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宁晓瑜的个人经验,多半是怀孕,当然也不排除内分泌失调导致的暂时闭经。不管怎么说,她都不能参加最后的比武,万一是怀孕,伤了胎儿怎么办?
司忆是推举人,不能代表宁晓瑜出战,而其他人的武功虽然高强,但对手是葛良海的话,胜算不大,于是所有人都期盼着段千然能代表宁晓瑜出战。
段千然冷冷哼一声,“我为什么要代表她?我跟她又不是一家人。”
宁晓瑜谄媚地笑道:“大家相互帮助嘛,以后我紫嫣宫可以帮你重建银月宫呀。”
段千然邪邪地一挑眉,“我不当银月宫主也没什么。”
油盐不进啊!
宁晓瑜怒了,发誓拿下这座堡垒。
于是乎,段千然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嘴里不停哼着帮她出战的各种好处。可段千然就是不肯答应,“不用我帮忙的时候,动不动就说不是一家人,什么事也不让我参与,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
“不是一家人也是朋友嘛。朋友就应当两肋插刀、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何况只是比武而已,点到即止的。你就帮帮我这个忙嘛。”
“做梦!”
宁晓瑜一把扯住段千然的衣袖,媚笑道:“段兄,你穿这身衣服真好看,玉树临风风姿卓绝绝艳人寰。若是穿这身衣服上台,保证迷倒台下所有英俊少侠。”
自从她说出不是一家人之后,段千然就不肯再穿紫嫣宫的白袍了,恢复了他大红大绿性感妖冶的装扮。今天这身艳紫的长袍,的确有种华丽眩目的美感,她也不是睁着眼说瞎话。
虽然很不耻她的拍马行为,但不可否认,她说他穿这身衣服好看,段千然的心情蓦然转好,几乎要脱口说出同意了,却又被她最后一句话给气晕,“我不爱男人很久了。”
“呃……真的么?本来我还想是不是牺牲一下忆,让他来劝劝你的。”宁晓瑜在心中嘟囔,与其让程佳遥那个大美女缠住忆,还真不如让忆来劝段千然。
段千然一甩袖子,挣脱了她的手,飞掠出去。
宁晓瑜立即紧紧追赶,边跑边唤,“别跑那么快呀,我怕……胎儿有事。”
段千然闻言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脚步,回过身想跟她说“不要再求我,再求也没用”。宁晓瑜却因跑得太急,刹不住车,直直地往他怀里撞去,两人抱成一团顺着程家别苑后山的小坡滚了下去。
好不容易顿住,宁晓瑜呼出一口气,定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浓密的睫毛,跟他的头发一样黑得让人嫉妒,偏偏还长而卷翘,轻轻一眨,就好象能拂到你心里去。
“你……还不起来?”
段千然的语气平生第一次这么软这么没有气势,他其实希望宁晓瑜永远不要起来,永远呆在他怀里才好,可是他偏又渐渐压抑不住体内叫嚣尘上的欲望。若真的与她……他不知道日后将如何自处,现在每天只是见上几面,连话都说得少,他都感觉自己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飘向她,若真的与她有了肌肤之亲之后,他会怎样?从没将心交出去过的他,对这种陌生的感觉感到害怕。
宁晓瑜被他问得一怔,从男色的痴迷中醒来,这才发觉两人的姿势暧昧无比。男下女上,双手紧抱着对方,两条腿交缠在一起。
难得见到段千然不自在的模样,宁晓瑜竟起了戏弄的心情,将小脸再凑近一点,几乎鼻尖贴着他的鼻尖,小嘴对着他的嘴,问,“你怎么也是一推就倒啊?”
段千然的眼中流露出几丝怒意,抿住了唇了不说话,他没法象平常那样,邪笑着以同样痞痞的调调反驳回去。
宁晓瑜心中大乐,正打算继续戏弄一番,耳边就听到一声清亮的女性高呼,“你们在干什么?”
一抬头,司忆陪着程佳遥到后山来寻两人,结果却看到这一幕。他淡淡地扫了宁晓瑜一眼,冲程佳遥道:“宁宫主就在这了,你自己问她吧。”然后转身走了。
宁晓瑜大急,立即跳起来便追,才不管程佳遥是不是来找她的。可司忆走得极快,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宁晓瑜追着司忆越跑越远,程佳遥看着两人的背影,抿紧双唇面露愤怒之色,这女人拥有了忆师兄却不珍惜,根本不配得到忆师兄的爱!回头见段千然痴迷的目光紧紧缠在宁晓瑜的身上,更是火大,冲着段千然道:“做人至少要讲一点道德,不要勾引有夫之妇,也不要受有夫之妇的勾引。”
段千然不怒反笑,“哦?这么高尚?看你刚才死缠着忆,我还以为你会高兴他们争吵呢。”
此言一出,程佳遥芳心乱撞,其实自她找过几次司忆,发觉他真的喜欢宁晓瑜后,就无数次幻想过,宁晓瑜伤了忆师兄的心,由她来安慰,然后忆师兄发觉她的好,然后两人相知相恋……
一个想法油然而生,她勉强定了定心神,虽有点忐忑和心虚,却仍是期待地开口,“看来你很喜欢宁宫主,我想我们可以合作一下。”
段千然勾唇邪笑,“没什么好合作的,我与你不同,不会强求不属于我的感情。”说罢,扬长而去,丢下难堪又无措的程佳遥。
而那头宁晓瑜追之不及,只好使诈,故意“哎哟”一声,往地上一坐,然后美目泛红,用手一个劲地揉着脚踝,好象扭到了。
司忆的身形一顿,却没回头,听着她低低的“哎哟”“哎哟”地轻呻轻吟,渐渐地嗓音里都带着哭腔,就算料定一多半是装的,却终是心一软,回身将她打横抱起。果不其然,虽然她的小脸还满是痛苦之色,可眼中却流露出几丝得意,闪得极快,但仍被他捕捉到。
司忆瞳孔一收,作势要丢她下去。宁晓瑜赶忙用手圈住他的脖子,将小脸靠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用软软糯糯的声音道:“忆,你别生气,我只是不小心摔倒成那样,后来在跟段千然开玩笑。”
司忆淡淡地问,“为何要开这种玩笑?”
“呃……觉得他不自在的样子挺有趣的,就逗逗他啰。好嘛,以后不跟他开玩笑了,你别生气了,笑一个嘛。”
司忆仍是没笑,温润的眸子瞥了她一眼,十分认真地问,“你想没想过,他这么自负的一个人,为何在你面前会不自在?”
怀里柔软的娇躯明显一僵,片刻后又慢慢放软,更紧更密地贴着他的胸膛,司忆知道她明白他的暗示了,也做出了选择,虽然不是很满意,但总算放下心来,仍旧不出声,站着没走。
宁晓瑜又撒娇地蹭了蹭他,“忆,我脚真的很疼,我们回房,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不必回房,司忆立即蹲下来,将她抱坐在膝上,脱下她的鞋子,握住她纤细的脚踝查看。雪白如玉的肌肤,脚趾象小兰花豆一般晶莹可爱,哪里有半点扭伤的迹象?
宁晓瑜知道骗不了他,张口咬住他的耳垂,“我想回房。”
司忆无奈轻叹:“你呀……”
抱着她不言不语地回到屋内,将怀中佳人放到竹榻上,哪知宁晓瑜仍圈住他的脖子不肯放手,害他只能弯着腰与她面对面。无奈地叹息,“又怎么了?”
“你还在生气。”
“我没有。”
“有!你没笑。”宁晓瑜委屈地嘟着小嘴,旋即露齿一笑,亲昵地吻了吻他的下颚,“不过我好高兴,第一次看到忆吃醋呢。以前忆那么大方,我真担心是忆不够喜欢我。”
司忆哑然失笑,索性顺势将她压倒在竹榻上,边用舌尖勾勒她的辰线,边轻声笑骂,“看我吃醋你就高兴?你就没想过若是这个家里连我也捏酸吃醋大吵大闹的话,不是永无宁日了?”
宁晓瑜水眸一亮,腻声笑道:“所以忆不是不吃醋,只是为了一家和睦才不表现出来吗?忆,你对我真好。”
司忆不轻不重地咬了她鼻头一口,“若你少给家里添点人,我会对你更好。”
来了、来了,宁晓瑜暗笑在心,所谓的少添人口,应该是指的段千然和靳若欢吧?不过嘛,她不打算太早承诺他,总得让他紧张紧张,才能更好地将她放在心里哪。
司忆要不到答案,知道这小妮子不折腾他们就不安心,偏偏一颗心挂在她身上,想不吃她这一套都不行。唯有恨恨地吻住她的唇,大手强势地探入衣内,寻查佳人身上每一处柔润的起伏,掠夺她的全部心思,唯有这一刻,她的心、她的身、她的魂,都属于他也只属于他。
晚间用膳的时候,段千然忽然同意代表宁晓瑜出战明日的对决。所有人的目光都古怪热辣地投到宁晓瑜的身上,为什么这两人跑到后山大半天后,段千然就改变主意了呢?宁晓瑜在几近迟凌的目光中万分委屈,人家下午明明是跟忆在一起,忆,你来帮我说说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