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洁的浴室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些许鲜血挥洒在浴室的瓷砖上,形成一种触目惊心的可怕视觉感。浴室中心放置着一个巨大的木桶,木桶里装有足足半桶左右鲜红的鲜血,大抵是刚刚从人体身上取出的,此时鲜血还带有淡淡的余温。
“踏踏踏”的脚步声急促地响起,浴室门被打开,走进的浴室的楚母瞟了一眼浴室四周后,皱了皱眉眉头走到木桶前,不满地对身后的管家道,“三个人只有这丁点的血?”
管家歉然地回答,“很抱歉,夫人。三个人中其中有一个是伤员,失血过多,放血的时候只有其余两人的三分之二。”
楚母眼眸一眯,转过头来,冷哼一声,语气危险地道,“你在滥竽充数?”
“时间太短了,仓促之下我们只能找到这三个,但是……”
“啪!”
管家的脸被打偏,楚母瞟了一眼木桶,走出浴室,背对着他冷冷地道,“半个小时之内,给我找一个‘完好无损’的人回来!”她还特意加重完好无损这个词的读音。
“是。”管家颔首,随后从衣袋里掏出手机……
客房
顾大师望了望墙上的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此时的楚攸脸部被烧焦的部分变成了暗红色的肉块,他伸手轻轻地用力按压了一下,肉块恢复了弹性,他转过身子的瞬间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冲忙走到一旁的红木桌子上,用针刺破自己的手指,把鲜血滴落在桌子上那两个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两个小纸人身上,唇瓣快速地蠕动着,默念了好几话之后,小纸人瞬间变成两个妙龄少女。少女与以往的纸人有些不一样,面孔不再像平日那几个纸人所见到的那般,是铁青铁青的,反而带着人类独有的红润感。
“把少爷带走!”
“是。”少女们乖巧地回答。
顾大师打开房门,走出房间,少女们扶着楚攸跟着顾大师缓步向前行走着。片刻的时间不到,他们已经走到浴室里。
顾大师望了一眼浴室里木桶的血量,不悦地皱了皱眉眉头,“脱光他的衣服,把他放到木桶里去。”
“是!”少女们乖巧地点点头,随即开始解楚攸身上衣服的纽扣。顾大师见到见状,走出房间,来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楚母冷声道。
顾大师开了门,望着楚母道,“夫人,只有那点血还不够,要想减缓少爷如今这身体的腐败速度,至少也得有大半桶才额可以,可现在只有半桶是怎么回事?”
“这事我已经让阿管去处理了。”楚母冷然地望着他,不紧不慢地说。
顾大师沉默了顷刻,随即沉声道,“夫人,如今只有这点血根本就没有办法进行修补。如果再任期发展下去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会有什么事发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次楚少爷失去理智攻击夫人那场景,您不是没有见过,再加上如今那本身就受损的身体,还有那失去理智的脑袋,那攻击力,可不是我等一干凡夫俗子所能制服的。”顾大师捋了捋长长的胡子,忧虑地道。
“既然他的身体已经受损了,攻击力不是应该有所降低吗?”
“非也,夫人。之前少爷之所以能为我所制服是因为少爷终究多多少少还有那么丁点的理智,会控制自己的能力,可如今,完全失去人类思维的他也只是一头只会破坏的野兽罢了。人,徒手又怎么能斗得过野兽呢!”
“可是他还在昏迷不是吗?既然还在昏迷那么就不会有攻击力。”
“之前我为少爷施展修复之术时,已经探出少爷有苏醒的迹象了。所以才会在术法未完成之际就带他离开。可如今……我可不敢保证少爷什么时候会醒来。”
“啊——”
话音刚落的瞬间,一道响彻云霄的尖叫声立马传了过来。
楚母与顾大师对视一眼,立即冲出书房,一名年约30多的妇女尖叫着,满脸鲜血朝着他们的方向奔跑过来。因为灼伤而五官模糊的楚攸则紧追在她身后,尖锐的长指甲已爆长,约有40公分之长,所经之处,洁白的墙壁皆留下斑驳的指甲刮痕,刮痕深陷其中。
“顾大师,这可怎么办?”楚母着急地望着站在一旁的顾大师。
顾大师在心头暗暗推测,看来那两个自己刚刚研究出来的纸人已经凶多吉少了,真是可惜。
顾大师沉思着没有回答楚母的话,而是从衣袖里掏出一些粉末,在原地不停地转来转去,把粉末均匀地洒在地上,很快,地上出现了一个略显怪异的图案。
“夫人,救我!”妇女哭喊着,向楚母求救。
楚母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说什么,突然,正疲于逃命的妇女一个踉跄,被地上的东西绊倒,摔倒在地毯上,此时的楚攸距离妇女仅有一步之遥。
“糟了!”顾大师见到摔倒在地上的妇女停下了手中挥洒粉末的动作。
楚母怒声呵斥他,“你还有心思去管别人?还是赶紧想办法怎么制服阿攸吧!”
顾大师看了楚母一眼,又看了倒在地上求救的妇女一眼,闭上眼睛片刻后,随即加快挥洒药粉的速度。
“啊——”
妇女凄厉的叫声像是从地狱深处中传来似的,楚母不忍地撇开了脸,血珠从她的腹腔中飞溅而出,楚攸尖锐的指甲如同尖锐的钢刀,在她的腹部上划了一刀又一刀,血,染红了洁白的地毯,腥味弥漫着整条长长的走廊,妇女的腹部此时已经被划得稀巴烂了,肠子流了一地,她的面孔沾满了鲜血,临死的时候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在怨恨自己不公的命运。
“不是……不是……”他喃喃自语着,五官完全失去轮廓的楚攸感觉到自己的目标已经失去了气息,继续迈着踉踉跄跄的脚步朝着顾大师他们的方向走去。
“你弄好了没有?”楚母大声质问。
顾大师眯起眼睛,瞟了她一眼,阴沉地道,“好了。”说罢,他立即用匕首把自己的手腕深深地割了一道伤口,伤口顺着手腕,流淌而下,滴落在图腾上,图腾像是能够自动吸收那些血液似的,疯狂地吞噬滴落而下的鲜血,半响过后,图腾像是吸收足够鲜血,由下而上地升起一道赤红色的壁垒。
踉跄走来的楚攸来到赤红色的壁垒前,僵硬地转动了一下自己脖子,偏了偏头,伸出指甲划了一下壁垒,壁垒完全没有丝毫的损伤。他猩红色的眼珠子转了一圈,面孔变得更加恐怖,肉块似在蠕动着似的,他划向壁垒的指甲更加用力了。
壁垒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巨响以及震动声,让人不得不怀疑这道无形的赤色壁垒仿佛在下一秒就会分崩离析。
“顾大师,你这个东西到底安全不?”楚母沉着脸问。
顾大师银牙暗咬,转过头,冷笑着道,“之前可以跟你保证安全,可是现在,很难说。”
楚母眯起眼,威胁地道,“如果这道壁垒出了什么问题的话,我跟你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顾大师瞟了她一眼,再次用匕首在手腕原有的伤痕上再次狠狠地割下一刀,鲜血再次喷涌而下,此时他伤口处的白骨早已清晰可见。
顾大师的嘴唇已经泛白,只见他蹲下身子,凝视着图腾里迅速吸收的鲜血,待到鲜血吸收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猛然按压住自己的伤口,用指尖蘸着从手腕处留下的鲜血,在图腾中快速刻画出一只只有单脚的鸟类。
“启!”手掌重重地按压在图腾中心,毯子上竟然向上扬起一粒粒极其细小的血珠,一道刺目的红光骤然出现。红光消失的瞬间,一只躯体暗红色的单脚鸟类猛然出现在图腾中央。
单脚鸟的头顶上顶着一簇与自身躯体上颜色所不相符的金色鸟毛,如同一条上好的缎带,伫立在它头顶的顶端,随着它的动作而晃动着。
“上去吧,刺鸟!”顾大师吩咐道。
那单脚鸟就像听懂了他的话似的,从地毯上一跃而起,朝着楚攸的方向飞过去。
“那是什么东西?”
“刺鸟。一种特殊的幻兽,它身上的羽毛能够使敌人中毒,头顶上的金毛能随意变换长短,用以束缚敌人的行动。”顾大师闭着眼睛,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道金色的道符,牢牢地扎在伤口处,神奇的是,一直在滴血的手腕竟然在道符碰触的瞬间停止了流血。
“它会伤害到阿攸吗?”楚母仍旧不放心。
“夫人可以放心。它的羽毛也许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种致命的毒药,但是对于少爷来说,只是一种麻醉剂罢了。”刺鸟被放出去后,顾大师闭上眼睛席地而坐,开始休养生息。
“但是……”
“夫人!若是你不放心的话,大可自己走出这个法阵去,亲自制服自己的儿子。”顾大师猛然睁开眼,打断楚母的话,言语中颇有讽刺的意味。
楚母冷冷地瞅了一眼顾大师,抿唇不语,随后转过头去观察一人一鸟的战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