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悄然退到大厅内侧与茶水房相通的小门处的冯子衿脚步一顿,紧接着拔腿就要往茶水房跑。
“你再动一下试试。”锦乐悠然转身,看着身板僵直的冯子衿眼中闪过笑意。
背对着锦乐的冯子衿扶着门框的手紧了紧,看了一眼不远处通向院内的茶房大门心中暗自懊恼,只差一步便可脱身了啊!
缓缓转过身子,咧嘴对锦乐一阵傻笑:“嘿嘿嘿……。公、公主……”
“冯公子好似不太乐意看到本宫啊!”锦乐慢悠悠的说道。
“没有!”冯子衿立刻反驳道。
锦乐抱胸摸着下巴挑眉道:“是吗?那冯公子跑什么啊?”
“咳……”冯子衿清了清嗓子,淡定的的道:“我没跑啊,我就是口渴想去茶房喝点水而已。”
“哦?我还以为冯公子是见不得本宫打算另辟蹊径从茶房离开呢!”
“呵呵…公主说笑了。”
“不是就好,我有事找你,跟我来!”
冯子衿楞了一下,回过神来忙跟着锦乐出了客厅。
锦乐带着冯子衿乘马车在芙蓉镇转了一圈,不仅光顾了所有药店还去镇中制作烟花炮竹的作坊走了一遭。
马车内,冯子衿看着脚边大大小小的几个包袱,不解的问道:“公主让我买这么多硝石和硫磺干什么?”
锦乐看了一眼冯子衿,微微一笑,“你猜。”
在锦乐身上吃过亏的冯子衿摸了摸鼻子,完全没有要猜的意思,直觉告诉他对于锦乐还是少知道些的好。
马车在将军府的大门口停下,冷擎跳下车将脚踏摆好又牢牢牵住马才对车内道:“主子,到了。”
“将东西都拿下来。”锦乐说完便率先下了马车。
冯子衿在车内左一个包袱右一个包袱的往身上挂,还没等挂完车外就出事了。
“是你?”贾珍珠骑着一匹枣红大马上既诧异又不屑的看着锦乐。
对于不喜欢自己的人锦乐自然也不会去有意结交,象征性的点了点便往府内走去。
“你站住!”贾珍珠对锦乐大喝一声,直接从马上跳落在锦乐面前,“这里是将军府,岂是你这样来路不明的女子随意进出的!”
“我的来路是否清楚不是贾小姐你能论断的,我还有事失陪了!”说着锦乐便要越过贾珍珠往门内走去。
贾珍珠脚步一侧双手大开拦住锦乐的去路,抬着下巴傲气的道:“未经通禀就想往里闯,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表面看着知书达理,没想到却如此没有教养!”
“贾珍珠你给老子闭嘴!”冯子衿听到外面的声音连忙抱起剩下的包袱跳下马车正好就听到了贾珍珠刚才的那句话。
疾步跑到锦乐跟前,冯子衿一脸厉色的对贾珍珠吼道:“一个女孩子成天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还不给我滚回瑶城去!”
贾珍珠从冯子衿自锦乐马车上跳下来时便愣住了,此时又听冯子衿开口便是严词厉语顿时红了眼眶。
“冯子衿,你竟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吼我?”
“胡说八道什么!这是王爷的未婚妻,当今的熙和公主!”
贾珍珠哽咽的声音卡在了喉咙中,僵硬的扭动脖子看向锦乐,一脸石化。
冯子衿见贾珍珠愣神,想要推贾珍珠提醒其向锦乐请罪但奈何怀中正抱着东西,情急之下只能抬脚踢贾珍珠,“还不快向公主道歉!”
贾珍珠一个激灵浑身抖了一下,虽还没有完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但却不妨碍依着冯子衿的话道歉:“对…对不起……”
锦乐既没有答话也没有看着贾珍珠,从始至终都是一脸清冷。冯子衿生怕锦乐会对贾珍珠发难,忙道:“公主,她自幼在边城长大从小野惯了才会口无遮拦冲撞了公主,请您看在贾将军半生戎马为国效力的份上饶过她这一次吧!”
说着冯子衿对贾珍珠使了个眼色,贾珍珠此时是面色发白心中一阵后怕,但她怕的不是锦乐公主的身份而是萧彻未婚妻的身份。身为在南境长大的将门之后,萧彻的性情和手段贾珍珠自然有所了解,想想自己得罪的是未来王妃,贾珍珠双腿一软就要下跪。
锦乐及时给冷擎递了个眼色,冷擎抬脚挡住贾珍珠弯下的膝盖,稍稍用力往上一抬便让跪到一半的贾珍珠站了起来。
贾珍珠起身后,锦乐看向冯子衿,挑眉道:“口才不错!好话歹话都被你给说了,本宫倒是无话可说了。”
冯子衿眼睛一眯,憨笑道:“嘿嘿嘿……公主谬赞了,嘿嘿嘿……”
锦乐见冯子衿装傻充愣的样子摇了摇头,抬脚便上了门前的石阶,冯子衿见此立马跟上顺便在经过贾珍珠时对其低声说了句,“这几日没事别出来乱晃!”
冯子衿一步三跳的追赶锦乐让身上挂着的那些包袱有些摇摇欲坠,细密的硝石硫磺粉末更是从布缝里渗了出来。
淡淡的刺激性气味冲入鼻翼,锦乐回头看了一眼‘不老实’的冯子衿,警告道:“你若敢让东西撒出来一点点,本宫就先赏你一百军棍!”
冯子衿跳脱的动作猛然僵住,规规矩矩的跟在锦乐后面亦步亦趋的往内院走去。
贾珍珠呆呆的站在门前看着冯子衿追着锦乐跑进府中,想到刚才锦乐漠视自己的态度心中实在忐忑,眼珠子转了转也跑进了将军府。
前院书房,贾珍珠在门前来回走动着,频率越来越快的步伐显示了其越发焦虑的心情。终于书房的门被打开,冯将军、贾将军和卫臻跟在萧彻身后走了出来。
“见过王爷!”贾珍珠恭敬的避在门旁向萧彻行礼。
萧彻脚步未停,淡淡的嗯了一声后便直奔后院而去。
“珠珠,你怎么在这儿?”贾将军对于在书房处见到自家女儿颇为诧异。
贾珍珠看了一眼冯、卫二人,眼中露出难色,冯将军与卫臻见此瞬间心领神会,刚想回避便听贾将军朗声对贾珍珠道:“有什么事就直说,你的两位叔伯又不是外人!”
闻言,贾珍珠缓缓低下了头,一副认错之态的道:“爹爹,女儿刚才做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