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还好,一提这个,段千然勃然大怒,这脸上的哪里是痘痘,明明是蚊子叮的疱!还不是她害的,而且早几天就有了,这女人到现在才注意到,要多可恨就有多可恨!
宁晓瑜从段千然狰狞的表情中弄明白原委,心中十分委屈,我又不知道你们没帐篷,那日问过若欢,若欢说有的。还有一点很委屈的地方她没说出来,要怪也该怪她和司忆两个人吧,怎么就单单只怪她一人?个死断袖!
靳若欢对段千然的指控非常不满,替宁晓瑜争辩道:“我们睡在树上挺好,而且刚才靳悦也给你上了药,到明日一早全都会消的,你为何如此是咄咄逼人?”
段千然“狞”视着靳若欢,感觉此子不可教也,他们睡在树上不是问题,问题是那两个家伙在帐篷里鬼打架,他当然生气……呃……不对,他是因为睡树上生气,他干嘛要因为他们俩个鬼打架生气?
段千然顿感惶惶,他是个明白人啊,当然知道这点小心思意味着什么。可是他是喜欢男人的,他讨厌女人,甚至是恨女人,在女人都跟他的后娘一样,****、残忍、自私、贪财。自他有记忆起,他就被整日虐打,后娘除了打他、折磨他外,似乎就没有别的事可干,更是在爹爹病逝后,将年幼的他卖入小倌馆。在那儿他经历了一段极可怕的岁月,在他使计逃出来之后,他便发誓,此生一定不与女子有任何交集。
可是……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一甩袍袖,段千然愤懑离开,宁晓瑜莫名其妙,这事不都过去了么,还值得生这么大的气么?可见此人心胸狭窄到了什么地步!不耻地撇了撇嘴,宁晓瑜扭头教育靳若欢,“若欢啊,男子汉当心胸开阔,可别象某些人那般,因为喜欢男人,就真把自己当成某些斤斤计较的女人了。”
段千然身子顿了一顿后,往前冲得更快了。
真是奇了!宁晓瑜直觉不大对劲啊,以往只要她一开口,段某人就要呛声的,今天怎么跟被卡住脖子的鸭子似的,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啊。
正想着,司忆已经开完男性家庭内部会议,与受受等人也往这院落里来了。
夏侯永远都是最猴急的一个,抢上几步冲到宁晓瑜的身边坐下,蔚乘风当然不甘示弱,飞掠至另一边,轻轻一撩头发,微微一笑很倾城啊,勾得宁晓瑜眼神迷离,嘴角差点流出口水,有那么一小刻钟,压根忘记身边还有一个醋夫了。
夏侯用手将宁晓瑜的小脸硬拧过来,与她鼻对鼻眼对眼地相对,低声抱怨,“小东西去面见皇上,为什么不让我们跟着,这多危险你知道吗?你不知道我们会担心吗?我们这些天都没睡好,你得向我们道歉。”
真难得他记得在“我”字后面加个“们”,更难得的是蔚乘风竟赞同他的观点,“对啊!”
尤其是与敬王一起!
这两人破天荒地心有戚戚焉地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相同的担忧,然后一同转向夜爻,“你怎么不说说瑜儿?”
夜爻只是深情地看着她,“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以后我们跟着就是。”
宁晓瑜凑上去,在夜爻丰润的唇上一吻,“还是夜对我最好,今晚你陪我。”
夏侯大为不满,蔚乘风也不高兴了,一扬漂亮的下颚,“那明天必须陪我。”
宁晓瑜在他光嫩嫩的脸上重重一吻,“是你陪我!主次要分明。”
夏侯急了,“那我呢?那我呢?”
宁晓瑜高深地一笑,“到明天再看你的表现。”
“忠言逆耳!小东西你不能这样对我。”
宁晓瑜不理他,站起身捥住夜爻的手臂,冲两人招一招手,“开膳了!”
用过晚膳,夜爻便陪着她进房休息。
房门一关,宁晓瑜立即跳到他身上,双腿圈住他的细腰,咬着他的唇问,“小夜夜有没有想我呀?”
夜爻是最经不得撩拨的,几乎还没等她调情似的继续问出下一个问题,他就已经蓄势勃发了,抱着她飞掠至床上,用自己的凶器抵住她的俏臂,明亮的黑眸中满是笑意和欲火。
分别了一个月之久,宁晓瑜对他也是非常想念呢,于是放弃了继续捉弄他的心思,配合着他的节奏,共谱激情。
一番云雨过后,夜爻的小朋友还是高高直立着,宁晓瑜握住他的小朋友吃吃地笑,“还想要?”
夜爻满是潮红的俊脸露出腼腆的笑容,摇了摇头道:“不了,你还要练功,我帮你护法。”
宁晓瑜面色如常,一点僵硬也没有,慵懒地道:“宝珠放在忆那儿,我忘记要了,今晚不练了,反正这阵子自己练也挺好的。”
夜爻似乎不太赞成,“练功怎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过见她似乎真是累了,便没再多言,抱紧她。
两人低低地说了几句情话,正昏昏欲睡,窗外忽然响起一声惊问,“你在这干什么?”
段千然今晚心情很不好很不好,真是睡不着,心烦气躁,都是那个死女人害的!于是,他拉开房门,就着一地月光,慢慢沿着屋廊散步,只是两只脚下意识地便走到了宁晓瑜的房前。
意识到自己走错了方向后,段千然立即打算掉头,可眼睛却一瞥,瞥到了宁晓瑜的房顶上有个蹲着的小身影,似乎揭开了一角瓦片在往里看……他眼力极佳,一眼认出来人,竟是靳若欢,顿时感觉莫名其妙,于是发问。
这一问,惊醒了屋内两个半梦半醒的人,立即披衣起身。
靳若欢忙飞掠过来,抓起段千然就跑,让两个推窗查看的人,只见到两个小黑点。
逃到院子里,靳若欢才放开段千然的手,呼呼地大喘了几口气,颇有些责怪地道:“这么晚,你跑到主子院子里来干什么?”
段千然两手抱胸,“那你鬼鬼祟祟地在干什么?”
靳若欢一脸坦然,“我在学习。”
“学习什么?”
“学习怎么服侍主子啊。日后我也要跟主子成亲的,早些学习,免得到时慌乱。”
段千然一头黑线,感觉额头上的青筋阵阵跳动,“这也要学?那你干嘛找夜爻学?难道……”他摸了摸下巴,八卦地问,“那女人跟你说过,她觉得夜爻最好?”
靳若欢摇了摇头,“主子没这么说,反正每个人的方法我都要学习的……”
“咚”,一声闷响,躲在远处树上偷听的宁晓瑜大惊之下,一脚踏空。
夜爻忙跃下树来扶起她,仔细查看她没受伤后,无奈地瞥了一眼惊讶得不知所措的靳若欢,拉着娘子回屋睡觉。
“夜,这事我明天会找若欢谈,你别告诉别人好吗?”
夜爻点头。宁晓瑜拍拍胸口,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好在今晚是夜爻,若是换成受受或夏侯,一定会跟若欢打起来……可是若欢这样也太不该了。
“若欢,你跟我到屋里来一下。”
第二天一用过早膳,宁晓瑜立即严肃地召唤靳若欢,同时用犀利地眼神示意几位相公,谁也不许过来偷听。
“瑜儿,比武大会的时间快到了,有什么事回来再说吧。”
司忆出言阻拦,虽然任谁都看得出宁晓瑜一副要修理靳若欢的样子,可在司忆的眼中,靳若欢年纪虽小,办事却极为沉稳老练,就算有什么过失,也应当只是一时失手,不会是什么大事,至少相较于重新开始的比武大会,是可以往后推推的。
这一次宁晓瑜力劝各派掌门息事,事后司忆又将她独自面圣的事情转告众人,将她形容成一个为了武林同道的利益,不顾个人安危的女英雄,宁晓瑜的个人形象瞬间提高了几个层次,向武林盟主之位又前进了几大步。所以一会之后要开始的比武大会,她是无论如何不能缺席的。
当然,若是他知道昨晚靳若欢干了什么,以及今后还打算干些什么的话,可能就不会这么想了。
宁晓瑜无奈,只得跟着司忆走出别苑,不忘回头瞪若欢一眼,示意他老实跟在她的身后,一会儿找到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他。
此举惹来诸人侧目,平时宁晓瑜最疼靳若欢了,弟弟弟弟地叫个不停,夸他长得特别漂亮,将来一定不会比受受差。今天却象是吃了火药一样,目光扫到靳若欢,眼睛就瞪得跟铜铃似的。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于是,大家都向夜爻请教,昨晚跟瑜儿在一起,知不知道一点内幕?
夜爻的嘴角抽得厉害,任谁H得欢畅的场景被人瞧了去,心里都会有一个巨大的疙瘩或阴影,不过这种事就算宁晓瑜不嘱咐,他也不会告诉别人。多没面子不是?况且,靳若欢还要向其他人学习的,怎么也得给小欢欢一个学习的机会不是?怎么也得让他们也感受一下他昨晚的感受不是?
夏侯从夜爻的嘴里问不出什么,于是将头转向他的宿敌——蔚乘风,“你猜是怎么回事?”没等蔚乘风回答,他又不无担忧地道:“该不会是瑜儿看上了若欢,想霸王硬上弓,被拒后恼羞成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