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故友,不想在此相见。”曹操亲自斟了一杯酒,递与许攸道。
许攸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吾不能择良主,屈身袁绍帐下。言不听、计不从,今特弃之,来投奔故友,望赐收录。”
曹操大喜道:“极好极好,子远肯来,乃天助我也!”曹操甚是高兴,大笑数声,又为许攸斟酒。似在有意无意之间道:“子远呐,有何妙计助吾破袁?”
许攸沉吟道:“吾曾叫袁绍乘虚以轻骑奔袭许都,佯攻大营。首尾相攻,令你腹背受敌。”
曹操听后顿时一阵冷汗,本来就没粮食了,要是真的被断了粮道,我就完了。当下赞叹道:“哎呀呀,袁绍若依此计,吾必败亡!”
许攸微微一笑,手中握着酒盏,轻声问道:“公军中粮草还有多少?”
“嗯,尚可支用一年。”曹操笑道。
“恐未必吧。”许攸浅酌一口,悠然笑道。
“戏言耳,军中粮草只可支用半年。”曹操笑道。
许攸听后大笑,势欲出道:“吾诚心来投,而公如此欺瞒,实令吾失望啊!”
曹操见状。急忙挽留道:“诶,子远坐下,勿要生气。军中粮草仅够三个月之用。”
许攸听后大笑道:“阿瞒啊,阿瞒,世人皆言孟德奸诈,果然如此。”
曹操却是笑道:“岂不闻兵不厌诈?万万不可泄露。实不相瞒,军中之粮,只够本月支用了。”
许攸手指曹操大声道:“你休瞒我!军中粮草已尽矣。”
曹操大惊。脸色一下就沉下来了。低声喝问:“子远如何知之?”
许攸也不答话,径自从袖中取出书信笑道:“公与许昌催粮之书信,却是落到了我的手上。”
曹操接过,急忙展开,果然是自己的笔迹还有印玺。看看许攸,却把书信扔在一旁,拉起许攸的手臂,笑道:“子远既念故交而来,必有计教我。”当下,却是拜了一拜。
许攸大惊,急忙扶起,道:“公乃卿侯,攸乃布衣,虽是故交,何须如此啊?”
曹操抬头正要说话,忽见一近侍手托一盘侍立在一旁,不由怒道:“没有吾的命令不许进来。”那近侍却是奉果脯前来,见曹操喝斥,急忙退下。
曹操转向许攸,又是笑道:“子远,有何妙计,还请速速道来。”
许攸收了笑容,正色道:“明公以孤军抗大敌,而不求急胜之方,此取死之道乎?攸有一策,不过三日,使袁绍百万之众,不战自破,明公肯听否?”
曹操大喜:“愿闻良策。”
许攸正色道:“袁绍粮草辎重,俱皆屯于乌巢。公可选精兵强将,诈称护粮官蒋奇,乘夜袭乌巢,烧其粮草辎重。则绍七十万大军,不出三日即自乱也。”
“唔,”曹操听完,脸上却是殊无喜色,淡淡道:“计是好计,然如此重地,焉能没有重兵把守?”
许攸一看曹操脸色就明白了,当下笑道:“公可知守乌巢者乃是何人也?”
“哦,却是何人啊?”曹操又来了兴趣。
“亦是当日之故交,乃是淳于琼。琼轻而无备,又嗜酒如命。袁绍令此人把守乌巢,岂非拱手让与明公?”许攸笑道。
“好,好,好。”曹操闻言,连道三个好字,急忙给自己和许攸斟满酒,邀其共饮。
曹操招来文武前来商议
“吾欲亲领精兵五千,夜袭乌巢,诸君以为如何?”曹操扫视着帐内的文臣武将道。
“主公,袁绍屯粮之处,焉能无备?主公万金之躯,岂能亲涉险地,且许攸之言不知虚实,恐有诈矣。”夏侯惇立即开口劝阻。
“不然,许攸此来,乃是天要破袁。今吾军久困于此,军粮不济,难以久持。若不用许攸之计,是坐而待困。且吾欲劫营久矣,今劫粮之举,正和吾意。计在必行,元让勿疑。”曹操笑道。
“主公此言甚是,然须得留许攸于寨,勿使其出。”程昱拱手说道。
“嗯,仲德所言甚是。子远之处,还须仲德好生照看。”曹操看看程昱,点了点头道。
“主公万金之躯,岂能轻涉险地。不过小小乌巢,褚愿领五千精兵,擒杀淳于琼。”许褚昂然拱手道。
“事关重大,吾当亲往。仲康当为吾前部,还须借重仲康武勇。”曹操向着许褚点头。
“主公,若袁绍趁虚前来袭营,则当如何?”问话者乃是于禁。
“文则勿忧,吾早有计议。”曹操脸色一肃,令道:“公达、仲达、仲德、曹洪你等同许攸共守大寨。夏侯惇、夏侯渊领一军伏于左路,乐进,李典领一军伏于右路。若是袁绍来袭,可大张旗鼓,乘势破之。”众人应诺。
曹操又道:“许褚、徐晃为前部,李进、越兮为后,吾自领于禁吕虔等诸将与中,点军五千,直发乌巢。”
“诺。”众人齐齐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