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这边的情况相对于敬王、锦岚与冰月倒是要好上不少,原因是齐远的武功到底要比冰月高上不少,而且顺王武功虽不高,但人却机灵,一路上齐远负责将人打趴下,顺王则专门负责补刀,两人配合的倒是极为默契。
尤其要说明的是,在三人逃亡的过程中,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冬青反倒多次在危急时刻用银针与毒药救了齐远与顺王。
解决掉所有追杀三人的刺客后,齐远和顺王正靠坐在相邻的三棵大树下休息。
近距离的看着为顺王包扎好伤口后又来为自己包扎的冬青,齐远忍不住问道:“你是陈院正的孙女?”
“是!”冬青手不停顿的回答。
“你会医术?”齐远接着问。
冬青抬眼看了看齐远,没有答话。
齐远不解,继续问:“你会医术?”
这下,冬青连看都不看齐远了,只自顾地做着手上的包扎之事。
见冬青好像眼中只有伤口,一副无视自己的样子,齐远眉心一蹙,“本世子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
冬青包扎的手一顿,神色清淡的道:“因为我不认为世子的问题需要费口舌来回答!”
“你这是什么意思!”齐远眼睛一瞪,脱口而出的问道。
看着齐远一脸懵逼的表情,顺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说齐大哥,你那问的都是些什么啊?陈小姐若是不会医术能为我们包扎伤口吗?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还用得着问嘛!”
齐远被顺王说的心中一滞,暗自瞪了顺王一眼,看着冬青的面上有些挂不住,难为情的道:“那个…本世子……”
话音戛然而止,感受道齐远瞬间绷直的身子,正在为其处理胳膊上伤口的冬青看着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开始往外冒,不禁微微皱眉,“你……”
冬青抬眼,只见齐远满脸惧色的望着自己身后,又看了看一旁的顺王,也同样是一副瞠目结舌之态。不解的转头望去,只见距离自己三人大约二三十米之处,落叶之下好似有什么东西再向着不远处躺着的刺客尸体移动。
看那突起的枯叶长度大约有三四米长,再看看那东西蜿蜒的移动姿势以及落叶下偶尔闪过的红色亮片,冬青虽觉得不可思议但心中却大致猜到了向着尸体而去的到底是何物。
“那个不会是……唔……”齐远刚想说话,便被冬青一把捂住了嘴。
“闭嘴!不要惊动它!”冬青贴近齐远无声的说道。
淡淡的药香钻入鼻翼,感受到双唇之上的柔软细腻以及落在自己脸上的那缕柔丝,齐远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甚至有一种即将要跳出来的趋势。
双拳紧握,齐远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肌肉紧绷之下越来越僵硬的身体使胳膊上的伤口处血流的更欢了。
淡淡的血腥味开始向四周弥漫,只见那个向着尸体处移动的东西突然停了下来,头部的方位晃了几下后,竟开始朝着三人的方向慢慢游来,三人的心瞬间提至嗓眼。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
看着越来越近的庞然大物,顺王的眼泪都被吓出来了,齐远更是做好了随时出战的准备。
越靠近三人,血腥味越浓,那东西前进的速度也就越快,冬青额前沁出细密的汗珠,脑中灵光一闪,迅速从衣袖中掏出一包淡黄色的药粉洒向三人附近,刹那间齐远身上的血腥味便被一股强烈的刺激性气味给掩盖住了。
树叶下的东西猛然停住,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向后退去,大约退到了五十米开外后,才又重新继续向着尸体处移动。
不过几息之后,三人便见那已经死去的刺客头部附近漏出了一个双目幽蓝,长满红色鳞片的蛇头。
看着那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开始吞噬黑衣人的尸体,顺王双手死死的捂住嘴,整个人开始无声的蜷缩,那架势恨不得缩进树洞里去才好。
一个成年男子对于巨蟒来说并不算什么,所以很快,黑衣人的尸体便被巨蟒吞咽入腹。如同来时一样,饱餐后的大蟒重新将整个身子埋入枯叶之下,大摇大摆的向着远处离去。当然,大蟒可能自己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却不知自己的腹部已经凸起了一个成年男子的长度,并且全部裸露在外。
看着那赤红的蛇腹,齐远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难道……。
待那大蟒离开许久后,三人仍然保持着当时看到大蟒时的姿势,并且十分警惕的扫视着周围,就怕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吓死人的东西又回来了。
与齐远紧紧贴在一起的冬青红唇微抿,紧张的四处张望,显然并未意识到此时二人之间这不恰当的距离。
齐远看着几乎趴在自己怀中的冬青嘴角微微上扬,既没有提醒冬青的意思也没有自己拉开距离的动作。
“你刚才撒的是什么?看起来也不是单纯的雄黄粉。”齐远在冬青的耳边轻声问道。
冬青警惕的看着四周,随口解释道:“蛇虽怕刺激性的气味,但如果只是雄黄粉并不能达到祛蛇的效果。那些粉末是我用大蒜粉、雄黄粉、雄黄酒、醋混合在一起做出来的祛蛇粉。”
齐远扬起兴味的笑容,“你身上的宝贝还真是不少,怎么会想到带那些东西在身上?”
冬青瞥了齐远一眼,淡淡的道:“我是女子,带些东西防身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
齐远微微眯着桃花眼,问:“有了一根银针即可取人性命的本事,你还需要毒药什么的来防身?”
“银针只有在近距离并且出其不意时才有用!远没有毒药防身的效果好!若不是当时毒粉撒完了,我也不会用银针!”
冬青话音刚落,齐远便紧接着试探道:“以银针夺人性命的本事是你爷爷教你的?”
冬青摇头:“没人教我,我也从未学过。”
“你逗本世子玩儿呢!”齐远满脸不信的看着冬青。
冬青有些莫名其妙,“我会医术,既然知道银针扎在什么穴位上能够救人,自然也知道扎在什么穴位上能够让人毙命!这需要人教么!”
接收到冬青的眼神,齐远只觉得自己面对冬青时简直就跟个智障似的!这种感觉简直让一直以来认为自己是这天下除了萧彻以外第二聪明的齐远深受打击。
微微转头避开冬青的视线,齐远正想着如何扳回场子时,蓦地,一队人马闯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