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哟,大少爷,哪阵风把您吹来这里了。”一道熟悉的调侃声,在耳畔响起。
虽然自己一直有留意迎面而来的人潮,但直到璇姐站在我跟前时,我方才后知后觉。
璇姐这时和她的一个同学一起,女孩名叫陈语嫣,准确来说,她们俩初中便是同学了,现在在高中学校,又再次分到了一个班,而且,还共同租了房子。说起来,还真是有缘分呢。
我对此尴尬一笑,并没有回应什么。
“老爹,不意思意思,请吃顿大餐。”璇姐一如既往的活泼,她对父亲嘻笑着。
父亲自然也跟着微笑着……
一直以来,我与璇姐的性格,生得似是颠倒了一般,我比较像女孩子,柔顺、甚至有一丝孱弱。而璇姐呢,却是始终带着一股子阳刚之气。
似乎,也正是因为此,父亲对璇姐的疼爱,我总觉得要多出我几分。
从小到大,自己只要犯点事,铁定要被父亲暴揍一顿,而璇姐则不同,在我的记忆里,父亲只打过璇姐一次。
这可能便是造成这些年来,我心里巨大落差的主要原因吧。
在璇姐租房处,放下自己的行李后,父亲便带着我们去吃了一顿干锅鸡。
这当然是来自璇姐的提议,吃了所谓的大餐过后,璇姐便同她的同学回了住处。
毕竟,璇姐她们下午还要上课,自然是要休息好,可不像我这个无业游民一样,没事可为。
不知为何,这时天色大变,灰得像哭过,坐在车上的我,竟是添了一丝困意。
“爸,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我转头看了看父亲,旋即又把目光投向了窗外那灰蒙蒙的天色里。
“先找个旅社住下,下午再去找你大伯,给你报名。”不知为何,父亲的声色竟是有些沙哑。
“哦。”我点头应是,同父亲的交流,便是又静了下来。
父亲只有在他大醉伶仃后,话才会变得特别多,甚至于是一种唠叨,他会把与母亲发生的那些陈年烂谷子的事翻出来,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极为墨迹。
好不容易寻了一个旅社,准备好好睡上一觉。不曾想,在父亲那震耳欲聋的鼾声里,竟是消散了我之前生起的所有困意。
说起来,记忆里,我还是第一次听父亲打这么久的呼噜声,也不知道母亲这些年,身历其境是什么感受。
反正于我来说,若是让我天天听着这种声音入睡,我肯定是要崩溃的。
记得很小的时候,听得大人打鼾声,总觉得很酷,于是,还有模有样地跟风学着。
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让自己不由得生出一丝笑语。
父亲的呼声,的确让我畏而远之,好在旅社大厅有电视可看,我终是没落得无聊。
下午三点,我同父亲出了旅社,这时日光穿过云头里的缝隙,直泻而下,空气里竟是透着一股让人倍感舒畅的气息。
远而望之,这个小城西南角的天空里,这时,挂上了一道绚烂的彩虹,极为地引人注目。
与此同时,我与父亲正向我即将要就读的学校驾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