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的东西重重的拍在办公桌上,“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东西发出的声音在办公室中回响,久久不散。自己说了那么多,转过身却发现该听的人却在想着别的事情,敢情他这是在自言自语啊!莫奕火大。
“总裁位置先还给你,这段时间都不要打扰我!”顾西宁转身,不顾莫奕的鬼叫,提起沙发上的西装,提步离开了办公室。
一边走,顾西宁一边接着电话,那对活宝夫妻居然要在法国过中秋,还说要自己多多照顾叶子宇。车子里,将手机扔在一边,习惯性的点燃一支烟,看着徐徐升起的烟雾,顾西宁烦躁,难道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吗?
静静的办公室里,莫非坐在沙发里,听着寒戚那没有停下过的键盘声,看着他一埋进工作就没有抬过的视线。转过头,看向窗外,“我是胡亚衣的老公!”想着那个男人对自己说的话,原来她并没有骗自己,而是真的已经结婚了!“我听说你和寒戚的关系不错!”再回想着那个男人看来的眼睛,他就转头,看向了坐在电脑前,专心一致的男人。
“你怎么啦?想自杀?可是河水很冷的!你不怕?”同是这样的季节,同是这样的天气,同是飘飞在雪花下的落叶,他顶着满头的雪花和满身的枯叶,站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向自己伸出了他的手,“我可以帮你,如果你愿意接受的话!”更是对自己扬起了他暖暖的笑意。莫小奇的病,莫小奇的医药费,还有她从来都不肯告诉自己的自己的父亲到底是谁,他能看到的都只是前后无路!
没有去牵他伸来的手,也没有去记住他的笑,他只是走过他的面前,然后向着医院的方向走去。因为他不相信天上会无缘无故的掉下馅饼!
“五十万?!”
“是的!这还只是骨髓移植的手术费!”
听见医生的话,看向病房的方向,那么大的一笔费用,要他到哪里去拿?
“那要是加上骨髓源的钱呢?”
“一百二十万!”
他滑坐在了走廊长长的地上。一百二十万?才住院一个月,就已经花去了二十万,那还是家里所有的积蓄!
走在寒风夹着雪花的大街上,感受着雪花停在脸上时带来的冰冷,他紧紧地搓着自己的双手,想不到办法,不知道应该要到那里去凑那么大的一笔医药费。就在这时,一阵钢琴声传入,是《夜曲》!转过头,只见咖啡厅里,玻璃墙后,一个扎着长长马尾的女孩子,坐在一架钢琴前,有可能是正在面试的缘故,她的穿作很是破旧!可是她的琴声却让他停下了脚步,望向了她,最后还跟了她一路,甚至还从护士的口中得知了她的境况。那样一个瘦弱的身体,那样一对瘦小的肩膀,却是扛起了她自己和胡美悦的一片天,将她一次次的从鬼门关那里拉了回来!
“又遇见你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呢?”
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停在带笑的眼睛上,“莫先生,不是我要催你,实在是你欠的医药费太多了,在院长那里,我不好交差啊!”转过身,看着专程等着自己的主治医生,“我已经在凑钱了!”他在他的面前弯下了身,低下了头。
“他欠了多少!”
“十五万!”
“把这张名片交给你们院长,让他明天给我打电话,钱,会一分不少的交上!”
“好的!”
直到医生离开,莫非都久久没有能从这样的突然中回过神来。可是等到他看来的时候,寒戚早已经提起脚步,向着医院的大门处走去。追上前,拦在他的面前,“把你的名片给我一张吧,我凑到钱了,会一分不少的还你!”
“我们还会再见的!”
他没有像那个医生一样拿到名片,而是听着他的话,然后看着他走过自己的面前,走出医院的大门,然后开车离开,直到汇入冬天的车流中,不见。
第二天,骨髓源送来,莫小奇被推进手术室。
莫小奇康复了,也出院了,但是那个男人却没有再出现过,他也不知道应该要去哪里找他。就在他因为欠了别人那么多钱而惴惴不安的时候,一辆他从未见过的车子停在了他工作的地方,从上面下来的人,不仅在他的面前躬身行礼,甚至还“莫非先生,我们先生要见你!”对他是极尽了恭敬。
这是一个豪华到奢侈的别墅,也是一个种满了玫瑰与百合的地方。红红的玫瑰,紫色的百合,在不该它们盛放的季节盛放,还相得益彰!
“请!”
铺到脚下的红毯,分列两边的仆人,还有那坐在沙发里,端着红酒,微笑中,向着自己望来的男人。
“请!”
又一次听见仆人的话,莫非回神,然后抬起了自己的脚。然而在他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却是在自己的面前站起身来,走过自己的面前,然后向着里面走去。
放到自己面前的托盘,以及那摆在托盘上的美美葡萄酒,“莫先生,我家先生在后面等你,请!”循着下人的引领,他看见了只着泳装,半躺在摇椅里,半眯着眼睛的寒戚。迎着他转过视线后,望来的眼睛,莫非感觉自己溺进了一片大海,走不出来,逃不开!
“我的酒呢?”
听见他说的话,再看着他望来的眼睛,微扬的唇,他想要将托盘中的酒递到他的手中,但是却不曾想在慌乱中,托盘于手中一滑,酒杯就那么从他的手中滑落,然后“砰”的一声,碎在他的脚边,还让葡萄酒从他的小腹处直接淋下,湿到了他的大腿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吓得他慌乱道歉。
“来人,通知下去,给你们所有人半小时的时间,全部下班,一个都不准留在这里!”
“是,先生!”
冷冷的命令,冷冷的声音,自脚底而起的冷意,就一如当时的季节,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