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安儿的病也拖不得,也罢,便当早一日去能早一日回,至于那股势力但愿不是冲着我们而来吧。”林夫人窝进林将军怀里开口道。
“嗯,夫人能想开便好了,免得郁结于心,伤了身体。”林殊年知道林夫人的恐惧和担忧大多是来自未知,容易郁结于心,这样说一部分没那么严重的于她知道,她便多少能心里踏实些。
长乾从长毅院子出来便直接到了长安的院子,但到院子门前又犹豫要如何开口,徘徊了很久还是没有想好,天色渐渐暗了,长乾来回踱步许久有些焦躁,干脆走向不远处的亭子想坐下休息会儿。
无渊本是来找长安想提醒她此去须轻装上路,收拾些必须品即可,但远远得就看到长乾在门口来回徘徊完朝着不远处的亭子去了。
无渊慢下步子,想了片刻还是觉得上前打个招呼,走近长乾回忆着无念说哈的口吻道:“我见林二公子徘徊许久,可是有心事?”
“啊?无渊大师!我没事,没事,我看今日月亮挺好看,看看月亮。”长乾正认真思考着如何说,这些年来自己极少和长安正经聊天,多半都是玩笑和打打闹闹,他总觉得长安是个孩子,即便自小聪慧也还是天真的年纪,却不想长安这般年纪已经考虑起许多他一直逃避不愿面对的事情。
“无事便好,那便不打扰二公子赏月了。”无渊说完便抬步要走,心下想着哪里学的不像吗?明明无念这么说的时候那些香客都很愿意将困惑之事相告。
长乾见无渊要走,犹豫了片刻,开口叫住了无渊:“大师请留步,我确有事不知如何是好,还请大师帮忙指点一二。”
“尽我所能,二少爷请讲。”无渊记得无念就是这么回答的。
“我一直在逃避责任,我怕自己辜负那些期待,也怕因为自己给家族带来灾难,因此我安慰自己大哥自小就很出色,我只要不惹事,有大哥在一切也都会正常运转,但是这个世界好像被我想简单了,官场尔虞我诈,战场刀枪无眼,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长乾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无渊说这些本不该说于外人听的东西。
无渊也没想到长乾会说这些,思量片刻道:“智者不锐,慧者不傲,谋者不露,强者不暴。二公子,世间之事风起云涌瞬息万变,忌焦躁,藏慧不露为好。”
“大师的是让我戒骄戒躁我明白,可藏慧不露又事为何?”长乾不解,就像不明白为何对外瞒着长安的出众一样,让世人诟病长安。
“时局动荡,若不能一击即中力挽狂澜,那凡事点到即止便好,不出众但也不出错,林将军手握重兵,若儿女个个出众便是后继有人,他日出兵平乱,远在边疆,自古天家多疑,言官好事,二公子觉得事当如何?”无渊背对着长乾,望着长安院落的方向,笑得有些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