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张麻子询问慕容澈所要何物,慕容澈便以迅雷之速,砍下了张麻子的中指。
十指连心,痛彻心扉。
断指之痛,引得张麻子哇哇大叫,哭声甚是难听。
慕容澈手持带血的利剑,冷眼旁观。
他一向最恨无耻之徒!
张麻子有今日的下场,都是他咎由自取,更何况这还算是轻的。
左裳紊见不得血腥的场面,她忙扭头背过身去,捂住耳朵,她实在是不想听了。
“日后再出现在我面前,便不是断指如此简单。”慕容澈剑眉一横,喝道:“滚!”
张麻子脸色苍白,浑身无力,他怨恨的瞪了慕容澈一眼,任由他的两个随从将他扶走。
一瞬间,屋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左裳紊转过身来,笑眯眯的望着他。
慕容澈笑了笑:“刚刚很血腥吗?”
“有点。”
“下次尽量不让你看见,以免吓到你。”
左裳紊含笑点头。
四目相对,尽是柔情。
【历城木府】
不知不觉间,竟过去数十日之久。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历城的夜景还是和从前一模一样,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忽然街上传来一阵声音,仿佛在证明历城还有人住着似得。
踏踏踏——
马蹄声传入耳畔,渐渐的声音越来越重。
“驾驾——”
细看,驾车的人竟是多日不见的左老头。
驾驭马车的左老头,不断把马缰鞭打在马背上,马像受了刺激般拼了命的往前冲。
转眼间,马车便已驶过街巷,马蹄急踏,鼻中毫无征兆的打出一个响啼,接着喷出一口白气,发出较长的嘶鸣。
慢慢的,马车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至完全停下。
抬头正视前方,眼前赫然出现木府两个大字,门口安放着两头石狮子,门外依然站着四名奴仆,只不过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他们特别渺小,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达数亩远的白墙,每隔一段距离,白墙上就能清晰的瞧见红色的灯笼,府中高耸林立的观景楼,点满寸寸烛光,十分诱人。
左老头跳下马车,扭头朝马车里说道:“木小姐,木府到了。”
木惜儿听到动静,缓缓掀开帘幔,在左老头的帮助下下了马车。
现在的木惜儿一身素服,脸上气色并不是特别红润,只能说比一般病人要好一点,她的双眸平静如水,似乎连回家都让她高兴不起来。
门口的四名仆人见木惜儿回来了,喜出望外:“见过大小姐。”
一奴仆激动的说道:“大小姐回来了,快去通知老爷。”
旁边的仆人一愣,连忙转身往回跑。
左老头见状,便道:“木小姐,既已送到,我便先回去了。”
“请留步。”木惜儿叫住了他“这些日子麻烦你了,夜已深,不如先在木府小住一晚,待明日在行离去。”
言语中满是关切,但不知为何她的眼神那么平淡如水。
左老头不明白为什么木惜儿突然变成这样,就连当初他带木惜儿走时,慕容澈也没有把事情的原原委委交代清楚,搞得他是一头雾水的。
“既然如此,那我便陪木小姐进府,顺便见见名满历城的木老爷。”
木小姐淡漠的点点头,接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人向府里走去。
得知木惜儿归来的木老爷,兴致冲冲的找到木惜儿。
木老爷全身上下不停的打量木惜儿,那眼神生怕她少了一块肉似得。
“惜儿。”
“爹。”
左老头见缝插针,微微做辑:“见过木老爷。”
闻声,木老爷一脸懵逼的询问木惜儿:“这位是?”
“多亏左侠士一路护送我回来,爹,你且好好招待他。”木惜儿强行扯出一抹笑容,只是这笑容里夹杂太多的苦涩。
“好,这是自然。”木老爷欣然答应,笑道:“多谢左侠士一路保护小女,今夜委屈侠士小住一宿,明日必重宴款待。”
左老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木老爷不必客气,明日在下便会离去,宴席免了吧。”
“明日便走?怎如此匆忙?”木老爷有些发愣,他探头探脑的向后看:“小女归来,为何公子没有相伴?”
提起慕容澈,木惜儿眼眶瞬间红了。
左老头一笑,机智回答:“公子琐事居多,怕连累小姐,故此,命在下护送小姐回府,一来为了小姐的安全,二来解了小姐的思亲之苦。”
木老爷并非傻子,他明白左老头在刻意隐埋,故此不在追问。
“管家。”木老爷招来管家。
管家唯唯诺诺的询问:“老爷有何吩咐?”
“带左侠士回房休息,好生伺候。”
“是。”管家点头哈腰,随之对着左侠士说道:“这边请。”
左老头点点头,跟着他一起离开。
四下无人,木老爷便直勾勾的盯着木惜儿。
木惜儿被看的心里发毛,刻意别过头去。
“惜儿,老实交代,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木惜儿略感烦躁,低着头说道:“爹,您别问了。”
她的态度让木老爷不悦皱眉,喝道:“我是你爹,女儿出事,当爹的能不管吗?”
果然在最关键时刻,关心自己的永远是亲人。
“爹…我…我不想说,您别问了,权当女儿求您了。”木惜儿强忍泪水,生怕自己现在就哭出来。
多日来的舟车劳顿,木惜儿已经很疲惫了,但不知为什么,她每日都昏昏欲睡,好像怎么睡都睡不够。
木老爷气急,质问:“那慕容澈是不是欺负你了?他要是真敢欺负你,你就跟爹说,爹去收拾他,再怎么样,爹也是他叔父。”
他的一番话,让木惜儿怎么也忍不住了。
抬头的瞬间,她脸上的两行清泪,格外刺眼。“爹。”声音哽咽,木惜儿怎么样说不出话。
木老爷于心不忍,他颤颤巍巍的摸着她的头:“好孩子,爹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爹会替你教训慕容澈的,爹要让他知道,你是爹的掌上明珠,谁也不能随意欺负你,就连他也不允许。”
“爹,是我做的不好,不怨他…我。”木惜儿一激动,居然昏倒在木老爷的怀中。
“惜儿…惜儿…”心急如焚的木老爷当即大声呼叫:“来人啊,快请大夫。”
原本安静的木府,因为木惜儿的昏倒,而变得乱糟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