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担心端木临南不会这么安份,萧太后最近张罗着替合儿选妃,只怕又是要往他身边安插棋子。合儿原先的心并不放在江山上,现在这样的重担放在他肩上,且礼合赦一再施压,我想这妃是不选也得选了。”国父心思微沉重,虽然当初收端木合为徒,只是为了助秦竹奕成就大业,但到底是唤了他这么多年的师傅。
“我日前接到消息,千诀宫已经不受命于礼合赦了,霍甚现在自顾不暇,哪还有时间帮他?端木那里结果怎样,还要看端木齐,毕竟兵权在他手上,但端木齐明显还不知道礼合赦才是他的亲生父亲,又岂会有那么容易听令于他?我想,现在萧太后还不敢把这个真相告诉端木齐。”虽然当初报仇,端木合的确助他一臂之力,可现在他还没有腾出一只手去帮他,游竺的事情,还是靠他自己吧!
“报——”一声高呼打断了莫痕与国父之间的谈话,那人手里捧着一封奏折,莫痕平静地接过奏折打开一看,冷眸一寒,来得好快!
霍甚下了战书,三日之后,无论他有不有所回应,这一场仗都避免不了。
“哈哈……真是好,终于要打起来了。不过,如果莫痕始终没有拿出最后王牌,倒是有点可惜,探不出实力了。”穆羽风高兴地爽朗地大笑了几声,然后变得有些惋惜,花了那么大的功夫,没想到莫痕还真沉得住气。
“要不要再加一把火,说不定能将他的王牌给逼出来。”说话的人是陆怀安,一如既往的美丽,深蓝的瞳眸带着一丝妩媚,一个男人的妩媚,却不会让人觉得别扭。
穆羽风没想到他会到俞刺格鲁,不过,这个家伙终于跟她站在同一阵线上了。只不过,他的仇人只有一个,而她的仇人却太多。
“有没有后悔?跟我合作,这笔买卖你可是赔本了啊!”虽然不管后不后悔,以后他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蹦不了谁,她还是问道。
“没有什么后不后悔,不跟你合作,有些事情我一样会做,只不过跟你合作了,将一些事情提前了而已。”陆怀安无谓地撇了撇嘴,“黑天岭那里,我们可以再放一把火。国父之前派了一小队荀士精锐,伏周了端木齐,我们倒可以借此机会,再去挑拨一下。”
“陆怀安,我发现像由心生这句话,用在你身上真不合适。”穆羽风挑了挑眉,好笑地看着陆怀安。
“不合适?我怎么没发现?”陆怀安纤长素白的手指惊讶了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觉得我的相和我的心一样美,怎么会不合适呢?”
看着陆怀安没脸没皮地笑着,穆羽风头一回知道,原来这世上真还有人比她还臭美。
“不跟你瞎扯,挑拨端木齐的这件事,就你去办,想尽一切办法,必要将莫痕的王牌给引出来,我可不想风国还没拉开阵势,就被人在暗地里给干掉了。”穆羽风白了陆怀安一眼,随即变得一本正经,说道。
虽然她一直都知道莫痕还有一王牌暗势,并且也知道这支王牌军叫作荀士,他们做事行军的风格,就相当于敢死队。这支荀士军只听令于莫痕一个人,个个武功高强,且有着铁一般的纪律。
因此,穆羽风虽然现在手上势力不小,也不敢冒然与莫痕对上,也许,除了挑拨端木齐发兵以外,还有一个相对省事的方法,且成功率高,但穆羽风却不愿意。
要叫她再转头,请求与霍洵昃合作,她宁愿孤军作战。是啊!两个人的心若不能贴在一起,就算真的并肩作战,也不能达到效果,多下来的更多是猜忌和怀疑。
“唉……”没由来地,穆羽风轻叹一声。
“怎么了?很难得见你这样唉声叹气的?”陆怀安还是头一回见穆羽风如此,她一向坚硬得像块石头,倒还想不出什么事情能让她伤感。
“我想醉墨了。”穆羽风声音淡淡,带着一缕忧伤,与往日阴谋算尽的风老板相去甚远。
“你喝多了?”想醉墨,这句话要让醉墨听到,真不知道他是高兴,还是惊讶,亦或者是不相信?这个女人会想醉墨吗?
“我是喝多了,不然怎么会想他呢?”穆羽风自嘲地笑,她自己也不知道一直以来把醉墨放在什么位置的。下属?朋友?或许都不是!但此时,她是真的想他了,不知道京城还冷不冷,此时他还在为她的事而忙着?
穆羽风不想在心里否认,虽然她与醉墨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多,就连与祁云归相比,都没有。但此时此刻,在她内心在孤寂彷徨的时候,她想到醉墨了。
“你不是爱那个人吗?”陆怀安不会拐弯抹角,向来直来直去。
“爱?陆怀安,你还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爱?真看不出来!”在和平年代,说爱不爱似乎理所当然,恋爱是一种享受,而现在?难道该说,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吗?所谓的真爱都是故事里编出来骗人的,她穆羽风已经变成千年老妖了,骗不到她的。
“呵呵……”陆怀安轻笑,深蓝色的眸子露出一丝愁怅,“丫头,其实你很幸运,不管结果怎样,至少你爱的人曾经爱过着,或者现在也爱着你,并且你的身边并不缺爱你的人,只是你没有发现。”
至少比我幸运吧?陆怀安心里暗叹,像他这样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明明咫尺距离,却无法相拥在一起,就算终有一天,那个人回心转意,他真能做到毫不顾及世俗眼光?
“哎……算了,谈什么爱不爱的,先把自己该夺的夺回来,完成霸业。虽然你这个人有时候话多得讨人厌,不过,看在你这么能干的份上,以后还是帮我?如果你要哪个男人,我到时候可以下旨赐给你!”穆羽风倏地眨着明眸,凑到陆怀安面前,神情暧昧地说道。
听到穆羽风的话,陆怀安震惊地看着她,真没想到这句话会从这个女人的嘴里吐出来,实在有些不可思异。可是,苍白透明
的脸颊却在这一瞬间忽地绯红,让这个美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有了一丝人气。
见此情景,穆羽风又哈哈大笑起来,她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这个陆怀男果然爱的是男人,只是像他这样男子,心里面装的男人又该是如何地优秀呢?
“很好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变态,也在心里鄙视我?”陆怀安脸色瞬间变得冷凝,如同蓝宝石一般的眸子染上愠色。
“没有,我向你保证,我绝对没有觉得你变态,也没有鄙视你的意思,我刚才笑,只是因为看到你脸红。”BL,对于穆羽风来说,根本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当年她大皇兄不是一直顶着龙阳的外誉吗?
不自觉地,穆羽风的思绪又开始往回拉,虽然她一直告诉自己人一定要往前看,回忆再美好,也是回不去的,可那些馨香美好的记忆总是在脑子里盘旋,尤其是孤独寂寞的时候。
陆怀安走了,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挑拨了端木齐发兵,十万游竺铁骑一路直逼京城,两月时间,成功将莫痕的王牌荀士军逼现了身。
荀士军人数不多,只是不足五万人马,与游竺十万兵马对抗,竟也不相上下。
穆羽风一面观察着这边的战况,一面着手迅速扩张自己的势力。而越秦被两国夹击,莫痕虽然还算应付得过来,但终究是无法抽身再理南方战事,一时间,高远的军队已经占了最越秦至南的资阳,以及槐江下游的夏栳。眼瞧着越秦一半的江山,堪堪就落入了这个当初谁也不瞧在眼里的风国。
谁也不知道这个风国的国主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只是传言是一个很年轻很年轻的少年,长得俊美不凡,让许多年轻女子芳心暗许。然而,谁也没见过这个少年的真实面目,只感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吞噬大半个越秦江山,实在有些不可思异,但他却真真实实地做到了。
霍国、越秦、游竺,三国之间的这一场仗一直打到四月中旬,三个国家皆元气大伤,最后三国国主聚首,签下五年之内和平共处的协议,大家都需要休养生息,五年之间,不知道又会有一场怎样的大战。
然而,有些人可以有五年,有些人却无法再多等一个五年。
在四月下旬的时候,穆羽风以风国国主的明义在西桂上了第一次早朝,在这个早朝上除了颁布风国的法律制度以外,将西桂改名燕覃,设为京,并建立中央集权制度,地方官员由当地德高望重之人提名,由百姓投票而定,此三年一换,若有四连任的,可增俸禄。
此举一行,虽然在这个朝代太过标新立异,但此翻却是深受百姓追捧,受够了太多压迫的生活,此翻改变一时虽不能让大家接受,但穆羽风这个国主的地位在老百姓心中,一夜之间变得敬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