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戏里,能不能扭转乾坤,还要看这个曾经的旁观者,能力如何!
穆羽风浅浅一笑,“明天调五万军队驻扎在江岭城外,我要御驾亲征!”
“御驾亲征?你难道不怕再步秦竹奕的后尘?”风国的朝廷如今还极不稳定,这个时候她御驾亲征,西桂极有可能被人架空。
“不会!”穆羽风自信满满,唇角越发张扬着笑意,莫痕用的是中央集管制度,大权掌在一个人手里,这个人不趁此机会在朝廷里安插自己的势力,就是白痴。而她用的则是地方分管制度,每个地方都是相互制约,且这里许多官员现在都还只是提命候选,手里并不握有实权。穆羽风更多的是把实权都放在一些看似不起眼的人手里。
江岭是一个地域位置很奇怪的城市,它南接西桂,西临青什喀,北靠玄疆,东与都晋接壤,只有很小的一块与京城相通,且高连绵起伏的山脉阻隔,如果要进京的话,必须要穿过江岭,或者背上从玄疆入京,或者东去从都晋进京。
因此,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穆羽风会选择驻兵在江岭的位置。如果莫痕出兵,则有可能三面环攻,这样穆羽风便如同瓮中之鳖,任人捉宰了。
这一次穆羽风只带着高远,祁云归,留有一部分军队驻守在风国各地,这个时候,如果霍甚想要对她怎样,她不得不防。
江岭营帐已经扎好,穆羽风的营帐并没有什么特别,她斜靠在椅子上,想着对策。高远从帐外走了进来,一双眸子笑得眯了起来,眼也不眨地盯着穆羽风打量了好久。
“看够了?”穆羽风挑了挑眉。
“哪看得够,老大,三年不见你倒是越来越漂亮了,只是太瘦了,你该好好补补,否则没有哪个男人敢要。”高远嘿嘿一笑,调侃着穆羽风。
“为什么?”男人不都喜欢漂亮的,这与胖瘦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她该有的地方都有的,好不好?只不过,稍微瘦了一点而已。
“经不起折腾!”高远感叹地摇头。
“高远,你!”穆羽风一双眸子圆睁,看着高远,这么多年了,这个家伙真是一点没变,一张嘴还是那么油嘴滑舌,只是以前她小的时候,他在她面前倒还收敛一点,现在居然当着她的面就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似乎想到了什么,穆羽风转即却又笑了,说道:“那有什么关系,我经不起折腾,男人经得起不就够了?再说了,就算我真的没有人要,也不会死乞白赖地赖着你,你大可不用如此感叹!”
“不过,话说回来,你也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身边连个暖床的女人都没有,听说之前倒是有人送了几个美人儿给你,都被你拒绝了,难道你……”穆羽风说话故意留一半,就想气气高远,想占她的便宜,窗都没有。
“我怎样?”高远微微蹙起眉头,揣摩着穆羽风言之中意。
“你龙阳,还是你不行?”穆羽风倒也没有拐弯抹角,如果都不是,按照这个朝代来说,一般男人三妻四妾稀松平常,那么娇滴滴的美人儿,他也没有必要不要的,不是?
“老大,你这话太伤人心了,你怎么能怀疑我这个……?”高远一脸欲哭无泪,“我只是害怕而已,你颁布的那个婚姻制度,我要是真真地接手了那几个女人,你准备让我在牢里坐几年?”
这个女人,简直不知道她脑子里想的什么,一边想着一夫一妻制,一边又想着让他多要几个女人,自相矛盾?
“切!”穆羽风撇撇嘴,若是她的那套制度真有用的话,二十一世纪就不会有那么多男人二奶三奶地养着,端是看个人的修养而已。
这时,左柳从帐外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密信,交给穆羽风。这是醉墨从京城里传来的,陆怀安也失踪了,这件事情太过神秘,就连莫痕现在也在大费周章地查陆怀安的下落。
“他的势力倒底有多大?”穆羽风不禁皱起眉头,就连风暖宫也查不到半点消息,李亦君,陆怀安,这样接二连三地失踪,到底背后有着怎样的密秘?
“谁?”高远从未曾见过穆羽风如此凝重的表情,立刻变得郑重其事起来。
“极月老人!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搞出来的,也包括之前东槐的那批杀手。”穆羽风冷静地说道:“我记得当年,这个老头儿就一直想杀我,对了,他还有一个极为厉害的大徒弟,我曾经跟他交过手。”
还记得第一次被莫痕救回莫府的时候,穆羽风一直以为当时在围猎场将她打下悬崖的是莫痕,没有太多怀疑,事后也并没有调查过太多。
直到李亦君失踪后,将许多事情联想起来,穆羽风才将那件事情想起来。她记得,当时那个人分明是一心要置她于死地的,可如果真的是莫痕,她九死一生在悬崖底下,她只需要再添上一剑,她就一命呜呼,何故还要救她?
唯一的解释,就是莫痕并不想她死!
只不过,用了这么大的手笔,穆羽风现在也不得不怀疑极月老人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
高远眸子微微眯起,这个极月老人他倒不是没有听说过,以前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气,但不知后来为了什么,就突然销声匿迹了。现在却突然出现,如果这一切都是他在操控,眼前这个小女人真的是那知老狐狸的对手吗?
高远不禁有些担心,那只老狐狸费了那么大的心思,用了十几年的时间,难道就是为了今天的局面?
天下大乱?他又有着怎样的勃勃野心?
“老大,如果这背后真是的极月老人,你有什么打算?”对于莫痕,高远倒是不算担心,以穆羽风现在的实力对付一个莫痕,倒还不在话下,但如果要对付一个极月老人,就……
现在谁也不知道这个极月老人究竟有怎样的实力,除了知道是莫痕的师傅,就连千诀宫对他也是查不到其他半点信息,就连以前江湖上关于他的事情,也只能查到些星星零零的信息,以前与他有过接触的人,现在大多都已经不在了。
“他搞出这么多事情来,不就是想让我跟莫痕打起来吗?你说,如果我不如他所愿,又怎么能引得出他这老奸巨滑的狐狸出洞?”穆羽风浅浅一笑,不管极月老人背后有着怎样的算计,莫痕都是他的第一个仇人!至于,他们之间谁利用了谁,她管不着。
且,莫痕是极月老人花了十几年培养出来的,不管是颗怎样的棋子,只要他一垮,至少可以给极月老人一个不小的打击。
至于他的那个只露过一次面,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大徒弟,穆羽风已经将消息透露给风冥,希望风冥可以凭借千诀宫的庞大势力及眼线,尽快查下他的有用信息。
半夜的时候,穆羽风已经入睡,一股寒气突然袭入营帐,穆羽风谨慎地坐起,手摸上枕边的匕首。
“是我。”祁云归的声音淡淡响起,让穆羽风提起的心放下。
穆羽风一听是祁云归,立刻从床榻上翻起,拉过一旁的衣服披上,点亮烛灯,声音很轻很淡地问道:“怎么样?”
“京城最近新崛起一支势力,虽然不算很强,但发展速度快到让人咋舌。”祁云归淡淡地说,径自走到桌案旁倒下一杯水喝尽,又说道:“你这些年来,可能忽略到一个人!”
穆羽风听着祁云归夜从京城打听来的消息,这是连醉墨也无法传过来的消息,祁云归冒着生命危险密秘潜入京城打听来的消息。穆羽风脑子里快速搜索,一个她可能忽略到的人,会是谁呢?
如果是一个与她有着莫大关系的人,一个可能会恨她入骨的人……
穆尧黏。这个几乎快要忘记的名字,突然从她脑子里一闪而过,曾经这个皇兄没少被她欺负,而将当年万贵妃也因她而疯,万将军一族也是被她当街下令斩首,这个仇恨不可谓不重。
“你的意思是,他现在投靠了极月老人?”穆羽风高挑着眉梢,心里忖度。
“当年政变的时候,穆氏一族几乎无一遗漏,你只是一个例外,是莫痕坚持着要救你,你才能死里逃生。但他却没有死,按道理在当初清理天牢的时候,他应该是第一个被清理掉的人,可是他却活了下来。”祁云归扬起冷清的嘴角,“如果不是有人别有用心,你认为可能吗?”
的确是不可能,一个连她穆羽风都斗不过的人,怎么可能逃得过极月老人的魔掌?
“他想用穆尧黏打我一个出其不意,只要穆尧黏站在他那一方,无论结局怎么样,我们两兄妹都会自相残杀!”穆羽风就是不明白,她与那个极月老人究竟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他要设计这样一个圈套?
“所以,这一次你可要想好了,如果真的斗起来,你们两兄妹就是互相残杀,结果自然是别人乐于见成的。如果你再对他手软,输的就一定是你。”祁云归暗自担心,穆羽风现在就如同一个游走在悬崖峭壁,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如果赌一把,胜了,则有可能会悔痛一生,输了就是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