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人常说,蜀州多美人,果真如此。”
“你胆子很大,竟敢调侃君王之貌。”
“胆子小胆子大又如何,能办成事才是正经。”李言一副老神在在地样子,孟桓明白,恐怕李言早就胸有成竹,但他似乎也不着急似的,倒闲聊道:“口才倒好,我问你,你与阿煜是如何相识的?”
李言愣了,说好的“病天子”呢?这家伙为毛跟女人一样八卦?
“皇上,恕我直言,您的毒好像比这个更为重要。”
“我相信你,定能医好我的病症,你先回答这个问题。”
李言心中叹口气,她怎么认识公孙煜?想起来,李言便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认识公孙煜,她至于这么倒霉吗?虽说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了她,可李言心中终究是气自己被他算计。
见李言一副恨极了的样子,孟桓低声笑了许久,又不敢笑出声。
“......”见他竟嘲笑自己,李言扶额,她遇到的人都是些什么奇葩,本来以为吴清幽已是奇葩中的魁首,想不到这个皇帝的恶趣味也不输于他。
“不好意思,实在是太像了,吴清幽那混球提起这事儿来也是这般神情。果然是师徒,默契十足啊。”孟桓的心情看着很好,可她知道,她接下来的话定不会让他舒服。
“皇上龙根上的毒还没解呢。”李言淡淡地说一句,孟桓“咳咳”尴尬地咳了两声。
“本以为你是权宜之计,难不成你说的是真的?”
“皇上莫非不知?这公孙大人也真是的......”李言眼睛一瞪,一副惊讶的样子。
“公孙煜!”皇上咬牙低声骂道,旋即回神道,“你套我的话?”
“皇上可不能冤枉我,我可是你们这边的。”李言面上笑着,心中却将公孙煜骂个狗血淋头,处处留一手,试探于她,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若不是她现在武功全失,无半点势力,李言真想将公孙煜揍一顿。
“我知道,就冲你是元祯的师弟,我也不会怀疑你。”李言怎么忘了,他虽贵为天子,却是元祯的弟弟,元祯与他一向走得近,孟桓这是在提醒她,她李言还有个元祯这个师兄,握在别人手中。
见李言收了笑脸,孟桓知道她领悟了意思,李言有些看不懂公孙煜到底想做什么,自己给自己下毒,到底是求生,还是求死?
“那小人便直言不讳了,皇上身上,有两层毒。”
孟桓没有接话,李言继续道:“一层毒是近来沾染,名曰‘月明’,每当月尽天明时发作,毒发看似凶猛,实则短期内要不了性命。而第二层毒......”
孟桓终于抬眼,他神情肃然地看着李言,似乎在等着李言继续。
“第二层毒,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胎毒。”
“呵......与吴清幽所说一字不差,你果然是有真本事。”孟桓端坐起身,“你继续说。”
“这世上有一种植物叫胭脂醉,它本无名,长得普通又生在山崖,鲜有人知。但若加上一点点酿成酒后,饮者容颜如涂了胭脂般美艳,于是得名,传闻是宋国先帝宠妃的最爱。”李言的嗓音很奇特,即沉而稳,不似男子的厚重,却给人一种信任之感,“可惜,没有人知道原来胭脂醉也是一种慢性毒药。轻则使人体弱多病,重则从根上腐蚀身体,一旦动了血气便再也止不住,失血而死。”
听到这里,孟桓的脸色已经铁青,李言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恐怕娘娘还在世时,便中了此毒。”
“姑姑曾说母后生我时,整张床都染红了,仿佛流光了全身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