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沈贵妃真的有可能是被陷害的,倩姨不明真相,此事又有这么多佐证,如今玉瑶求到宸华宫门下想必倩姨也是拿不定主意才会来信询问主子的意思。”冰月看完信分析道。
锦乐拿过冰月手中的信放于烛火下点燃,道:“倩姨不希望我蹚这趟浑水但又怕事后我知道了会怪她不将此事告知于我所以才会送这封信来,毕竟沈贵妃如今也算是我们的盟友。”
“那主子打算怎么做?”冰月问道。
锦乐沉思了片刻,对冰月道:“研磨。”
送回京城的信共有两封,通过特殊途径不过短短十天便从南境送到了京城,然后一封送进了宫给安倩,一封送到了镇王府给萧彻。而随着锦乐信件的到来,宫内宫外联手为沈贵妃翻案的行动开始施行。
重华殿,沈贵妃已经被幽禁了快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以来整个重华殿除了每日奉命给沈贵妃诊一次脉的太医以外沈贵妃与莲翠一个外人都没有见到。
大殿中,沈贵妃这个被幽禁的人悠闲的倚在宝座上看书气色较之以往并没有多大的差别,莲翠依旧缩在距离沈贵妃最远的门旁,整个人形消骨瘦、脸色枯黄好似受了极大的折磨一般。
“今日已经是第二十七天了。”自从两人被一起幽禁在重华殿后,沈贵妃每日都只会说一句同样的话,从一开始的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直到今日的第二十七日。
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门口的莲翠猛的捂上了耳朵,脸上闪现出极为痛苦的表情。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沈贵妃每说一次莲翠的心便会恐慌一分、焦虑一分、煎熬一分。这些情绪一天天的累积压的莲翠不仅食难下咽、夜不能眠,精神上也变得极为脆弱。今日这种抱头痛苦的神色显然说明莲翠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沈贵妃瞥了一眼莲翠,缓缓翻过书页,淡淡的道:“这么久了你背后的人既没能要了本宫的命也没能将你给捞出去,看来也不过如此。现在你还认为她们能兑现当初许你承诺吗?”
莲翠猛的站起身,与之而来的眩晕让其微微踉跄了一下不得不紧紧扶着门框,“我揭发了你的丑事算是戴罪立功迟早能够出去,但是你却只能在这重华殿里结束一生!”
沈贵妃将目光从书上移到莲翠身上,“看来你是忘了本宫之前对你说的话。呆在这重华殿你还能苟延残喘,可一旦出了这道门你觉得你还能有命在?”
“苟延残喘?哈哈哈哈……贵妃娘娘,哦不,你现在已经不能算是贵妃了。沈氏,你说我苟延残喘你不是也一样吗?咱们最后谁能活命还不一定呢!”莲翠有些癫狂的对沈贵妃喊道。
沈贵妃平静的看着发疯的莲翠,道:“看来你是真的将本宫对你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一个小小的宫女、一枚无足轻重的棋子,有谁会在乎你的性命?本宫虽然不知道她们给了你什么样的憧憬,但本宫知道从那些人找上你的时候,你的命就已经注定要为这一场棋局献祭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莲翠拼命的摇着头,崩溃的自言自语道:“他不会骗我的,他说过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他不会不管我的…不会的……”
沈贵妃听着莲翠的话,平静的眼底闪过锋芒,渐渐坐直身子寒声道:“莲翠,本宫与你打个赌如何?”
京城这边沈贵妃忙着攻心自救,安倩与萧彻忙着里应外合的搜罗证据助沈贵妃翻身,而远在边陲的锦乐此时也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波折以至于牵动了后面的一系列意想不到情况。
事情要从楚清泽和百里莫离开悦来楼再一次前往穆山之后说起。芙蓉镇乃是边陲小镇,是典型的鱼龙混杂之处。锦乐虽然平常主要窝在客栈但就是那少有的几次与百里寒和韩溪的外出便落在了有心人的眼中。
这一日,百里寒、韩溪和冷擎出去采买接下来一行人进入穆山所需要的东西,锦乐依旧留在房内对着南境的地图思索着白夷部落会藏身在哪里。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嘈杂声,锦乐还没来得及让冰月出去看看,客房的房门便被人大力推开了,转眼看去门口站着的有一个二十岁出头一身劲装长相十分英俊的年轻男子、有客栈的掌柜、还有三四个高大魁梧的护卫。
那年轻男子一看到锦乐便呆住了,很快眼中便盛满了惊艳之色。锦乐见此眉心微蹙,淡定的拿起桌上的轻纱遮住了脸,而冰月则跨步挡在了锦乐身前隔绝了屋外窥探的目光。
“阁下是何人?来此有何贵干?”
冰月寒凉的声音直扑年轻男子的面门,只见其一个机灵瞬间回神,而后抬手一巴掌打向了掌柜的头,“你不是告诉爷这里没有美人吗?”
听到年轻男子的话又见那掌柜被拍的一个趔踞却只低着头不敢出声,冰月清冷的脸上显露出一丝杀意。
“这里不是你们能够放肆地放,称我还没有改变主意赶紧滚!”
冰月的警告并没有让年轻公子却步,只是笑嘻嘻的道:“没想到姑娘脾气还挺辣,就是不知道那身后的小姐又如何啊~”
说着,那年轻男子一边侧身透过冰月去看锦乐一边抬脚就要进屋子。
唰,冰月长剑出鞘,剑尖直指年轻男子的喉结。
年轻男子身后的护卫见冰月拔剑也纷纷操刀相对,横眉竖眼的瞪着冰月。
年轻男子垂眸看了眼指着自己的寒剑,满脸灿烂的道:“姑娘别生气呀,本公子没有恶意,只是想请小姐喝盏茶。”
冰月脸色清寒并未搭话,但那指着年轻公子的剑却又向前送了三分。
长剑的寒气隐隐在脖间萦绕,年轻男子十分识时务的往后退了一步,皱眉道:“本公子说了没有恶意,姑娘如此可不是待客之道!”
冰月冷笑道:“客先拜主,主方能敬客。似尔等这般举止轻浮言语孟浪的人也好意思自称是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