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被坊间传言,宠爱至极的也是年龄最小的弟子李言,如今时光匆匆,十年过去了,一晃眼她已经长大。
今日年初二,是沐雪派新进弟子拜师的日子,公孙清雪安坐在上首的软塌上,下首站着一位年级较长的弟子,是沐雪派的三师兄元怔。
公孙清雪亲传弟子拢共就六个,李言是最小的一个,而上面五个师兄,现如今个个都是四国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大师兄王子期是南唐世家王家嫡系子嗣,是当初扶持开国皇帝的百年世家,家中代代为相,权势逼人;二师兄孟远是宋国大将之子,为人沉稳,善谋略,早几年出师,与其他几人交际不深;
三师兄元怔周国人氏,是长公主的大儿子,五人中文采最好,操琴一绝的人,四国闻名的琴苑“天涯阁”就是他建立的,一跃成为四国所有文人向往之地。四师兄宇文骥是南唐另一世家子弟,在南唐开国前就已经是诸夏的大家族,又因是南唐开国功臣而在南唐扎根,传言宇文世家的嫡系“入则为相出则成将”,与王家一文一武,是南唐的另一传奇世家。
五师兄高子风比较神秘,据说是齐国人士,家门倒是不显,说是齐国某官宦子弟,却是武疯子,又是天生的武才,与李言关系最好,两人虽差了有六岁,但趣味相投,从小喜欢较量比赛,又最爱凑在一起玩闹。
现在沐雪派里面,其余的四个师兄都已经出师回到属地,到了冠礼还没有出师的就只剩下高子风一个陪着李言,也不知他打的是什么算盘。
再说回拜师,下面跪着三名年龄不一的弟子,看着应该都超过了十岁,这次,是元怔收的弟子来拜见师尊,拜见之后学习几天沐雪派的教规,聆听师尊的教训,方才回到周国“天涯阁”继续修行。
像是本身就身在南唐的大师兄和四师兄,他们所收的弟子,则在派内修行,他们二人每个月会抽出一些时间前来指导,所以如今未出山的弟子则都在外间候着观礼,当然,除了一人外。
“言师叔今日又没来,师尊还真是纵容啊……”
“言师叔毕竟是师尊一手带大的,感情之深外人不能相比。”
“没来才好呢,来了又得不高兴了,你看看今天这几个,明知言师叔这人最恨人家谈论他的年纪,总觉得师尊是故意的。”
“怎么可能,师尊这么疼爱他,怎么会故意挑选年级比较大的弟子来膈应他呢,也不是人人都像言师叔从小就是高才。”
“诶?言师叔?”一个面红齿白的少年突然忍不住插嘴问道,“实在抱歉,是我失礼了,在下林安,本不该打扰各位师兄叙话……只是,不知这个言师叔是何人?”一个刚入门不久的弟子,因家中有事,才入门就回家一趟,堪堪赶回来观礼,他方才一直听大家议论,便问道。
“哦,是,你还未曾在这里住过,不认识也正常。他呢,自出生起就蒙师尊亲自赐名赐字,拜入门下,而且他从小天赋异禀,一岁识字,两岁诵诗,三岁成文,五岁练武,所阅典籍之盛,派中无人能及,现在已经是南唐小有名气的人物了,十分受师尊宠爱,师兄们私底下都唤他师叔,实则他字南君,这个名字在南唐可是如雷贯耳啊。”
“南君,原来,原来南君就是言师叔,沐雪派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派,言师叔年级这么小,却如此厉害,我何其有幸能拜入师门,又与言师叔和各位师兄有同袍之谊,实乃大幸。”
“师弟,别怪师兄没提醒你,人无完人,遇到言师叔……千万要跑得越远越好,不然……”
正说着,便听见里面开始行礼的声音,几人立刻停下交头接耳,恭敬地站在外面躬身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