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一片寂静。
也是上车后,冉样才注意到驾驶座上的男子,虽是一身名牌货在身,但是看他为眼前女孩唯命是从的样子,还有女孩本身就散发着高贵优雅的气息,方才确定这个男子应该就是这个女孩的保镖。
冉样也才知道原来刚刚救他的是这个女孩。看她的着装,出行还带保镖,一个电话就能触动华恩大厦的几十名保镖,应该有权优势的千金小姐,但从她帮助自己来看,她没有小姐架子,还很热心,很善良。
“你好!我叫华语,你呢?”华语在冉样垂脑遐想时,伸出右手自我介绍。
“嗯~,我叫冉样。”冉样愣了半秒,腼着他青肿的脸,不好意思地伸出手。
“嘶~”
冉样因为激动,一时忘了身上的伤。
而华语也因为冉样的抽嘶声,方才知道自己不小心碰到他手上的伤。
华语赶紧放开他的手。
“不好意思,我刚一时忘记你身上还有伤”华语不好意思的道歉。
“没事,连我自己也忘了,再说,这是基本的礼貌!”冉样一幅无所谓的笑笑。
“你怎么会惹上那帮混混的。”华语突然问道。
“之前,不小心和朋友得罪过他们。今天他们看见只有我一个人,应该是想报复我吧!”冉样不好意思的一笑。
其实是他不敢在她面前说自己也是个不务正业的小混混,之前是因为他大哥故意为难李向,而得罪刚刚李向那帮人。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那不谙世事圆溜溜的大眼看着自己,他不想她知道原来他的生活这么不堪,这么糟糕。
他们的话题是在车子到达医院而结束。
华语与保镖陪着冉样进急诊室,这次是保镖扶着冉样,华语跟在身后。
从急诊科出来,医生说虽没有伤及筋骨内脏,但是外伤很严重,需要住院。
“嗯~,那个冉样你带身份证了没有。”华语柔声问道。
那是冉样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她口中喊出,是那样柔,那样软,那样暖,还有甜。
“没有。”冉样不还意思挠挠头,嗤牙一笑。
“那用我的吧!”华语对冉样微微一笑,把自己的身份证给保镖,让他办理住院手续,而华语和冉样则是在旁等候。
保镖给冉样办理医院的VIP室,是独立的一间房。
进去,冉样刚刚躺好,护士就进来给冉样挂水。
挂号水后,保镖就对华语说:“小姐,很晚了,我们回酒店吧!”
在旁的护士立时出声说:“你们最好有人守着病人,因为晚上我们值班的人比较少,病人比较多,怕照顾不过来。而且,他外伤很严重,为了避免晚上会发烧,为了病人的安全着想,你们还是留一人下来照顾他。”
“没事,你们先回去吧!我还OK,今晚谢谢你们了。”冉样对华语他们歉意笑。
华语借着现在医院明亮的灯光下,脸青青紫紫、红红肿肿的冉样,嘴角还有没有擦拭的血迹,就脸都那么严重,那其他看不见的地方那不是更严重。
而且想在已经凌晨,要叫他的家人过来,也很是麻烦。
“你先回酒店休息,明天你再来接我!”华语立时决定。
“小……”保镖还想说什么就被华语反驳了。
“没事,你回去吧!现在在医院他们不敢怎样的,而且你留下来的话,有什么事,也不方便。”华语对保镖挥挥手道。
其实保镖还想说“你们孤男寡女,有什么事,才是不方便吧!”但是耐于华语催促不耐的表情,转身走了。
这时,护士适时的出声:“小姐,这是病人的药膏,等一下你帮病人先把伤口消一下毒,再擦药。”
“啊~,哦!好!”华语一愣,片刻回神。
护士走出去之后,冉样那充满歉意的声音传来:“其实你不用留下都可以,我可以的!”
“没事,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回去也只是睡睡觉而已,觉,明天补也可以,再说,你生病,照顾病人是应该的,现在让你家人过来,也很不方便。”华语柔柔一笑,无所谓的安慰冉样。
半晌,华语才听到冉样出声,那有点悲伤,有点无奈:“我……没有家人。”
华语愣了一会儿:“sorry,我……”想说什么安慰一下,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没事,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冉样看着华语歉疚懊悔的模样,心中闪现不忍,急忙柔声打断她。
“那,我帮你擦药吧!”华语怕他再想起伤感的事,举举手里的药膏,急忙转移话题。
“我自己来吧,今晚麻烦你太多了。”冉样怕华语尴尬,毕竟女孩子脸皮薄。
“没事,你受伤严重,我来吧!”华语急急回绝。
华语做在床边,先从自己包里那一块湿纸巾帮冉样擦掉嘴角边的污血和脸上的脏污,再把护士留下的旁边桌子上的酒精打开,用棉签先帮冉样把伤口消一遍毒,之后拧开那筒药膏,一股浓厚的中药味散开,但是他们两都没有出声。
华语先挤适量的药膏在左手的手背上,再用右手的食指粘一点药膏,轻轻涂抹在冉样的脸上。
冉样看着眼前那美得不食烟火的女孩,正在耐心的为自己擦药,完全没有不耐烦,也没有因为浓浓的中药味的药膏而皱一下眉,有的只有认真和眼中对他伤的疼惜。
感到冉样的强烈视线,华语对上他的墨色幽深眼眸,柔声问道:“疼吗?”
“不疼!”冉样摇摇头答道。
“这样的力道可以吗?”
“嗯!”冉样点点头。
看着华语在帮自己擦药的同时,时不时的在自己伤口上呼气,冉样感到心里暖暖的,好想这样被她呼一辈子。
在闪现出这个念头时,冉样瞬时清醒过来,同时也嗤笑自己的贪心,因为那是不可能的,她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况且今晚完全是因为她的善良。
冉样为了转移自己的不良想法,急忙打破安静:“对了,刚刚挂盐水时,你和那保镖说的意思是你遇到什么危险吗?”
华语动作一顿。
冉样以为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又急急的道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不方便你就不用回答我。”
华语看着冉样那肿得看不清原来样貌的大包子脸,“嗤”一下笑出来了。
“也没有什么不可说的,就是因为家里的事。我们家,嗯~,有点复杂,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有一个继母和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妹。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吧。”华语边继续手边的动作,边说道。
冉样从她这段话中大概猜到一些问题,虽然,她讲得不是很明确,但自己也不再多问。
第二天早上。
华语就趴在冉样的床边睡着了,因为昨晚半夜冉样有点低烧,华语按铃叫医生,医生过来检查过后说是正常反应,用一点物理方法退烧就可以。所以华语忙了大半夜,凌晨才可以眯眼。
早上冉样醒来看见趴在床边的女孩,想到昨晚,自己发烧,迷迷糊糊之际,看到她一直在自己身旁不厌其烦的照顾自己。
他们素不相识,也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她却一点防备没有的先是救他,再是送他来医院,后是照顾自己一夜。而且她应该还是一位富家女,看她昨晚手忙脚乱的样子,她应该是第一次照顾人吧!却还是整夜的给自己换冷毛巾。
他心中再次深深悸动了,很想就此只有他们,时间静止在此刻。他想,这应该是他母亲和奶奶死后第一次心再次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