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萧夜竟已经可以做到内力实体化这种地步了。
徐然虽事先知道萧夜强大,但内力实体化这种级别,却远在他的意料之外。要知道,石也川和徐帆也只是勉强可以做到如此。
见萧夜做到内力实体化攻击,石也川也明显很吃惊,对萧清问道:“内力实体化,你事先知道吗?”
萧清摇摇头,道:“并不知道,萧夜一直在外帮父亲做生意,很少回来,难得见一次也是匆匆分别,很少有机会与他交流武学上面的事。一个月前,我只听说萧夜要回来参加武林大会,只知道他有所突破,但内力实体化确实是让我大吃一惊。”
“确实。”石也川对徐帆问道,“我问你,如果让你来,你能做到他那种强度吗?”
徐帆沉吟片刻,道:“不能。而且,你也不能。”
石也川没有反驳,思索片刻后再道:“恐怕萧夜会是一个劲敌,这下就很难办了。”
比赛场上,徐然接了萧夜这一攻击,来不及调整,萧夜的古剑便横劈而来,带着淡淡的内力波动,从徐然头上掠过。徐然连忙低头躲过,顺势朝萧夜下盘攻去。谁料萧夜机警得很,稍微侧身,便灵活地躲开了徐然的攻击。
徐然见此招被看破,不依不饶,再补上一剑。
萧夜将右手往里一带,古剑横卡在胸前,微微用力,就将徐然的剑挑开,然后右手往前一推,剑刃便迎向徐然。徐然剑被挑开,见萧夜连续出招,便一剑猛然劈下,重重地敲击在萧夜的古剑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这般力道,却也未见萧夜被撼动半分。
萧夜微微一笑,迅速抬脚在徐然小腹处一踢,徐然应声倒飞出去。萧夜也收手负剑而立,平静地注视着徐然。
徐然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灰尘,递给了萧夜一个眼神。萧夜接收到徐然的信息,点了点头,便再度拔剑,直指徐然。
徐然从单手握剑改成双手握剑,一步步朝萧夜走来。刚开始还是慢慢地走,渐渐地,步伐越来越快,最后甚至跑了起来,靠近萧夜一剑划出。萧夜连忙用古剑抵挡,顺势迈开弓步。
剑碰撞之后,两人几乎是同时收手,而后又同时出剑,再次两柄剑碰撞在一起。
力道上两人并没有很大的差别,现在要拼的,是谁的内力更强。单内力这一点来说,是萧夜更强无疑,但是一场比赛的胜负可不只是和这个有关系。
徐然屏气凝神,而后刹那间收回所有内力,就像萧夜刚开始一样,随后微蹲半步,挥剑带动身体转了一圈,旋即瞬间爆发内力,用剑柄顶向萧夜。见萧夜纹丝不动,徐然低喝一声,剑贴胸前,手臂发力,用手肘再次顶向萧夜。这一次,换萧夜后退了好几步了。
萧夜惊讶中带着些许赞许,但对徐然打退他这件事却是没有露出一点表情,反而更显阴沉。深吸一口气,提剑向徐然挥去。
徐然心中一惊,见萧夜主动攻击,或多或少有些慌张,但多年来的经验让他修得很好的战斗素养。
徐然立刻运转内力护住身体,使确保自己能稳住身形,随后迎上一剑,却不料萧夜这次是真的发狠了,徐然比不过萧夜,双手被震得一阵麻麻的。
徐然收剑,萧夜正好趁机挥下一剑,还好徐然反应算快,往后闪身便轻易躲开。
萧夜动作非常流畅,一剑未中紧接着又补上一剑。徐然深吸一口气,加大内力释放再次迎剑而去。哪知萧夜在徐然迎剑即将碰撞到古剑的时候忽然闪身,将剑抽出,让徐然扑了个空。萧夜移步到徐然一侧,举剑攻击。
意识到身后的危险,徐然急忙停止动作,脚上步伐变换转身,抵挡住了萧夜的这一剑攻击。萧夜再次发力,徐然因准备不足,气势弱在下风。
为保存体力,徐然不宜和萧夜有太多直接冲突,于是撤剑后退,旋即反手扔出一道光团。
萧夜一时疏忽,竟被这道光团击中,顺着嘴角留下一道血迹,萧夜眼中满是惊讶。
徐然竟然也能做到内力实体化。
徐然淡淡一笑,一脸得意地看向萧夜。
萧夜用手摸了摸嘴角,近眼看到血迹,不由得笑了起来,道:“不错嘛,看来,你进步的很快,没少有吃苦头吧。”
徐然轻松地晃了晃脖子,道:“还行,就是离你还差点。”
萧夜笑道:“有志气是好事,但也不要好高骛远了。”说着便双腿发力,朝徐然奔来。
徐然道:“可是,你也不见得有多厉害。”说罢,双腿双臂同时发力,也迎向萧夜奔去。
两人似乎很有默契,几乎在同时,手中光芒一闪,两柄剑分别出现在两人手中,下一刻,两柄剑便又碰撞到一起去。霎时间,比赛显得异常激烈。
两人来来回回进行了许多回合,虽依旧没有分出高低,但徐然的实力比萧夜弱这是不喻而知的,所以这么多回合一来,几乎都是徐然处于下风。
夕阳下沉,落日的余晖散在凌霄峰顶,硕大的比赛台上,两人静静站立,此处看来,那两道身影中显得如此单薄却又蕴涵着无穷的力量。
此时,徐然的衣衫已经破损不堪,身上、脸上也全是血迹,呼吸俞渐急促。萧夜在他对面负手而立,却也好不到哪去,身上也被划出了好几道口子,有些狼狈。
所有人都想不到,这一场比赛两人竟能打这么久,徐然竟能在萧夜手底下撑这么久。
台下,徐大长老丢给萧族长萧远一个戏谑的眼神,道:“我看萧家的大少爷也没有很强嘛,中阶巅峰的实力,用了这么久的事就都未能将一个刚进入中阶的武者给击败,还站在上面干嘛,丢人现眼吗?”
萧远并未因徐大长老这一番挑衅的话发怒,而是淡淡地说道:“一切数据在实战前都是不存在的。”
徐大长老道:“你这是故意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吧。”
萧远默默地摇了摇头,没有再搭理徐大长老。
见萧远没再回话,徐大长老以为他无话可说了,便轻笑一声,随后和身旁的一人说了些什么,便继续看台上的比赛了。
萧夜满心不忍看到徐然这副模样,便说道:“虽然我不建议别人放弃,但是已经比到现在,真的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若是再打下去,可就要伤到筋骨了。”
徐然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不,我要继续打下去。”
萧夜轻叹一声:“徐然,别太固执了,以后我经常回来,我们有的是时间切磋。”
“不行。”徐然还是坚持着想法,“性质不一样。”说完不等萧夜再道劝阻,便接着说道,“萧夜哥,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受伤,但是我真的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处处都要你保护的徐然了,现在的我也能独当一面,去面对许多的风风雨雨。而你的这次出现,不过亦是我成长路上的一次历练,无论怎样,请你相信,我可以。”
深吸一口气,徐然继续说道:“也许你觉得我很固执,但是我自己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我绝不会允许自己放弃,因为只要你不放弃,或许还有希望,可若是放弃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我相信自己的潜能一定超过自己的想象。我知道我不可能追得上你,但是超过你是我的目标,这不会变。”
“萧夜哥,心里的那头野兽还没到最后,不要罢休。这一战,不为家族,只为自己。”
萧夜沉默了。不要罢休,不要罢休,这不只是徐然对自己的勉励,也同样冲击了他的灵魂,隐隐之中,他感觉自己的内心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来,只觉着浑身充斥着一股莫名的力量,但身体却还是那般虚弱。
仔细感受片刻,萧夜对徐然说道:“我明白了,谢谢你,我尊重你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