长块白布,朝他们直奔而来。
狼狈的步伐,引起韩正言的不满。
韩正言忍不住喝道:“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内线单膝下跪,颤颤巍巍的禀明情况:“总坛弟子在历城郊外发现…发现。”
韩正言不悦紧锁眉头:“有话快讲,少支支吾吾的。”
“盟…盟主,左…左老头殉难了。”
左尚城闻声一震,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并狠狠一甩,怒吼:“你胡说八道。”
他的眼眶瞬间变得血红,心疼的无法呼吸。
韩正言彻底傻眼。
内线吓的一颤,双手呈上一长块白布,振振有词的说道:“是总坛弟子在历城郊外,发现左老头的遗体,那时左老头身边只有这一样东西,我想应该算是他的遗物吧。”
左尚城不愿面对现实,直呼:“不可能…怎么会…不可能的,你骗我!”
“尚城。”韩正言大声喝住左尚城,希望他能恢复理智。
眨眼间左尚城已然泪流满面,他颤抖的掀开白布。
眼前赫然出现一把没有剑鞘的利剑,利剑上沾满了斑斑血迹,种种一切迹象,皆在表明左老头经历过什么。
他的爹爹,再也没有了。
“究竟是谁干的,是谁?”左尚城抓着暗线的衣领,疯狂质问:“告诉我,是谁干的?”
韩正言连忙制止左尚城的举动,沉声道:“尚城,你要冷静。”
暗线吓的大气也不敢出,心想,你爹爹又不是我害得,你凶我做什么。
“我怎么冷静!”左尚城反口喝道,他踉跄几步,自嘲道:“我的爹爹再也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不知不觉间,眼角落下几滴豆大般的泪珠。
韩正言单手按在左尚城的肩膀上:“尚城,你好好冷静一下,左老头的事情,为师会彻查清楚给你个交代。”
左尚城闻声抬头一看,哽咽道:“师父。”
韩正言点点头,面色如霜:“传令,彻查此事,另通知公子,让他心里有个分寸。”
“是。”暗线匆忙退下。
韩正言静静凝视远方,睫毛微颤。
左老头,一路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