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走出房门,那嘈杂的客厅安静下来,寂静的空气也让那小声的啜泣变得清晰无比。
随着喜娘的一声,新娘上轿,锦白再无控制的开始嚎啕大哭。
书亦听见声响,依旧脚步不停的上了花轿,纤细的身子都未颤抖一下,红轿轻起,众人又恢复嬉闹,将那哭声掩盖在欢笑之下。
书亦安静的坐在轿中,脑中那哭声还在回响,眼眸垂低,“娘亲不要哭,我定会接你出来。”
最微弱的声音说完话语,水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
不过片刻,却又无力的再次展开,眼前的红色变得朦胧,“啪。”一滴泪水落下,落在白皙的手背。
齿咬红唇,再次隐忍,那泪水却如冲破防御的洪水,不停掉落,将嫁衣染上点点暗红。
“去给我把这个查清楚。”柳诗曼将那红色小瓶递在跟在自己身后的丫鬟手中,魅惑的双眼早也没有含笑的模样。
“是。”丫鬟接过,缓缓后退,离开那喧闹的会场。
柳诗曼双眼前看,身穿红衣的母亲光芒尽显,艳压众人,母亲何其高傲,又其会与那人同游花园,古怪异常。
玲珑晃眼一看,就见那站在树下的橘衣的女子,嘴角勾起,眉眼慈祥的轻轻开口:“舞儿。”
诗曼眼中疑惑光芒尽收,纤手提起裙摆,快跑而去,“母亲,找我何事?”。
书亦只觉自己如提线木偶一般,浑浑噩噩的度过了所有的流程,身心疲累,静静的坐在牙床之上,头上朱钗如要将她脖子压断一般。
突然外面再次响起一片起哄声,眼中闪现光芒,相握的手指扣紧,她知他来了。
门嘎吱的一声轻响,众人推着那身穿喜袍的男子前来,闹腾着让他快点掀开盖头,说上好久,那要闹洞房的人方才停息,笑意而去。
众人离去之后,那四周终是安静下来,安静到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书亦听着那人的脚步声由远到近,再由近到远,却终究没有来掀开她盖头。
突然身边一沉,只听到对方深呼吸一口,开口到,“你真不后悔,与我达成这场交易,女人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嫁一个好的夫君,而我却无法给予。”
书亦早也知晓会是这样开头,但在听见之时,心中还是被人狠狠揪起,平静开口道:“你不需觉得愧疚,当初决定与你做这场交易,我自然衡量过利弊,你不必觉得亏欠与我。我两都是各取所需罢了。”
“可就算是交易,我终究还是亏欠与你。”沐兮之双手不停的揉搓脸颊,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完全没用,自己当初到底是如何迷了心智,才做出这种毁人终身的决定。
“若你现在不掀这盖头,只会更加亏欠与我,我进了沐家的大门,那就是你沐兮之妻子,就是内疚也无法改变。”书亦平静的说出的话,句句戳人心尖,她要让他明白,自他答应交易那日起,就早也没了后悔的余地。
“是呀,我还在纠结什么呢”苦笑一声,手臂抬起,轻轻挑起那红色的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