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天已然凉爽,万寿节也逐渐临近,柔然距离大周的路程虽然比北辽和南疆都要远,但其使臣确是第一个到达的,不过这也早在大周的预料之中,谁让在四国就属柔然疆域最小,实力最弱呢!
南城门处,礼部尚书带着吏部的一干大小官员早早便等在了那里,眼看着远处柔然王子的车架都出现了,可恭亲王世子、镇王爷以及护国公这几个主要人物却连人影都没看到,礼部尚书急的是满头大汗!微微侧脸对身后的礼部侍郎道:“快去后面看看恭亲王世子他们到了没有!”
礼部尚书话音一落,礼部侍郎便埋头向后跑去,只是才刚转身便撞上了一堵人墙,整个人都被撞得向后倒去,若不是有人及时拉了他一把,估计这位白净瘦弱的侍郎大人就要妥妥的变成四瓣屁股了!
被撞的头晕眼花的礼部侍郎只觉得鼻子一酸,接着便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翼中流了出来,伸手摸了摸,果不其然满手猩红。
“血!”只听这位侍郎大人颤声嚎叫了一声后便咚的一声华丽丽的晕倒了。
看着倒在脚边的人,萧彻原本便没有几分温度的脸色瞬间降到了零下,而此情此景下,与萧彻并排站在一起的恭亲王世子与云皓轩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的精彩!
听到动静的礼部尚书回头,见恭亲王世子等人正站在自己身后,心下一激动也没注意到三人的神色有什么不对抬脚便匆匆走了过去,至于倒在地上的礼部侍郎更是直接被忽略了!
礼部尚书站在萧彻等人的面前躬身道:“下官参见世子、王爷、护国公!柔然王子的车架已经到了,我们要不要迎一迎?”
恭亲王世子向远处看了看,见柔然王子的车架距离城门就只有几百米了,开口对完全没发现自己脚边躺着一个人的礼部尚书道:“柔然王子乃是贵客,理当迎接!但是尚书大人是不是先找人将他给抬进城找个大夫?”
顺着恭亲王世子手指的方向看去,礼部尚书这才看到自己的下属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躺在了自己的脚下,半边脸上还满是血迹!心下一惊,“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了?”
究竟怎么回事,恭亲王世子和云皓轩自然是不会回答了,倒不是因为身份有别,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是萧彻身硬如铁,将人家给砸晕了吧!不过礼部尚书也没指望二人能为自己答疑解惑,十分识趣的直接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其他下属。
众人默默低头,都思量着该如何回答。若论事实,侍郎大人其实就是被镇王爷给撞晕了而已,但看看此时镇王的脸色,这话肯定不能说!可顶头上司的问话又不能不答,这可将众人给难住了,一个个的眉头都皱的能夹死苍蝇了!
见自己的下属居然在恭亲王世子等人的面前不搭理自己,礼部尚书的脸色开始难看起来,正要开口训斥,便听礼部的一个六品主事弱弱的说了一句,“听说侍郎大人晕血……”
一语惊醒梦中人,其他人纷纷开始称喝道:
“对对对,下官也听说过侍郎大人的晕血之症!”
“刚才也不知为何侍郎大人就突然流了鼻血!”
“柔然使臣就近在眼前了,咱们还是先将侍郎大人抬进城请个大夫吧!侍郎大人这般狼狈之态实在是不宜让外人看见!”
“是该将侍郎大人先送回去,否则岂不是挡了柔然王子的车架!”
下属们议论纷纷话传至耳中,礼部尚书直接点了四个人将礼部侍郎给送去了医馆,待人走后,便跟着萧彻等人向柔然王子的车架走去,从始至终都没有问礼部侍郎为什么会流鼻血!
车驾稳稳的停在了恭亲王世子等人的面前,车夫打开帘子,众人只见一位身长七尺,长相俊美,身着红、蓝、金三色繁琐花纹锦袍,头戴同色王冠,满头青丝全部拘于左侧用金线束在颈边,尽是异域风情的年轻男子下了马车。
“格桑见过诸位!”
这位格桑王子一开口不仅让众人吃了一惊连萧彻都挑了挑眉,柔然不比北辽和南疆历来就与大周或者说中原牵扯甚深,不说皇室就是百姓中会说汉语的都有很多。柔然则不同,本就地处西域,除了国与国之间的正常交往以外与中原更是基本没有交流,所以格桑王子一口地道的汉话着实是令人惊艳!
一国储君主动下车与大周的官员打招呼,姿态也算是摆了出来。俗话说别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人一丈,人家一国王子都主动示好了,向来以礼仪之邦自称的大周又岂能失礼于人!
恭亲王世子,萧彻还有云皓轩微微颔首,礼部的一众官员则俯身行礼,“见过格桑王子!”
恭亲王世子作为本次招待来使中的皇室代表,在礼部官员见完礼后对格桑拱手道:“格桑王子远道而来,本世子及镇王、护国公奉吾皇之命特携礼部官员前来迎接!待其他两国使者到达,我皇将一同召见,并为各位洗尘!现,驿馆已经准备妥当,请王子入城歇息!”
格桑王子含笑道了声:“有劳!”便重新上车跟着恭亲王世子等人经南城门进了大周都城。
知味楼顶层的包间内,看着缓缓驶来的仪仗队伍,锦岚和冰蓝都满脸兴奋的跑到一边趴在窗台上看热闹去了。身体大好的锦乐也有些好奇的向楼下看去。
“没想到你居然也会来凑热闹!”
锦乐瞟了一眼陌殇,挑挑眉,“我为什么就不能来凑热闹?听说这位格桑王子有柔然第一美男子之称,我来欣赏欣赏不行吗?”
陌殇无奈的道:“姑娘家家的还是含蓄一点的好!再说了,那格桑如今坐在车中你也看不到啊!还不如等到北辽和南疆的使臣都到了在宫宴上见呢!”
“怎么,就许你们男人整天佳人在怀,我们女子偶尔看看帅哥都不行吗?说不定什么时候本姑娘还去逛逛小倌馆呢!”
如此简单粗暴的话语成功让坐在身旁的百里寒将还未来得及咽下的茶水给喷了出来,将茶盏一扔,拿起扇子就往锦乐的头上敲了一下,“胡说八道什么!前一阵子我就不该出手为你医治,若此时连床都下不了,我看你还有没有精力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自知失言的锦乐揉了揉脑袋,有些气短的嘟囔道:“下手这么重,将人家的发型都给弄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