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渊走到长安身边,指着剩下的千机草问:“你是说这个吗?”
“对啊。你被碰,万一剩下这些也撒了,我们就只能卖身给这里的主人了。”长安见无渊要碰,急忙拉住无渊的袖子制止他。
“无妨,这是我的院子。”无渊收回手笑道。
“啊?这又是你院子?那这些药草也都是你的?”长安诧异道。
“我本是住在这的,但无念走后我接手寺中事务,这里太远不方便,便住到外面那院子去了,昨日你占了我院子,我才回这住的。这些药草是无妄的,他见我不住这,说这光好,便拿去晒这些了。”无渊走到边上的小石桌,拿起茶壶给倒了两杯茶,示意长安过来坐。
长安也没客气,直接坐在无渊对面,走了许久长安真的渴了,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无渊见状又给她续了一杯。
长安解了渴,继续问道:“那我把药草弄见了真的没事吗?无妄大师会不会生气?”
无渊轻笑“不会。”
“那便好,对了,我有事和你说。”长安想起是来找无渊商量澄清之前装病的事的。
“你说。”无渊道。
“就是之前劳您帮我撒谎装病的事,我娘亲真的信了,还和我父亲商量让我上昆仑拜师。昆仑是个传说,虚无缥缈的,父亲竟然也信了。我今天来是想请您帮我到他们面前澄清一下,那只是个幌子。”长安说完忽然想起出家人撒谎被传出去不好,补充道:“其实不用澄清也可以,只要说找到办法了,能治了,不用上昆仑了,就可以了。”
无渊抿了口茶水,看着长安解释道:“我昨日说的是真的,你中了蛊,潜伏在你身体里太久了,毒入血脉,若不上昆仑重塑经脉,即便服了碧清丹也活不过三年。”
“怎么可能?我明明没事啊!”长安有些激动。
“两次晕倒都是因为蛊虫,你现在的身体已经在靠近一个极限,若不是你自小习武,习了些功法,有些内力,只怕你现在已经很难长时间行走了。”无渊扫了一眼满院子的草药,接着道:“这院子的草药都是世间难寻的药草,却没一个能救你。”
长安久久回不过神来,无渊也不急,他知道有些事,要她自己想清楚,修行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即便捆上昆仑也无用。
不知过了多久长安再次开口:“可昆仑只是传说,要找到谈何容易呢?”长安知道,无渊不会拿这样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骗她,自己的身体确实比往日更容易疲乏,只是相信了又怎么样,三年内找到昆仑谈何容易。
无渊见长安小小年纪便用如此悲允的口气说话,有些不适应:“无念后日便到,你若不信我可找他看看,无念回来我便要回昆仑了,我已答应你爹娘会带你上昆仑拜师。”
又沉默良久,长安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我身上的蛊,是周先生下的吗?”这个问题问的格外严肃和沉重,仿佛用了莫大的勇气才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