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晓瑜立马将心经交给他,便想回御书房去,她总不能离开得太久。哪知蔚乘风居然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却又没有话说,瞟了她一眼,又将星眸转向别处。
“你们在这做什么?”
宁晓瑜刚想开口问他“还有什么事”的时候,一道娇柔清雅的女声突然冒了出来。
回头一看,乖乖,居然是丽贵妃和敏王。
宁晓瑜和蔚乘风两人同时摆出一副极其自然、完全没有奸情的神态,施了一礼。蔚乘风是皇亲,原本也不怎么将丽贵妃和敏王放在眼里,当即淡淡地解释道:“我与宁姑娘是故交,今日得见,便聊了几句。”见丽贵妃没有为难,道了声“告辞”,潇洒离去。
宁晓瑜也借口皇上在等她服侍,想溜之大吉,却被敏王唤住。敏王笑道:“宁姑娘在御书房当差,可觉得适应。”
宁晓瑜疏远地一笑:“皇上仁慈宽厚,民女怎会觉得不适应?”
敏王如雾一般的水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淡笑道:“是我多虑了。有任何事,都可差人来找我。”
不必宁晓瑜回答,丽贵妃便蹙眉道:“淳儿此言差矣。宁姑娘自有敬王照应,不必你多事。你先去向父皇请安吧。”
敏王无奈,只得依母妃的话先行一步。
宁晓瑜垂眸看着地面,以为丽贵妃会出言刁难或是拉拢诱惑,想了好几种可能,却怎么都没料到会是这句话:
“你父亲……还好吗?”
宁晓瑜如是答,“您会不会弄错了?我都不记得自己的父亲是谁了。”
丽贵妃矜持地瞟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怎么会错?你与小时候的样子并没分别。”忽地将唇凑到宁晓瑜的耳边,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去告诉你父亲,如果想知道玉宁的尸骨在哪,一个月之内到天都来。”
说罢,丽贵妃高傲地一笑,扬长而去。
宁晓瑜呼出一口气,心事重重地回了御书房,直到皇上处理完朝政,起驾去某位嫔妃的宫殿,她才得以休息。走出御书房,便见到敏王优雅的背影立在松林深处,似乎在等她。宁晓瑜也的确有事要问,便走了过去。
敏王听到她的脚步声,便回头浅笑盈盈地望着她,目光温柔如水。害宁晓瑜不得不低下头装羞涩,轻声道:“给王爷请安,请问王爷,您上次说我象一位故人……可否告知这位故人是谁?”
敏王的目光骤然热切起来,兴奋地追问道:“你想起来了?”
宁晓瑜摇了摇螓首,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敏王的眸光又暗了下去,随即淡淡一笑,耐心地解释道:“小时候我们还在一起玩过,你是舒太医的女儿,那时你叫舒含瑜。十三年前,你母亲……暴毙,你父亲便辞官回乡了。”
宁晓瑜睁大杏眸,“我姓宁不姓舒,一定是你们弄错人了。”
敏王温柔地一笑,“你跟小时候长得很象,不会认错的。再者,辞官归隐,改名换姓很正常,你父亲既不想提,你莫向旁人提就是了。”
正常个鬼!哪有人辞官回乡要换姓名的?还不许提,肯定有猫腻。难道是……皇上想跟舒太医换那个妻……咳咳,太那啥了。
敏王似乎想到了什么,唠唠叨叨地道:“宫中多是非,你莫与旁人太亲近了。还有,你既在御书房办差,便是皇上身边的人,除了皇上的吩咐,其他人你都可以不理会,即使是皇后要你办差,你也先回过皇上。切记!”
宁晓瑜瞧出他眼中的担忧,心中疑惑更甚,看来,敏王一定是知晓一些内情的,正想央求他告诉她,可巧敬王赶到,敏王便潇洒告辞了。
皇甫烨盯了一眼敏王皇甫淳的背影,一把将宁晓瑜拉进她住的耳房,疯狂地吻住她的唇,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冷声问道:“瑜儿何时与六皇兄这么熟了?”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刚才远远看到这两人站在一起之时,竟会生出金童玉女的感觉,令他心底极度不安,似乎她会飞出他的世界一般。
宁晓瑜正懊恼他来得不是时候,当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随便说两句话叫什么很熟?”
“真的只是随便说两句?”
“废话。”
虽然她的语气很恶劣,但皇甫烨的心情却如乌云散去,立时开朗起来,一把抱起她,重重地吻了几下,轻笑道:“有没有想为夫?”
还为夫……虽然他们俩名义上是夫妻,也有过实际上的接触,可……要她想他?宁晓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着身子要下来,“你放开我,这是皇宫呢。”
皇甫烨怎么会放?他一天没见她就会走神,昨晚没抱她,觉都没睡好。将佳人往床上一放,结实的身躯随即覆上,邪佞地一笑,“瑜儿不是应当好好服侍一下为夫么?”
宁晓瑜还想反抗,却被他深深地吻住,大手伸入衣襟之内,熟练地挑逗。经过几次激烈而热情的欢爱,皇甫烨对她的敏感点十分熟悉,不消片刻,身下的佳人便娇喘吁吁了。食指深入幽闭的花径,湿润的感觉令他瞬间血脉贲张,迫不及待地褪下衣物,将火热深深地埋入紧致的花海……
已分府的皇子不能在宫中留宿,尽管心中十分不愿,皇甫烨在几度缠绵过后,还是只能离去。
天色已经全黑了,宁晓瑜胡乱吃下宫女送来的晚膳,慵懒地泡了个澡,想着这样下去不行,虽然前两天运功时特意逼出了些精夜,但是事怕万一,万一怀孕可就麻烦了。
不知是不是连练了几天内功,宁晓瑜觉得自己的耳力似乎出奇的好,夜间的昭阳殿空无一人,只有侍卫在殿外巡逻,她不但听到了一队侍卫从殿前走过的声音,还听到了隔壁御书房的大门轻轻转动的声音。嗯……现在又没风,御书房的大门又是用楠木制造,既重且厚,怎么会无风自转?
宁晓瑜纯属脑子抽风,觉得有侍卫在不远处,就算现在进御书房的是个刺客也没什么关系。于是,将长裙往腰间一别,便踩着猫步偷偷躲到御书房外,透过门缝往里看——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
她这会开始觉得有些怕了,又悄悄地猫着腰转身,却冷不丁地被人捂住嘴,拖进了御书房内。
宁晓瑜的背贴在一个宽厚的胸膛之上,捂住她嘴的大手干净清爽得不带一丝异味。那人点了她的穴,迅速将她抱入御书房之中,关上门,才将她放倒在地,继续自己的事情。
眼睛在黑暗中适应了一会儿,宁晓瑜渐渐能看清周遭的事物,那人在御书桌上不知在翻找什么,许久后,似乎没有找到,便将目光转向她。
宁晓瑜立即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那人也不说话,走过来蹲在她面前,在黑暗之中注视了她半晌,从怀中掏了个小盒子出来,用指甲从里面挑了个幽幽发光的小虫出来,往她脉搏处一放,那小虫居然三下两下就钻入了她的身体。
如果嘴巴能发出声音的话,宁晓瑜肯定会惊声尖叫了,这是什么鬼东西?
那人好心地答疑解惑,刻意压着嗓子道:“这是相思蛊。顾名思义,只要我一想你,蛊虫就会在你体内钻动,不是很疼,只是有如万蚁嗜心而已。”
还万蚁嗜心而已!又不是我把你要找的东西藏了起来,干嘛折腾我?宁晓瑜愤怒地瞪大眼睛,发出无声地抗议,随即又在心中蔑视地一笑,骗人的吧,你知道我姓啥叫啥么?
那人眸中露出笑意,贴近她的耳际,柔声轻语,“宁晓瑜!”
这三个字的打击力度绝对是毁灭性的!
随着他语音的消失,宁晓瑜的腹部也开始钻痛起来,浑身一阵阵地发抖,秀眉拧成了小山。那人在她身上轻拍两下,剧痛便消失了,她忍不住嘤咛一声——原来也可以说话了,立即拉住他的衣袖媚笑道:“大侠有何吩咐,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人毫不客气,吩咐她找一份图,又威胁似的轻笑道:“蛊和毒不同,只有下蛊的人才能解,你可千万要保佑我别被侍卫抓到。”末了,还安慰性地摸了摸她的头顶,才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宁晓瑜依依不舍、内牛流面,“路上小心!保持联系!”
好在皇上下了朝才会到御书房来,不必起早床。宁晓瑜担惊受怕了一整晚,清晨才昏昏地睡了一会儿,心里记着要找图,便乘太监们打扫完毕,御书房内无人之际,溜了进去。
翻寻了许久,都没找到那人描述的图像,会不会是放在别的地方了?宁晓瑜开始打起了皇上寝宫和藏书阁的主意。
正想着,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皇上与几位大臣走了进来。宁晓瑜为皇上沏上茶后,继续当活动布景。
今天的政务不多,不到晌午就处理完了。众臣退下后,皇上靠在龙椅背上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