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睛,她已经有了决定,既然炎单卿说,当年,根本不是他动手,那么,她要从头查起,至少,查出他的真正死因,不禁是与现在的事情相关,也与炎单卿的清白,息息相关……
第二天,梁初夏在下班的空闲,托人找了当年的资料,因为已经过去十年,想要查到当初那家人后来搬去了哪里,已经十分不容易。
最终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当年死去的人的女友,但是已经结婚生子的她也已经不想提起。
不说当年有多少感情,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管是多么深刻的痛,也该结痂痊愈了。
她说,“我真的不知道,当年他朋友很多,很多我都不认识,虽然我跟他一起了三年,可是,真正在他眼里,兄弟永远比我重要。”
梁初夏说,“那么,你可知道,他的家人现在都去了哪里?”
她想了一下,仍旧摇头,“自从他去世,我怎么可能再跟他们家有联系?”
梁初夏恳切的说,“就算是听说……拜托能不能告诉我,他们家人,现在去了哪里?”
她只好又想了想,说,“前几年……还听说是搬去了郊区,后来,就再也没听说过,好像,已经不住在这边了吧,搬去别的地方了……”
梁初夏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去了别的地方,那不是说,或许就没办法了……
她点了点头,对她说,“谢谢你了,我只是想了解当年的实情,因为事情太久远,有点难办……”梁初夏无奈的摇了摇头,告辞准备离开。
这时,身后的女人又叫住了她,“等一等……”
梁初夏回过头,见她低着头,似乎还在考虑什么。
梁初夏说,“怎么,是不是想起什么?”
她看了看里面,叹了口气,说,“其实,我还保留着他的日记……”
梁初夏心里又瞬间升起了希望,她走进去,一会儿,找到了已经陈旧的日记本,递给梁初夏,“虽然一直想扔……结果还是没扔……”她苦笑一声,看着日记本,脸上似乎还带着些许的怀恋。
梁初夏对她说,“希望能借我看一看,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希望能从中找到些线索。”
她大方的借给了梁初夏,总算是没有白来。
到了外面,梁初夏边走着,边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日记本,陈旧的字体,带着属于过去的记忆,她记得,当年,那个人,也才二十岁而已。
她看的仔细,却没有注意,身后一双眼睛,默默跟着,渐渐接近,她听到了脚步声时,已经晚了,回过头,她瞪大了眼睛,然而下一瞬间,便被人一棒子打的晕了下来……
炎单卿已经站在港口,回头看一眼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现在却终于变得陌生的城市,叹了口气,他拿起电话来,拨了一个号码。
里面一个沉闷的声音说,“你好,我是炎单桀,请问你是?”
他吐了口气,“对初夏好点,她其实,是个很需要温暖的人。”
里面顿了顿,然后用更加低沉的声音问,“你是谁?”
他却看了看时间,放下了电话。
向着里面走去,船等在那里,他迈上甲板,然而就在这时,旁边的jane走过来,“BOSS,一个电话,说是找您有关于初夏小姐的事情。”
他眼睛动了动,心里已经觉得不好,关于初夏,他便仿佛是有感应的一般,若是她不好,他定能马上觉得不对劲,从前几次,也是这样的。
他接起了电话,听着里面变了声的尖细声音,不由沉下了气。
放下电话时,愁容已经爬上了他的眉间,他站在甲板上,带着湿气的风吹着他的脸,那张经历过风霜的坚毅面容,显出危险的气息来。
他一步迈了下去,jane连忙说,“BOSS,已经准备好要走……”然而他一句话也没留下就想前走去……
梁初夏醒来时脖子上疼的要命,她微微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就被绑在外面的一根柱子上,四面是一片荒野,看地形更,该是郊区的某个地方,她吐了口气,被风吹的有些冷。
这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日记本在哪里?低头看着周围,已经不见了。
她皱起眉头来,难道,是因为日记本,所以她才会被攻击?
这更加说明,当年的事,是有疑点的。
然而现在她能怎么办呢?挣了挣身子,绳子绑的很紧,根本动都不能动。
头顶太阳很刺眼,但是却不温暖,她独自一人被绑在那里,只能祈望能有车路过,更期望那个捉她来的人不要突然出现再次上演狗血剧情。
然而这时,一辆马自达风一般的开来,扬起一片沙尘,那辆车她认得,那是炎单卿的车。
她的心顿时跳了起来,他的车在她身边急速刹车,然后,他打开车门,走下来。
他看着她,一瘪眉,她叫着,“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来……”
他只是沉着脸,快速的走过来,边拿出刀子隔她身上的绳子,边说,“恐怕有人在设计我们,这里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点走。”
她点头,绳子快速的被他隔开,他拉着她走,可是她脚下一虚……被打中后脑,没留下后遗症已经很幸运,只是,现在头还是很晕。
他回头抱住她,说,“小心点。”他横抱起她来,她搂着他的脖子,笑着看着他的脸,“总是你来救我,我现在就感觉,我好想还是十三岁一样……”
他却眯着眼睛看着她,脸色仍旧不好,“跟我在一起,总是危险的……”
她听了,想起他昨天说过,他要走,她说,“你真的要走吗?”
他静静点头,深深的看着她,她永远都好像十三岁,他却已经离她越来越远,那距离,是她所无法想象的……
他放下她,刚打开车门,却突然听见,警笛声由远而近,急促的传来。
他黑色的眼中透出冰冷的杀气,是她所没有看见的,他说,“果然是预谋好的。”
她定定的看着他,“怎么办……你……你快走吧……”
他没有说话,只是快速的将她放进了车里,然后自己也上车,迅速的发动的车子,车子开的飞快,他却一脸镇定,看着前面,边转动方向盘,边对她说,“小心扶好。”
她看着他的侧脸,这个时候的他,跟几年前的他,很不一样,那时,他也很镇定,很冰冷,尤其是在打架的时候,不论双方数量有多悬殊,他总是能一脸镇定,在混乱中,有条不紊的挥拳,踢腿,准确的将对方的头子打到,擒贼先擒王,他给她上的那一课,印象很深刻。
然而,警车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她从前只在警匪片里看到过这样的一幕,她咬着唇,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难道,从前的事……已经败露了吗?”
他沉静的看着前方,眼中放出猎豹猎食时那种犀利而冰冷的目光,“不是……”
她不懂,那是为什么……
他看着她不解的目光,转头看了她一眼,“我是非法入境……”他声音很轻,但是,她还是听清楚了。
她突然觉得,他真的变了很多,至少,现在他的身份,这样神秘,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虽然,她一直没有问过他,现在他的身份是什么,他现在在做什么,因为是他,所以,她不想问,反正,不论他现在叫做什么,现在的身份的什么,都是他。
现在看起来,似乎,他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这时,前方一辆警车突然横冲了过来,不要命一样,幸而,他沉着稳重,转过了弯,与警车擦身而过,转而下了坡,她紧张极了,却又不敢做声影响他,咬着唇看着外面,那些警车仍旧穷追不舍,这样下去,总归是不行的。
就在这时,让她惊奇的一幕出现,不远处的空中,一架直升飞机飞了过来,他抬起头看了一眼,似乎已经了然,他对她说,“照顾好自己,我要走了。”
她看着直升机,再看着他,虽然心里万千疑惑,然而此时,她知道,不是问问题的时候。
她嘴角带着笑容,眼中却是悲伤,想起了几年前,他也是这样,走的匆忙,她一句话,也来不及问。车猛的停下来,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似乎一切都是排练好的,又或者,他早已熟悉了这种运作,不知道已经做过多少次,直升机适时垂下软梯,他一手拉着软梯,三下两下便踩上去,直升机越老越高,那场面,看的怕人。
她坐在车里,远远看着,慢慢的舒了口气。
炎单卿走了,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
她被带进了警局中,警察来回的询问,到底她跟king是什么关系,他们叫他king。
她只是摇头,他们问她是否知道king的下落,她也是摇头。
折腾了一天,她疲惫的很,可是他们就的不放过她。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进了审讯室,告诉她,她可以走了,已经有人来保释她。
走出审讯室,她看见炎单桀站在走廊尽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原来是他请了律师保释她。
她站在那里,看着他,隔着并不长的走廊,却仿佛走了很久,她站在他对面,看着他,低头说,“今天……谢谢你……”
他不说话,只是深深的注视着她,那种眼神仿佛灼热的质问人,让她不自觉的便有些惭愧,看着她一直低着头,他面露厌恶的神色,没有说话,直接向前走去。
她只得老实的跟在后面。
到了停车场,他隔着车,看着她,说,“现在满意了?来警察局走一趟,也开心了?”
她抿了抿嘴,说,“对不起,还要麻烦你来,我也没想到……”
他冷哼了声,双手撑在车上,看着她,“没想到什么?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厉害?”
她抬起头看着他,“你说什么?他厉害?你知道他的身份?”
他嘲讽的笑笑,说,“你不知道吗?他叫king,是统一东南亚的头子,或许,我们对king不太熟悉,但是,提起制造南亚越狱事件的老A,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梁初夏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虽然知道他已经不同,却没想到,他现在,竟然会是这样的身份……
想起他回来后的样子,她也该知道,他现在身份不会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