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李刚离世
肖遥这边刚刚有所恢复,李刚却出事了。
原来那次比赛完后,李刚和林依然说了肖遥的状态十分不好。林依然一想也是,换做是谁正郎情妾意的时候被生硬的掰开都不舒服。上次在张萌临走的前一天,她去了张萌家,看见她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明显哭的很厉害。这个在林依然印象中是绝无仅有的事,可在感情上任你是百炼钢,到了你侬我侬的时候都会化作绕指柔。再看梁瑾时,平时每次来都很尊敬她,那时在她眼里这是一位多么优秀的妈妈知书达理,事业成功,又保养的那么漂亮。此刻却在她印象里跌分了,肖遥和张萌又不是牛郎织女,为何你要充当王母娘娘拿出头钗那么狠心的划出一道银河来,让俩人分离几万里。要是自己和张萌互换的话,绝对要誓死抵抗,已经过十八岁了,这样粗暴的对自己那是不对的。
张萌又何尝没有做个努力呢,奈何自己道行甚浅,自己所有的尝试都被当年也是这么和张萌爸爸用过的手段的梁瑾一眼就看穿。技俩被一一拆分,一哭二闹三上吊通通不好使,后来也疲惫了。晓得这么闹下去,全家人都会不舒服,想着肖遥曾经说过的话“心在,人在,爱就在。”只好把思念都深埋脑海里,决定去英国读好书,等学成之后就可以和肖遥明目张胆的恋爱了。
林依然这几天也在惦记肖遥的事,张萌临走前特意嘱托她一定多留意肖遥的思想波动,想办法多劝劝她,不要因为她的离开造成随后的比赛状态失常,要是失去了球赛的冠军,那真的就是丢了美人,又失去了江山了。想着决定和李刚去街上买点可以愈合肖遥伤口的礼物,让他尽快走出泥潭中。
于是俩人在第二天下午放学,去了市中心的精品一条街转转,能不能淘到适合的礼物。当俩人悠哉悠哉的漫步在街上时,一辆发出刺耳轰鸣声的SUV冲上了行人道,后面的人群急忙躲让。而此时的林依然却正全神贯注的埋头看着路摊上的一个小挂件。李刚一看到这个情况再喊林依然让她躲闪根本来不及了,反应灵敏的把她使劲往路边一推,自己被那辆车先是撞到,接着又被卷到车轱辘底下。身高一米九二的李刚轰然倒在血泊的那一刻,林依然感到像一座大山在眼前崩塌了,大地也跟着颤动摇晃起来了,扑在血人一样的李刚身上嚎啕大哭。李刚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抚摸着林依然吓得煞白冰冷的脸,强忍着身体剧烈的伤痛勉强挤出笑容来,发出微弱的声音来:“依然,我恐怕是不行了,你要坚强的活下去,答应我。”说完口腔的鲜血喷到林依然的脸上,他见了还露出一脸的歉意,想着用手来擦干净,可再怎么用力,双手怎么也抬不起来。路人见了此情此景纷纷侧目,有的女生也跟着小声抽泣着,最后还是当地一些商贩帮着打120,拦住了那台肇事车辆。
肖遥和同学们得知消息匆匆赶到医院时天已经很晚了,见到李刚时。他冰冷的身体上,已经盖上了白布。一旁的林依然脸上已经没有了泪水,俩眼无神的看着他们到来,没有一点反应。肖遥走上前去掀开白布,李刚的头骨已经被压碎,圆瞪的双眼,好似还有什么在等着他去注目。同学们看着都哭了,白天还活灵活现的在一起上课,一起训练,音容笑貌还留在脑海里的人,此刻却已经没了气息。正值朝气蓬勃,又血气方刚的李刚就这样顷刻间阴阳相隔。
李刚的父母到来时更是将全部人感情上的伤痛推到了极致,他们好似一夜间白了头发,并不老迈的他们步履竟然蹒跚,脸上的皱纹比以前深了好多。用力地摇着李刚的身体,嘶哑的声音叫李刚跟他们回家,最后李刚的母亲还因为这突来的打击昏厥过去,大家又是一阵忙乱。
当天晚上,肖遥,陈时,孔德洋和林依然留在医院照顾李刚的母亲,预防还有什么不测。几个一路走来的小伙伴在李刚母亲的病房外一直在谈论着李刚这个粗中有细的大块头的趣事,回忆了在一起时那段无限美好的回忆。大家的心情低落到极点,尤其是当肖遥听林依然说,李刚和林依然是为了打开他心理上的郁节而上街要买礼物时才发生的意外时更是懊恼自己的不争气,为自己的率性连累了大家而悔恨。想着这要是让师傅知道一定会狠狠的骂自己,不但不能渡人,连自己都渡不了,还害了自己最好的兄弟。暗暗发誓,一定要走出困境,和队友们一起努力把李刚梦寐以求的那个高中篮球联赛的冠军杯拿回来。
殡仪馆外,肖遥和这几天明显消瘦的林依然走在林间小路上。俩人还深陷刚才李刚同学的遗体告别仪式上,久久不能自拔。直到远处有一群白鸽飞过,发出轻声啼叫,俩人心情才有所舒缓,低着头说起话来
林依然问肖遥:“忘记一个人很难吗?”
肖遥眉头一紧想着张萌说:“是的,越爱的人越难分离,越难忘记。”
林依然又问:“他走了,把我的心都掏空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肖遥说:“我们可以用时间去缅怀他,但不能失去自我。你该尽早走出来,好好地活着,那样才不枉李刚救了你献出的生命。”
林依然笑了下然后坚定的说:“谈何容易啊,张萌只是离你很远,而他却永远的离我而去了。那我就用三年来想他,然后就忘记一切,开始新的人生。”想了下又接着说:“肖遥谢谢你这几天一直陪我,还有就是我把这事告诉张萌了,她让我们都好好的,说心在,人在,爱就在。”
肖遥听了后心悸动了下,想要张萌的电话,但又一想,张萌没主动给他电话号码应该是还有难言之隐的就没问林依然,只是淡淡的说:“我们都将长大,人生、爱情、命运只能自己去把握。未来的路还不知道通向何方?但我们努力了,就算失去了什么,也是无怨无悔的。”
俩人都像瞬间长大了好多一样,看待问题的角度和深度都拓展了不少,又互相探讨了未来的学业,人生以及那些正在逝去的青春。
又到了一个周末,省高中联赛四强赛在同在江宁市实验中学的体育馆举行。由于在一个城市,而且球队之间都非常熟悉,俩校经常互派球队在私下里切磋,水平不相上下,难分伯仲。
可是市一中这边由于队里少了李刚这个强力中锋,队长柯猛没办法只能顶在中锋位置上。今年是他最后一次机会拿冠军,由于已经为了拿冠军复读了一年,苦苦等了四年的他在赛前更是丢下狠话,如果今年还拿不了冠军,那么高考也不参加了,再复习一年直到拿到冠军为为止。可谓破釜沉舟了,全队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凛然。经过一番变动,上场有出色发挥的赵英男继续留在得分后卫的位置上,陈时和魏海洋双控卫,肖遥继续坐镇小前锋位置。准备以灵活的跑动,超强的体力控制比赛。周永波在教练席上紧张的看着他们,他知道阵容里少了李刚意味着什么,今年就是出师不利,先是主要得分手董长青的意外受伤,现在又是李刚彻底的退出这个序列。真是流年不利啊,屋漏偏逢连夜雨,破船总遭打头风。不过这次客场作战绝对不能输,自从自己执教以来还没有拿过冠军,前任教练可是把三连冠的教鞭交到自己手上的,自己怎能把这荣誉轻易的拱手让人呢。这样想着,当目光汇聚到肖遥身上时,眉头有所缓松,这一个星期来,肖遥爆发出所未有的能量,无论是之前的竞技水平很好的保留下来,在欠缺的体力和耐力上都有大幅度的上升,这让他感到很欣慰,这张王牌能否闪光就看在今天这个试金石上怎样的磨练了,不过场外的他信心十足,因为经历了这么风雨后的挫败没有什么再能撼动这个多年难得一见的篮球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