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煜再次睁开双眼,不觉伸了个懒腰,突然发现昨日裂开的伤口竟感受不到一丝疼痛,唐煜检查了一下身子,发现自己的胸口已经被重新包扎过了,见不到一丝血渍。
“你醒了。”一个苍劲的声音传来,唐煜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位满脸威严的苍发老者。
“您是?”唐煜问道,在这唐家堡中,这等老者皆是长辈,更何况眼前这位看上去更是非同寻常。
“吾乃唐家堡家主。”老者顿了顿,再次开口道,“也是你的爷爷。”
“晚辈唐煜参加家主!”唐煜可不敢怠慢,立马下床拱手叩拜,但是唐坤后面的一句话却把唐煜弄得够呛,“爷……爷爷。”
“唐煜,你准备好了吗?”唐坤一本正经地注视着唐煜的双眼,仿佛要看穿他的心思。
唐煜不敢直视唐坤那直击心灵的眼神,开口道:“准备什么?”
“今日可是你的归宗大典,所有人都在等你。”唐坤语气一变,“记住,这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叫我爷爷。听清了吗?”
“是。”唐煜想都没有想,这个字就从嘴中跑出。
“那既然准备好了,就随我来吧。”唐坤冲着唐煜伸出右手。
唐煜也伸出自己的手,去握住唐坤沧桑的手掌,就在二人接触的那一刹,两种不同的情感分别涌上了二人心头,唐煜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温暖,安全感,唐坤确实感到了一丝诧异,唐煜这双手绝不是一双平常的手。
“一会儿,不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怕!”唐坤诧异过后,神色回复到以往。
“嗯。”唐煜轻嗯了一声,在他目前看来只要握着这双厚实的手,就不会感到任何恐惧,就像,就像是在离叔身旁一样,无畏一切。
唐坤牵着唐煜,走出草庐,沿着练武场的路,来到后方的大广场上。
唐煜可以发誓,第一次见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整个唐家堡,只要是目前待在唐家堡地唐门弟子基本上都来了。
面对这么大的阵仗,唐煜不由自主得往后退了一步,耳边的各种嘈杂声也似乎越来越清楚。
“这又不知道从哪捡回来一个混小子。”
“这不是七少八少带回来的那个小子吗?”
“诶,这什么来头,居然是家主亲自带过来。”
……
“嘿,看见了吗?双儿。”唐甜指着刚入广场的唐煜,对一旁的一个长相乖巧的女孩说着:“那就是我们最小的堂弟。”
“他,他啊,长得眉清目秀的嘛,挺好看的。”唐双对唐煜也是一脸赏识。
“唐煜堂弟确实长得不赖,但是和我相比,还是差了那么些。”唐箫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挤进二女中间。
“十九弟,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唐双笑眯眯地看着唐箫。
“双儿姐,今天可是大日子,唐煜堂弟的归宗大典我能不来吗?昨晚我可是推了好多家酒楼美女姐姐的酒宴的。”唐箫嬉皮笑脸的说道。
“嘘,闭嘴!没一句话是正经的。”唐甜白了自己亲弟弟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唐坤带着唐煜从众人面前走向广场中央的高台上,所有人的安静下来,等待着家主唐坤的发言。
“今日,我唐家直系三代弟子又添一员——唐煜。”唐坤驱动内力,发出低沉老练地声音,保证在场的每一个家族弟子都能听见。
话音刚落,顿时高台下面一片哗然,这也难怪,宗门赐予外姓弟子唐姓就已经是无比令人感叹的大事了,更何况家主直接宣布一个陌生弟子进入直系弟子行列,这可是要入唐家族谱的。
“肃静!大家无需质疑唐煜地身份,或许你们有人也已经猜到了,没错,唐煜就是唐傲之子。”唐坤料到下面会再次哗然,索性继续开口说道:“唐傲虽然罪孽深重,但其子唐煜无怨献上唐门四宝之一的唐门玉,经五堂协商,我等认为罪不及后代,恢复唐煜本该有的唐家身份。”
对于这个决定,高台下的议论快要炸开了锅,有的认为唐门玉换唐家弟子的身份,值!有的对唐傲一系感到深恶痛疾,认为不该容许唐煜待在唐家。
台下的唐龙也是一脸错愕,没想到之前动手打的“奸细”竟然是唐家直系弟子,不免有些难堪,但高傲的他一直告诫自己,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唐煜,你是否抛弃以往的身份,成为我唐家一员,一生一世为我唐家效力。”唐坤庄重地对着唐煜说道,凌厉的眼光让唐煜不敢生出任何杂念。
和唐坤对视了几息后,唐煜铿锵有力地回应道:“唐煜能!”
“好!”唐坤拂袖道:“从今日起,唐煜就是我唐家直系子弟,并赐予“唐家二十少”的称号。”
“哈哈,以后得改口叫二十弟了。”唐甜高兴地拍了拍身旁的唐箫。
“哈哈,我终于不是最小的小弟了,我也有小弟了!”唐箫也是莫名的激动。
“另外,作为唐家家主,我以家主身份当着众人之面赐予唐煜唐门黑袍。”没想到唐坤再次开口道。
“什么!”台下一些唐家精英弟子都传来了纷纷地不满。
“黑袍?天呐,我没听错吧,双儿。”唐甜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复地闻着一旁的十八妹唐双。
“没听错吧。”唐双也不敢确定。
“不就是件袍子吗?有什么好惊奇的,你们要是喜欢,我明天就去蜀都城内给你们做几件,别说黑袍了,红袍,绿袍,什么颜色的袍都有。”唐箫什么也不懂地瞎嚷嚷道。
唐甜转过头,无语地看着唐箫,要是归宗大典在鬼见愁之上举行,唐甜保不准直接把唐箫扔下去然后享受那释放出怒气的快感。
“十九弟,平时叫你多看看宗门的秘籍你不听,只知道天天出去流窜于灯红酒绿之中,你看,今天闹笑话了吧。”唐双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唐箫。
唐箫摸了摸脑袋,咧着嘴傻笑道:“还请双儿姐赐教。”
唐双也不卖关子,开口道:“其实我也不是特别了解。唐家黑袍在唐家好像仅有十二件,据说是唐门创立后不久,唐门首代机关堂堂主所制作的。黑袍也只有四大长老和五堂堂主拥有,据说三哥和七哥也有,不过从未见过。”
“那说来,唐煜这件黑袍不就是最后一件了?那我岂不是已经没有机会了?”唐箫显得有些不甘。
唐甜哭笑不得地说道:“就你还想要黑袍,有点自知之明好吗?”
而另一侧,唐川垂头丧气地道:“我靠,最后一件黑袍都没了?”
“没关系,待你成为下任毒堂堂主,你会拥有的。”唐凌在一旁安慰道。
“对了,七哥,你不是有一件吗?跟我说说呗,我只是听说,还真没见过黑袍的威力。”唐川奸笑地看向唐凌。
“别别别,黑袍的秘密可不能随便透露。”唐凌立马拒绝道。
正当唐川也想放弃追问的时候,唐凌小声开口说道:“别的我不敢说,但我敢保证就论这防护能力,假设当初唐煜披着黑袍中了雷历那记霹雳掌,那顶多就留下个红印……”
唐坤打开桌上早已放好的精致盒子,从里面取出众人翘首以望的唐门黑袍,亲自为唐煜披上,此刻的唐坤不再像是一个严厉的唐家家主,而是一个对孙子无微不至的爷爷。
“真不知道这杂种有什么好的,竟这么讨大哥喜欢。竟把黑袍都给了他。”广场左侧的阁楼上,二长老唐泰向另外两位长老抱怨道,“不行,我得去阻止大哥。”
“二哥!你消停会儿行吗?”三长老唐烨黑着脸,似乎有些发怒。
“是啊,二哥,大哥在你面前已经让了很多步了,你就让他尽尽自己这个身为爷爷的最后一点心意吧。”四长老唐桓也附和着说道。
“你们!唉,罢了,反正这唐煜也如不了唐门。”说罢,唐泰便一声不吭地坐了下来,继续观摩。
“我唐家家训有五条!”唐坤这时提高了些声音,“其一,唐门武功不得传与外姓弟子;其二,唐家弟子必严守家规。未获家族允许,门下弟子不得在江湖上行走。其三,唐家弟子不得与其他宗门弟子或世俗之人通婚。”
说到这里,高台后方的几大堂主的神色都产生了些许变化,眼中也尽是不甘。
“其四,唐门弟子不得手足相残,违者逐出家门。人人得而诛之;其五,心佛则佛,心魔则魔。言由心生,形随意动,不必禁忌世俗眼光。记下了吗?”唐坤很是庄重地看着唐煜。
“唐煜记下了!”唐煜连忙回答道。
“以后若是去了外面,一定要披上这件黑袍或我唐门衣物,若有人招惹你,便报上我唐门之名。”这句话是唐坤单独说给唐煜听的,并没有驱动内力。
“唐煜谨记家主教诲!”唐煜除了满满地感动,也察觉到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