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人炸锅了,一万人的队伍,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三四根长矛回来,十万野蛮人想不知道这个消息都难。
如果是以前,这些野蛮人绝对会为这个消息庆祝好几天,可现在谁不知道兽潮有多厉害?这时候领主给他们发放武器会有什么目的?
这些野蛮人都很关注这件事的后续消息,普拉在返回野蛮人地区后,许多人都在想方设法从普拉嘴里套出一些话,普拉都一一安抚,承诺自己会在人差不多到齐的时候统一说明。
等他抵达一个野蛮人的村落时,那些在野蛮人中有些威望的“基层干部”也差不多到齐,普拉开腔了,“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一场将要席卷世界的恐怖灾难已经降临,很不幸,因为各种原因,我们必须直面这场可怕的灾难。
如果想要在这场灾难中活下去,以我们目前一盘散沙的状态绝对不可能,我们必须整合我们的力量,必须团结一致,感谢以前各位酋长的信任,我将直接指挥所有山民抵抗兽潮。”
不等那些野蛮人质疑,那些酋长的心腹就站出来证明普拉所言不虚,为此,在场的野蛮人都是一阵欢呼,这是因为普拉为了制定适合这些野蛮人发展的计划,几乎走遍了野蛮人所有的住所,和野蛮人们都碰过面,还征求过很多野蛮人的意见,很受这些野蛮人的爱戴。
普拉等这些野蛮人安静下来后,接着道:“我现在作为大山子民的共主,发布我的第一条命令,为了让我们的族人能够生存下去,我们现在要动员所有的力量,壮年男人必须拿起武器战斗,其他人则要负责后勤补给。
当然,我们这次因为各种原因必须要直面兽潮,如此全族动员,虽然主要目的是为了自己保命,但事实上也是帮领主大人抵御兽潮,所以领主大人决定尽力帮助我们。
我们买工具欠下的债,没了,我们以前拖欠的税款,没了。这里的土地,以后是我们自己的,这里的房子,以后也是我们自己的,这些武器,以后也一直是我们的,只要度过这次兽潮,我们的未来会很光明。
时间紧迫,我们必须迅速商定出来一个可行的计划,现在商议的地方应该已经布置完毕了,请诸位和我过去一同商议计划,分配任务。”
大概有一百余名野蛮人认为自己有资格参与,跟着普拉离开,剩下大部分野蛮人都四散离开,他们急着将消息传给自己的亲人或者同伴。
剩下的那些野蛮人就住在附近,他们没有急着离开,反而就地讨论起普拉的决定是好是坏,对他们有什么影响。
随着时间推移,大部分野蛮人都说不出来什么有价值的话,就干脆围着几个人听他们分析,“兽潮里的野兽确实很多,也确实很危险,但我们到时候至少有好几万人呢?这么多人扎堆,也和潮水差不多,如果这样你还是死了,那也只能怨自己倒霉。”
可兽潮能直接铺满整个领地,人能吗?要是让人扎堆守,整个领地早没了,到时候肯定还是铺开去送死。
“我们这次确实是在给领主老爷卖命,不过算算领主老爷的价钱,这房子、这地、还有那些工具、税款。这么一算怎么感觉确实比我的命之前啊。”
房子是自己盖的,地是自己开荒的,工具翻了好几倍价钱强买强卖的,就一个人头税还算靠谱,但秦领的人头税比其他地方的税高了太多,用我自己的钱买自己的命,这比强盗还强盗。
“以我看,野兽终究只是野兽,大家不是没杀过,而且那些野兽变得那么蠢,虽然有些凶,但能凶的过刀枪?现在挡不住那些野兽,应该是前线人太少,不然就那些野兽,来多少都是送肉的。”
这纯粹是欺负这些野蛮人没亲眼见过兽潮,不知道野兽如同潮水般冲击的样子有多么恐怖。
那些人就是一群理中客,说的话听上去理性,中立,客观,实际上就是利用见识上的差异欺诈。
而有足够见识反驳这些人的,大部分都和普拉商议计划去了。并且因为有大部分外村人赶过来,这里的村民虽然没见过这些分析的人,却也没有起疑心,类似的场景不是个例,一定会在野蛮人的其他村落不断上演,引导这些野蛮人的判断,因为有人故意在背后操纵。
这个村落里发生的一切都被秦明看在眼里,见自己的计划顺利,秦明不打算插手,对护在自己身边那些野蛮人平民打扮的护卫道:“我们走吧。”
正要离开时,秦明发现自己身旁的帕夏有些迟疑,问道:“怎么了?”
帕夏有些迷茫道:“大人,这里在几个月还是一片荒野,现在已经是一个小村落,为什么那些山民这么勤劳,处境却这么艰难?”
秦明对帕夏的表现有些失望,她可是一个执政官,怎么可以天真?皱眉道:“一个奴隶,就算再怎么努力工作,也只会招致奴隶主更残酷的压迫,想要改良足迹的处境,要么脱离自己奴隶的身份,要么推翻奴隶主。”
帕夏愣住了,脸上的感性迅速消退,满脸冷淡道:“明白了主人,但是,主人您考虑过吗?即使我们的谎言能让奴隶暂时努力工作,可我们能欺骗他们一时,能欺骗他们一世吗?”
秦明有些后悔,他忘了帕夏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正是天真烂漫,喜欢幻想的时候,好不容易显露一次少女情怀,结果却被自己破灭了。
原本秦明应该会告诉少女,“不用欺骗一世,那时候不会有那么多人活下来。”
可现在秦明决定委婉一点,对少女笑道:“这只是因为我们现在的处境太艰难了,度过这次兽潮后,那时候,谎言就会成真,我们这也不算是欺骗。”
秦明没说谎,到时候野蛮人大量死亡,人均财富一下就上去了,各种待遇肯定会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