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蛮坐着吉普车回到了城里,到市边防大队办了调离手续,在城里住了一夜,第二天便换乘客车直往省城,到边防学校报到,参加预提干部培训。
乌蛮就要见到安凝了,乌蛮心里像喝了一壶蜜糖水,甜透了。
乌蛮的心澎澎地跳起来,是激动,是高兴,说不清,反正乌蛮抬头望那天空,太阳比往日更红,天比往日更蓝,空气都比往日更清新,甚至行道树发出的香味乌蛮都闻到了。
可是,乐极生悲,就在路上,车出事了……
当乌蛮从遥远的彼岸重返人间,睁开了朦胧的双眼,慢慢明白了医生说的乌蛮是翻了车,同车的已有二十八人远去无归时,瞧着陌生而又熟悉的房壁和人影,乌蛮是多么震惊又多么欣喜。
乌蛮心头翻转的是自己为什么存活的询问,因为,车是如何翻下那个陡深的山箐,他又是如何滚落又如何被人救到医院的,乌蛮是全然没有感知的。
不晓得什么时候,乌蛮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束鲜花,床边坐着安总队长。
“哦,你醒了,鲜花是安凝叫我送来的。老天有眼,你的伤不重,腰上擦破了一层皮。”
“啊……”乌蛮的脸“刷”一下红了,乌蛮马上说:“安总队长,我错了。”
“哦,部队的规定谁都不能违反,战士在驻地不能谈恋爱,这是铁的纪律。不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现在知错还不晚。”
乌蛮流着泪道:“安总队长,乌蛮辜负了您,辜负了部队的培养,乌蛮请总队长安排一个名额,让乌蛮尽快退伍归乡。”
“不,不,不!你不能走,部队需要你。”
安总队长又一次让乌蛮吃惊。
“安总队长,乌蛮这块废铁还有用处吗?”
“自古有言,百炼成钢,你就到佤山边防工作站执勤点去当排长,也就是大家所说的点长。”
安总队长看了乌蛮一眼,接着说:“不过,排长前面加两个字——见习,表现好,一年后转正!”说完,他拍拍乌蛮的肩膀,走了。
安总队长走后,给乌蛮留下了一封信,乌蛮颤抖着把信拆开——
乌蛮: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去了深圳,到一家中外合资企业工作。
对不起,我的好哥哥,现在看来我爸是对的!
安凝
流泪的日子
嗡的一声,乌蛮感到头被什么重重一击,隐入了比那失去一层皮更难忍受的痛苦。
乌蛮伤愈,参加完预提干部培训,马不停蹄地按安总队长的指示和总队的提干命令,到佤山边防工作站执勤点报到。
后来,由于安凝去的那家公司破产,安凝回到云南参了军,来到了勐岗边防检查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