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贵妃娘娘和熙和公主来了!”
“宣!”
锦乐与沈贵妃一前一后进入大殿,不动声色的将殿中情景尽收眼底,信步向天启帝走去。
萧彻在见到锦乐神情恹恹、脸色苍白、病态尽显时先是剑眉微蹙紧接着眼中闪过宠溺的笑意。
“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锦乐参见外公,外公万岁万岁万万岁!”
锦乐与沈贵妃齐声参拜,天启帝免了礼之后,见道锦乐这副鬼样子也是被惊了一把,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身子可还好?”
“咳、咳咳……咳……”锦乐一边以帕捂唇轻声咳嗽一边缓步上了高台走到天启帝跟前,道:“心儿没事,只是前两日夜里贪了凉受了些许风寒罢了!”
天启帝拉着锦乐坐在自己身旁,板脸训斥:“虽你素来不喜有人值夜,但今后不可再如此!若再有下次朕便狠狠惩戒你身边之人!”
锦乐手抚胸口,虚弱的道:“咳咳…是,心儿知道了。不知外公今日唤我和贵妃娘娘前来可有什么事吗?”
天启帝看了一眼下面站着的明慧县主,沉声道:“朕听闻你三姨母的喜宴上,肃王妃曾带着不少人去找你,这是怎么回事?”
锦乐含笑轻声道:“原来是此事。前日在公主府因为突感身子不适在与叔祖母和一众长辈打过招呼之后便寻了一间客房休息,可谁曾想居然睡着了,还差点耽误了喜宴。”
天启帝点点头,又问道:“你可知明慧县主与萧晟之事?”
锦乐看向了明慧县主,脸上适时浮上叹息之色,道:“心儿知道,那日喜宴之后锦岚大致与我说了些。”
天启帝道:“据明慧与萧晟所言,他们二人是被人陷害的,那间屋子中有迷香,二人一进房门便晕倒了。并且,明慧县主说是你让人将她唤到那座客院的,她在晕倒之前也看到了你晕倒在那间客房之中!”
锦乐眼中飞快划过一道亮光,瞬间站起身满脸惊讶的看着明慧县主道:“县主何出此言?我从未让人给县主传过话,更不曾晕倒在什么客房之中!”
“可是,我确实是因为公主才会去那座僻静的客院啊……”明慧县主红着眼睛哀泣道。
锦乐脸上闪过难以置信的神色,缓声道:“本宫与县主平常并没有交集,又怎会专门相约?明慧县主既说有人传话,那不知是我身边的谁给县主传的话?”
明慧县主弱声道:“不是公主身边的人,而是一个小太监。那时我正与德清姐姐家的女儿史瑜闲谈,那太监从我身边经过时递给了我一张纸条而后便飞快的走了。当时文茵公主就站在不远处,也应该看到了那个小太监!”
刷,众人的目光又看向文茵公主,只见其冷着脸不情不愿的道:“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小太监,因为当时随侍在一旁的基本都是宫女,偶尔才会有一两个太监经过,所以本公主倒是有些印象。但是那太监究竟有没有给明慧县主什么东西,本公主就不知道了!”
锦乐作为当日事件的全程目击者,除了不知道是谁要害自己以外萧晟与明慧县主的事情早就在萧彻的解说下了解的一清二楚了,又岂会不知道那个小太监是谁的人。
看了一眼殿中站立的明慧县主,锦乐杏眼微眯,表面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实际上却在半真半假的往自己身上泼脏水,都这个时候了还在玩心计,难不成真是上辈子与自己有仇吗!
心中冷哼,锦乐淡淡撇过眼将目光放在萧晟身上,开口道:“既然如今的关键之处在于那个小太监,那么不知明慧县主可还记得那位小太监的长相?当日宫中有多少宫女太监在公主府当值内务府都是有记录的,贵妃娘娘那里应该也有存根,只要明慧县主记得那人的长相,贵妃娘娘就一定能查出是谁给县主传了假消息!”
沈贵妃点了点头,接话道:“宫女太监的调度内务府都会向本宫禀报,明慧县主若记得那人的长相,查起来确实不难!”
明慧县主脸上尽是沧桑,身子晃了晃一幅承受不了打击的样子,缓缓低下了头:“我不记得了,一个太监的长相,我怎么会刻意去关注。其实事已至此,真相究竟如何对于明慧而言已经不重要了,熙和公主既然说从未约过明慧,那就当从未约过吧!”
好一招以退为进!锦乐眼中划过冷光,原本对于当日未能救下明慧县主心中还有些歉疚,但经过今日之事后锦乐倒是十分庆幸那时候没有出手相救,有人喜欢做美女蛇,自己可没兴趣当东坡先生!
“虽然本宫不明白县主为何要污蔑本宫,但既然县主说出了口,那本宫为了自己的清誉也是少不得要辩驳一二的!县主一口咬定是赴本宫之约,那不知县主可否回答本宫几个问题?”
明慧县主神色哀戚的道:“我只是说那张传到我手中的纸条上确实写着公主约我见面,我也确实在昏倒之前看见了公主,并非确定陷害我之人就是公主,何来诬陷一说?公主想问什么就尽管问吧!”
锦乐讥讽的看着明慧县主,也不废话,直接问道:“那张纸条何在?”
明慧县主咬了咬唇,面上闪过难堪:“关于那张纸条之前皇上便询问过了,因为那日…我的衣物全都不见了,更遑论那张纸条!”
锦乐唇角微扬,淡淡的道:“本宫再问你,你晕倒之时大约是什么时间?”
明慧县主:“申时一刻左右(下午四点)。”
锦乐接着问:“你说当日晕倒之前看到了本宫,本宫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
明慧县主信誓旦旦的道:“蓝色!”
“错!”锦乐清冷的道:“当日本宫未时一刻(下午两点半)左右到达公主府,初始确实着蓝衣,但后来因为身子突感不适在找客房休息的过程中却被一个宫女不下心打翻托盘弄脏了裙面。之后本宫便让冰月去向大舅母借备用衣衫,本宫则带着冰蓝去了客院。你说你晕倒时已经快申时了,可本宫未时二刻左右(下午三点)便已经换上了紫色衣衫。这一点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问肃王妃,冰月是什么时候找她借的衣裳;也可以去问问当日出席喜宴的夫人们,本宫入席时是不是穿的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