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健这次去河西,一个主要目的,也就是接到曹翻天电话,要他保护吴磊,至于送肖湘,那不过是顺道罢了。现在吴磊和程子华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事了。吴志健便请他们顺路带肖湘到河西县,他和花袭人准备调头回蒙城县了。
直到这时,吴磊才开口道:“小吴,谢谢你的仗义相助,只是程局长这车,玩笑归玩笑,你们还是物归各主吧。”
吴志健正色道:“吴书记,其实我并不是真的想要程局长的车,一是程局长不相信我,让他见识一下;二是你现在仍然处在危险之中,虽然程局长在战场上是英雄,但对于地下杀手,那可是防不胜防,我相信程局长出来的行踪,他们已经知道了。所以我换了他的车返回西江,这样,他们自然以为你已经走了。”
“原来是这样啊!”吴磊开始对吴志健非要程子华的车还是有些介怀的,现在是完全释然了,“小兄弟你考虑还是很周全的嘛。那就行,我们分头走吧,等我正式任职西江,一定请你喝酒。”
“好,一言为定。”吴志健嘿嘿一笑,“你吴书记请客,这个面子我一定会给的。”
切,没见过你丫这种自大的!几个暗中撇了下嘴。
为了表现得更像一些,牛耕耘直接开车带着吴志健和花袭人回蒙城了。
车进蒙城县,花袭人突然接到母亲电话,要她回家有事,吴志健要和牛耕耘送她到家,她死活不同意,说影响不好,吴志健便没勉强,于是她自己打车回家了,吴志健则和牛耕耘开回婚介所。
肖柳梦苓已经回老家过春节了,吴志健原本也打算去的,但曾猛和张飞招了很多小弟在培训,杨勇伤也好了,他不太单独放心他们在城里,是以等过几天再放假大家一同闪人。
董青也因为华山还没放假,约好华山放假后,一齐去她家拜见未来的老丈人老丈母。
是以白天这帮人都在婚介所,听到警笛声,大家都好奇地跑了出来,这段时间他们见惯太多次的警车在婚介出入,每次都是吴志健又被弄进去,然后轻松回来,但吴志健今天不再,他们不知道又是怎么的情况。
情况是,吴志健大摇大摆从车上下来,曾猛迎了上去,说:“老大,你又被请去喝茶了吗?”
“喝你个头呀?”吴志健抬手给他一拳,给他介绍道:“这位是市公安局局长大人的司机牛耕耘牛大哥。”
众人一听,眼珠子都要惊掉了,曾猛说:“老大,你也太牛了吧,出去半天,就认识了局长司机,可惜,如果认识局长就好了。”
“局长哪有局长司机有用?”吴志健哈哈一笑,“现在局长的车就归我了,司机嘛,也归我了!”
牛耕耘眉头一皱,吴志健连忙改口道:“不好意思,简略了,我是说,牛大哥这几天也归我调配。”
曾猛便过来和牛耕耘握手,说:“牛大哥你也别介意,我老大哪里都好,就是太娇傲了,当然,娇傲有娇傲的本钱,不是吗?”
牛耕耘哼了一声,匆匆握下手,为了否定吴志健刚才说的话,说:“局里还要有事,车在这儿,我先走了。”
“一句玩笑话,牛大哥何必介意呢。”吴志健冷冷地说,“要不要我给程局长打个电话,给你请个假?”
“别、别!吴兄弟有事就安排。”牛耕耘唯唯诺诺,他是看到程子华被吴志健收拾得连脾气都没有的,他只是被吴志健当着这些小弟如此说,感到很不舒服,但他哪敢真的顶撞吴志健啊。这个奇葩,不知从那学到的一身古怪功夫,连未来的市委书记都对之欣赏有加,他这个司机更没发脾气的资格。
“牛大哥,既然来了,就进来喝口茶,聊会儿吧。”董青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我叫董青,是真爱婚介所的内务主管,负责征婚登记、安排相亲等工作,我们这里这段时间登记的女性比较多,有上百个了,要不来登个记,看看?”
牛耕耘走了进来,坐下,喝着董青递上的茶,说:“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儿子,中有三十岁老婆,你说,我还用着征婚吗?”
“已经结了婚呀,那倒也是。”董青沉吟了一秒钟,又说,“征不征没关系呀,我们这里有很多漂亮的女性征婚者,有玉照,个个长得是如花似玉,你可以先看看,看看不花钱,看看更健康,你用得着哪个,可以作个备用,等哪天你离婚了,再来征婚也不迟呀!”
此语一出,接待室一阵寂静,落针可闻,好长时间都没人说话。
董青看牛耕耘一脸黑线,拳头紧握,奇怪地问道:“怎么,我说错了吗?”
吴志健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说:“董青呀,哪有你这样劝人家离婚的?”
董青不服气地说:“这有什么关系嘛?结婚、离婚、再结再离,都很正常,何况我并没有劝他离婚,只是让他看看,白看美女,作个备用,他又不损失什么?”
说罢,还对着牛耕耘道:“小气鬼!”
牛耕耘哭笑不得,说:“妹子,不是人人都像你那样随便的,我对我老婆可是很忠贞的,我们约好,一辈子不变心的!”
“我呸!你说谁随便?你全家都随便!”董青唾了一口,飞快地说,“某些人是表面忠贞,底下花心;上面香水,下面坏水;白天文明不精神,晚上精神不文明,说的就是你们这种男人。你以为你是什么好鸟?假正经呗。”
“你!”牛耕耘被噎得满脸通红,这丫头嘴巴太毒了!他怒道:“你算什么东西?没资格和我说话!”
的确,作为市公安局局长的司机,虽然表面无职无权,但那些处长队长,哪个见他不是礼让三分的,就连副局长之类都他都很客气。
“我呸!你一个破司机,牛什么牛?牛还来给我们吴主管开什么车?”董青寸步不让,本来她对有点权势的人都是很巴结的,她也是好心给牛耕耘介绍,但对方并不领情。一是她也生气了,二是她也看出此人对吴志健很是忌惮,所以她也嚣张起来。
牛耕耘这回直接被砸晕了,气冲冲地站起来说:“吴志健,我真的要走了,别拉着我啊,我真的会发火的。”
吴志健嘿嘿一笑:“牛大哥,莫生气,莫生气,生出病来无人替。牛大哥,我也不为难你了,你把车钥匙手续交出来,以后就不用每天报道了。那啥曾猛,你开车送送牛大哥吧。”
“你真的要收车?”牛耕耘问,在回来时,他还抱着一丝希望,认为吴志健可能不敢收这个车。
吴志健也火了,冷冷地说:“你说呢?”
“我……”牛耕耘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以为你、你开玩笑的。”
“你有病呀,我和你开玩笑?”吴志健再不给他面子,“连你们局长都认可了的,你一个小小的司机,有什么资格和我谈东说西?”
吴志健又一伸手,命令道:“你的,钥匙,交出来!”
牛耕耘期期艾艾地掏出了钥匙,曾猛很自觉地一把就抢了过来,说:“老大,我送他去哪?”
“不必了,让他自己滚!”吴志健再无好声气,“本来我还好心要送你的,是你自己不识趣。还有,在你们局长回来之前,你每天必须到我婚介所报道!”
牛耕耘气得脸青面黑,怒道:“如果我不来呢?”
“不信你试试看?”吴志健阴冷道,“如果你不怕你上面八十多岁的老母,下边三岁的儿子,中间三十岁的老婆生活没有着落,你大可任性就是。”
牛耕耘呆住了,立了几秒钟,沉默着抬步向外就走。
吴志健也懒得看他,回头对几个兄弟说:“妈的,本来我想让曾猛送他一趟,打发他两千元好处费的,毕竟他是市局的司机,我们也不能白白……”
“你说什么,有好处费?”牛耕耘竟然还没走,站在门外,听到有好处费,马上厚颜插话道。
曾猛、杨勇和张飞三个人把眼睛扫向他,鄙视道:“你想拿?好意思不?”
牛耕耘张张嘴,低声道:“我上有……”
“得得,你直说你想要就是了!”董青插话道,“不光假正经,还不要脸!”
牛耕耘红着脸说:“我上有……我家庭条件困难嘛,如果吴老大好心要给钱,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哪?”
吴志健扔给曾猛一个红包,说:“给他吧。算了,虽然他很讨厌,但我们不能跟他一般见识,你还是送他一趟吧。”
“好嘞!”曾猛哈哈一笑,“我正想试试公安局长坐驾如何?牛……你牛什么牛,我们走吧。”
等他们一走,董青大笑着:“吴志健,我发觉你越来越牛了,今天,我也跟着爽了一把,太爽了!”
“哥本来就牛!”吴志健毫不客气地说,“至于你,还是留着点精神晚上和华山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