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一旦开始便会无止无休,不管是胜还是负,到头来遭殃的还是老百姓。
岐王带了一万将士来攻打遂州城,按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的。所以说,这场仗对我们来说很悬。
第一波攻势持续了半天,由于提前做了准备,遂州城暂时保住了。我跟凌文渊去了城墙上,那里正在积极备战,因为岐王不会轻易放弃的,这件事所有人心中都有数。
当年凌昊谋反时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如今这一切再次上演。鲜血染红了城墙,一股腥臭味传来,强烈的刺激着我的嗅觉。
凌昊只是一届莽夫,可是岐王筹谋已久,而且我十分担心他会出阴招,特别是南宫白还在他身边。我将这些告诉凌文渊,希望他有所防备。
“都怪我,当时太过心急,只想着尽快翻案,可是我却忘记了,当年以皇祖父的威严都没能够彻查清楚,我刚登上皇位,根基不稳,又怎么可能为所欲为呢?”很多大臣会因此投靠岐王,壮大他的势力。我终于知道岐王为何不趁着凌昊造反时,直接起兵夺位--他想名正言顺的夺权!按照凌文渊的性子,他一定不会相信成王和我爹是罪魁祸首,所以会彻查这个案子,这样做势必引起不满,他便可以以“君王无德”为由逼宫了,这样很多大臣会站在他这边!
一切都是算计好的!
或许他没料到凌文渊能查出他是幕后主使,但这一切对他没有坏处,只要凌文渊针对他,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谋反。
南宫白究竟是如何策划这一切的?这样大的一个局!
不知情的人只会觉得凌文渊袒护其父,那个渭水决堤的“罪人之一”。说来说去,如今的一切还是拜托不了那桩旧案。
如今跟着凌文渊的人,只是忠于皇上,忠于君威。
一直到天色渐晚,那边都没有来攻城,可是作为被攻击的一方,我们必须时刻紧绷神经,防止突袭。这样的形式十分不利,说不定那一刻松懈了,他们就趁机打过来。然而一直处于这样的紧张状态,身体会吃不消的,真的打起来时,非常吃亏。
要命的点就在于,明知道这样的后果却无能为力。
夜色渐深,城外还是一片寂静。今夜无月,若是他们摸黑前进,我们也很难察觉。
“皇上,您还是回去吧,他们很可能趁着夜色攻上来,这里太危险了。”向秉德道。
“知道了。”
屋内,我给凌文渊到了一杯茶,递给他。“若是今夜寅时还没有攻城,事情就很不妙了。”
“是啊。将士们耗不起啊。”他长叹一口气,捏了捏太阳穴。“这遂州城,怕是保不住了。继续往南撤吧。”
“往南?去哪里?”
“汉城。那里地势复杂,易守难攻,或许还能能有些胜算。薛姜,告诉向秉德,撤军!”
“是,皇上。”门外的薛姜应道。
浩浩荡荡的五万大军在夜色中悄然撤退,留下遂州一座空城。或许便宜了岐王,可是只有这样才能尽量减少伤亡,将这些士兵用在刀刃上。
直到第二日上午,岐王的军队才进驻遂州。此时我们的队伍已经走了一半路程,他们暂时追不上来。
下午到达汉城。
汉城的守将也有近两万人,再加上这里多崇山峻岭,的确是易守难攻的战略之地。
如今,大齐一半的江山掌握在岐王手里,只有往南的地界没有被侵占。
凌轩从岐州起兵,一路向西,势如破竹,靖州又早已是囊中之物,所以才能这样快速的攻下京都。
京都以北的土地几,紧靠北凉那虎狼之国,犹如困兽。
凌轩带人一路南下,无非想陈胜追击,只要遂州一战大败,我们这边定会元气大伤,气数将尽。保存实力到汉城,就意味着白白失去了遂州这片土地,让对方不战而胜。可见凌文渊也是经过一番挣扎才决定的。
到汉城之后,日子安稳了一阵,原来是凌轩称帝了。
“这九王爷不会想平分江山吧?”薛姜问。
“打都打了,造反的罪名也背上了,怎么可能中途放弃?北凉虎视眈眈,他若是不小心,就会来个‘黄雀在后’,得不偿失。”凌文渊道。
“这样啊。”薛姜挠了挠头。
“这就是他速战速决的原因,我想他既然能放心的来攻击我们,应该是跟凉王谈了条件的,只不过以他多疑的心思,肯定信不过凉王。”我补充道。
“话说,有一点很奇怪啊,九王爷当了皇帝竟然也没立后,对外称他的正妻不在京都。但是坊间传闻,这九王爷喜欢上了一个民间女子,可惜在他出征这段时间里,那女子逃走了,所以九王爷把皇后之位留着,等找到那女子再册封。皇上您说,这个女子是不是傻,皇后都不愿意做。”薛姜发牢骚道。
我跟凌文渊对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
晚上,凌文渊躺在我的旁边,喃喃低语,“看来你就是皇后的命啊,不管是嫁给我还是嫁给皇叔,皇后的位子都是你的。”
我腾地坐起来,心中不悦,“你这话什么意思?”
“别生气,我就开玩笑的,你只能是我的皇后。”他用手指点了一下我的鼻尖。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太子妃病死了,我没法继续充当你的妻子,只能暂时这样隐姓埋名。不然,别人知道我叶环还活着,不得宰了我。”我笑说,我一直以易环的身份待在他身边,这名字着实一般,不再详说。
“我不管,你是我的人。”他开始动手动脚,从我身后抱住我,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低声耳语,“还记得那次我偷看你洗澡吗?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我的环儿了。”
“为什么?”
“你的脖子后边有颗圆点,你知道吧。”我还真真不知道,于是我问,“你如何知道的?”
“你小时候漏出来过,我看见了,还特意问了我母亲,她告诉我那是上辈子留下的记号,你上辈子的爱人,今生要凭借这个找到你。没想到真被说中了。”他慵懒的笑了笑,顺便亲了下我的脖颈。
“原来你小时候就这么不正经!竟然看女孩子的身体!”我嗔怪道。
“反正是未来妻子,早看晚看都一样。”他狡辩说。“不过,我的确是不正经的。”
他剥落了我的衣衫,吻上我的肩头……
云雨之际,他气喘吁吁的在我耳边说:“给我生个女儿好不好……跟你一样惹人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