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很快迎来了夜晚,渐渐山上传来阵阵蝉鸣声。
灯火阑珊,一小院里突然飞出一不明物体,仔细瞧去竟是一只白鸽,白鸽飞行的速度很快,它拼命的扇着翅膀,直线向前飞去。
咻——
伴随一道刺耳的声音,白鸽瞬间陨落。
速度太快,以至于连它为何陨落,都不知。
直到白鸽落在地上,赫然发现它的腹部插着一根羽箭,血染红了洁白的羽毛,它的脚上还绑着一根小木管,你瞧白鸽似乎知道了它的归宿,于是拼尽最后的力气,扑腾几下翅膀,接着便一动不动了。
“你的箭法越来越精确,朕真是小瞧你了。”
言谈间,两名男子缓缓走出。
其中年轻一点的公子哥,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看,手中轻摇折扇,好不潇洒。
“谢皇上夸奖,能为皇上办事,是林峯的幸事。”林峯喜滋滋的拍着马屁。
公孙纪严瞄了他一下,轻声细语:“你去看看。”
“遵旨。”
林峯大步向前,只手提起白鸽,拔下羽箭,取下白鸽脚上的小木管,接着又从小木管里取出信条,展开一看,顿时蒙了。
“皇上,果然有内奸。”林峯大惊失色。
公孙纪严紧锁眉头,一脸不悦:“念。”
“总坛密防,可从后山攻之,署名。”林峯欲言又止,他很是纠结该说还是不该说。
公孙纪严见他支支吾吾的,不悦皱眉,接着一把夺过林峯手中的信条,瞧见署名后。
刹那间,连呼吸也停止了。
信条里写着:总坛密防可从后山攻之
署名惜儿
“真没想到竟是她!”公孙纪严不禁愤恨不已,咒骂:“身为公子侍妾,不为公子着想也就罢了,竟还处处想置公子于死地,如此恶妇,朕岂能饶她。”
林峯理智劝道:“此事还需慕容公子亲自决断,我们不便插手。”
公孙纪严点了点头,一字一顿:“带上证据,去他的住所,朕要看看他如何行事。”
“遵旨。”
林峯收好信条,带着白鸽跟着公孙纪严走。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让慕容澈根本就是反应不过来。
现在又是因为红离教,他还跟韩正言大吵一顿,后来他冷静下来了,他知道想要绊倒上官过,必须依靠韩正言,否则他一没权力,二没势力的,三没财力的,怎么跟上官过对抗。
咯吱——
深感烦心的慕容澈,打开了房门,大步跨出,仰望璀璨的星空,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故人,由衷而发。
阿雪,哥哥知道错了,快些回来,哥哥…想你了。
泪水湿了眼眶,倔强的慕容澈轻轻擦拭掉,不愿让他人看见他的软弱。
“慕容公子。”耳畔处传来的呼叫声,将慕容澈拉回现实。
慕容澈直视过去,发现来人是公孙纪严与林峯,强行扯出一丝笑容。
“无名,林将军,你们怎么过来了?”
只是公孙纪严阴沉着脸,不说一句话。
“无名,你这是?”慕容澈不禁困惑不已,扭头求助林峯:“林将军。”
无名叹气,眼神示意林峯。
林峯会意,将小木管交与慕容澈。
手握小木管,渐渐的慕容澈感到了不安,在二人注视的目光下,取出信条,缓缓展开。
一时间目光呆滞,嘴中直言:“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见慕容澈不肯相信,林峯叹息一声,手提白鸽朗声道:“这是传信的白鸽,证据确凿,她逃不了干系,你不要再为她辩解了。”
有凭有据,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狡辩。
慕容澈身子一震,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迷茫。
她居然出卖他!
在这一瞬间,慕容澈他侧身斜视林峯,复杂的眼神里,痛苦、愤怒和无奈不断的交织。
很快,愤怒充斥着他整个大脑。
信条被他揉成一团,脸色苍白。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颓废询问:“还有谁知情?”
“目前只有我们三个人。”公孙纪严倒吸一口凉气:“但是内奸一事传的沸沸扬扬,我相信很快整个总坛的人都会知情。”
见公孙纪严不说话了,林峯立马接话:“到时总坛的人定不会放过泄密者,与其这样,倒不如公子您快刀斩乱麻。”
“此事孰轻孰重,公子还需谨慎决断。”公孙纪严好心提醒着。
慕容澈抬眼,有气无力的说道:“今夜一事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公子。”公孙纪严与林峯脸色一变。
“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放心吧,我会解决的,现在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似是祈求,慕容澈已经不想在多说些什么。
“公子你。”林峯刚要说话,却被公孙纪严犀利的眼神吓的吞了回去。
公孙纪严拱手道:“如此,我们便先回去了,公子夜深了,早些休息,保重。”
林峯手拿白鸽,紧随公孙纪严身后,蓦然离去。
待他们没了影子后,慕容澈立马变得像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欲坠。
你看他步步后退,一步踉跄,险先摔倒,幸好及时扶住红柱,才不至于让自己狼狈不堪。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慕容澈不断的喃喃自语,他仍是不能接受木惜儿的背叛,绝望的他突然变得狠厉起来:“阿姐抛下我,阿雪也离我而去,现在就连她也背叛我,难道这便是上天对我的报应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
慕容澈的怒吼声,让不远处散心的左裳紊听见了。
左裳紊用狐疑的盯着声音的来源,自言自语:“谁在武林总坛里大喊大叫的,真是狂妄至极没规没矩,这个方向…这个方向是公子!”
刹那间,左裳紊深感不安,慌忙向他的住所奔去。
但是此时的慕容澈已然冲出住所,直奔木惜儿的住所而去,左裳紊刚好撞见他的背影,连忙呼喊:“公子。”
可是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慕容澈,根本没听见左裳紊的呼唤。
他一路横冲直撞,气势汹汹的往前跑,迈的脚步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恨不得现在就到木惜儿的面前。
左裳紊无法,只能紧随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