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蔚乘风进了大厅,秦王妃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绝美的脸蛋,心中惊叹连连,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美男子啊!还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蔚乘风表面恭谨有礼地答着话,心思却放了一大半在咒骂那个粗鄙的女人身上,端杯的手指用力得……指节都泛出了青白色。
午间自然要宴请秦王妃,众人移走花厅,还未开席,一群美女便鱼贯而入,美艳逼人香气缭绕。秦王妃看直了眼,询问之下才知,这些都是蔚乘风的姬妾,当下便沉了脸色,秦王也不过四五十名姬妾,这蔚乘风居然……
蔚乘风好象觉得还不够刺激似的,问齐总管道:“二十夫人呢?”
齐总管连盹都没打一下,回话道:“禀庄主,二十夫人还未起身。”
蔚乘风眼带宠溺,唇带笑意,“昨晚再累……也该先来给贵客见礼!齐总管,你去扶她过来。”
这个“扶”字,暧昧得一众美人晕红了俏脸,就连蔚夫人都辨不清真假,目光灼灼地看向齐总管,以神情询问“我家风儿已转性了吗?”
齐总管没敢看主母,施了一礼,转身出去,因为蔚乘风用细如蚊蝇的声音道:“她要是敢不来,今天就要她收拾包袱滚出莲庄。”
他这几天仔细研究了莲庄跟宁晓瑜签的契约,关于月钱这一条,她工作未满一年,辞退之时只需补偿一个月的月钱就行了。区区几钱银子,他有什么赔不起的?可那个女人就丢不下这么好的差使。
越想心情越舒畅,蔚乘风看着齐总管消失的大门,笑得那叫一个得意,眉梢眼角都是妩媚的风情,还是那般的不经意,完全不必造作。花厅里的一众女人全失了魂,傻愣愣地瞧着他。
直到宁晓瑜步入花厅,这出“我们都是木头人”的游戏才算终结。
蔚乘风笑里藏刀地冲她招手,“瑜儿,坐我身边来。”
顶着数十道如刀的妒恨目光,宁晓瑜气歪了嘴,但人在屋檐下啊,不得不挤出笑容蹭过去,向上位的蔚夫人和秦王妃福了一礼,坐在他的身边。
蔚乘风立即递上一杯茶,虽然连她的手都没碰到,但在外人的眼里,不可谓不体贴,不可谓不宠爱。
秦王妃“和蔼”地赞美宁晓瑜的确生得好容貌,心中却在盘算着怎么为女儿除去这个妖女了。
蔚乘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待午宴结束后,便带着宁晓瑜回书房,开门见山地道:“我要你以我宠妾的身份,到蔚家庄住上一阵子,帮我把那个敏郡主打发走。”这女人够毒舌,应当没问题。
原来是为了与司公子长相厮守,拿我当炮灰啊!宁晓瑜皱着眉头看了看他,这事她不是办不了,而是她本身还有一个麻烦的身份——敬王爷的侍妾,秦王妃虽不认识她,但不代表敏郡主不认识她,要是认识,那可就麻烦了。
蔚乘风以为她不敢,当即表示会全力支持她,又抖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晃得穷人宁晓瑜的眼睛那叫一个霞光万丈啊,当即晕乎乎地点了头。
拿了一半定金,宁晓瑜心满意足地飘出书房,飘回自己的小窝。被银子晃花眼的她,自然没看到另一侧门处,跟在齐总管身后的那道如刀鞘一般笔直凌厉的身影。
天色浓黑,宁晓瑜将整理得差不多的书目收起来,熄了灯,褪了外衫躺在床上,准备入睡。窗口乍然跳了一个人进来,从头黑到脚,在黑暗中目光炯炯地瞧着她,呼吸急促,似乎十分激动。
宁晓瑜这一惊非同小可!藏书阁位置较偏,就算呼救,庄中的护院也不定什么时候能赶到。她定了定心神,好言相告,“这是藏书阁,如果你是来偷宝贝的,可走错地方了。出门左转,直走过池塘,再右转,那是庄主的居处,什么宝贝都有……应有尽有。”
那人依然直直地盯着她。冷不防一枚暗器飞过来,是宁晓瑜从枕下摸出的飞镖。她以前是飞镖俱乐部的,技术相当不错,这阵子没事干,用锯片自己磨了两把飞镖出来。
那人正在闪神间,察觉寒光一闪,急忙一侧身,原本冲着咽喉而去的飞镖,便直直地没入右肩。他随手一拔,就直扑了过来,将她死死地压在身下,哽咽道:“瑜儿瑜儿,真的是你,你没死……没死,太好了。”
居、居、居然是那个变态!宁晓瑜的火气立即窜了上来,想对他一顿拳打脚踢,可四肢被压制住,只能拼命地挣扎,口中叫骂道:“你这个变态,你又来杀我是不是!”
还没等嚷出更多的愤怒,小嘴就被他牢牢地堵上,所有的怨恨、委屈,一并吞入他的口中。灵活的长舌直探了进来,似要夺走她的呼吸一般地纠缠搅动她的丁香,疯狂地吮吸着香津,粗重的鼻息直喷在小脸上,带出热辣的暧昧。
宁晓瑜惊恐万状,更加卖力地挣扎,可他却卑鄙地点了她的穴道——软穴和哑穴,令她只能虚软地柔伏在他怀中,任他为所欲为。
他知道这样会令她生气,可他现在急于确定她是否真的活着,是否还活得那般甜美可人。曾以为阁主的恩情是最重的,因此才会接下任务,逼她跳崖;曾以为她死去,他就算心痛,也会因一直陪伴着她而心喜。但她真的跳下山崖的那一刻,他就发觉大错特错了。他扑向崖边想拉住她,却只挽回无心的山风。蓝裙消失的那一刻,他的心停止了跳动,他的眼看不到将来,他的人只活在过去有她的日子中。
在山崖下足足找寻了十五天,没有任何尸骨,他才敢偷偷地猜测,是不是她没死?是不是她还活在这个世上?
今天他代表邀月阁来莲庄交差,远远地看到那抹身影后,就激动得心狂跳不已。
放开红肿的嫣唇,他抬起头来,就着依稀的星光,仔细辨认身下的娇人儿,情不自禁地呢喃道:“我想要你,现在就要你……”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让他确定怀中的人儿是真实的、是鲜活的!
宁晓瑜恼怒地瞪大双眼,明确地告诉他:我不愿意!
他欣喜又悲伤地笑了笑,利落地褪下单薄的中衣和肚兜,带着虔诚地崇拜亲吻细滑的雪肤……等一等,等他确定了之后,再向她道歉,这一次,无论她如何生气如何恼他,他再也不要她离开他的身边。
宁晓瑜动弹不得,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无声地流泪,屈辱的泪。
他纠缠住她的丁香小舌,不断地搅动吮吸,直到自己也气息粗重无法呼吸,才放开诱人的红唇,转向精致的眉眼。
轻轻一舔,舌头品尝到了苦涩腥咸的泪水,他霍然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她依稀星光下朦胧的脸庞,那几道蜿蜒流淌着的泪痕,犹如最钝的刀刃,慢慢地剜割他的灵魂。
压仰住心底里惶恐的酸痛,他轻轻地问:“你……这么……不愿意么?”
宁晓瑜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转向窗外。
原来没有伤口,心也会痛!他堪称狼狈地爬起来,小心翼翼地先为她穿好衣衫,才解开了穴道。
宁晓瑜一得回自由,立即抽出枕头冲着他一顿狂扑,也不管打不打得疼,先出了心中的恶气再说!
这点绣花拳对他来说当然不算什么,直挺挺地站在床边任她发泄,直到她累得喘息不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才小心地将枕头从她手中抽出来,理好放在床头,轻轻地问:“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好么?”
宁晓瑜冷静下来,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反问道:“你要怎么照顾我?在有人买我命的时候,让我死得安乐点?还是直接叛阁,带着我逃跑,然后让你们阁中所有杀手都来追杀?”
他一时语塞,的确……他无法给她安定的生活,除非他离开邀月阁,可是,想离开邀月阁,就只有死……他忽地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道:“瑜儿,你……等我!”
宁晓瑜淡漠地道:“不等!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等什么?等他完成了阁主交给他的任务?等他想到办法脱离邀月阁?她全都敬谢不敏!
他神色凄苦的定定地瞧着她,半晌后,忽然说道:“我叫夜爻。”然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从窗口跃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宁晓瑜怔忡片刻,头痛地直接将刚才不堪的一幕从脑海中删除,倒下睡觉,明天……要去蔚家庄了。
第二天天没亮,就有小丫头过来服侍她更衣。宠妾的身份,至少应当有象样的行头,贴身侍女是必不可少的活动布景。
插着满头的珠翠,宁晓瑜跟蔚乘风同乘一辆马车回了蔚家庄。蔚夫人和秦王妃昨日就走了,一路上少了人问东问西,倒也顺利。
到达蔚家庄时,已经是掌灯时分。蔚老爷跟蔚夫人灼热得过分的眼神,令宁晓瑜受不了,忙用脚踢了踢蔚乘风,在他的帮助下,才逃一般地躲开蔚氏夫妇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