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深山寺院
“浮事晓看萍梦去,尘世恍然不觉空。”
放学后,肖遥一个人悠闲吹着口哨走出校门。远远看见十几个街头混混冲着他而来,中心一人一双凶狠的眼睛嵌在满是横肉的脸上,穿着一件红色的跨栏背心上面写着“精武”两字。胳膊上纹着一把墨黑的一把长刀,犹如一只毒蛇盘踞其上。
肖遥嘴一歪,双手抱拳“刀哥,一个月前龙城酒吧一别,今日一见风采依然啊。”
“少他妈废话,你把我弟弟铁蛋打伤了,现在还在医院这笔账怎么算?”纹身男狠狠的了说。
“那你划出个道道来,按江湖规矩办好了。”
“算你识相,听说你们昨天打架有三条路走那今天也照旧。一,给我弟弟拿出医药费俩万,一分不能不少,二,今天就让我打一顿,跟着进医院也住上个把月。三,在这里把你兄弟也叫来我们打一架,你赢了,这帐就算了,要是输了,哼哼,前面的条件一样不能少!”
肖遥一看今天躲不过去了,前俩条给钱、被打在他眼里都很丢面子,要是服软那之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风就要扫地了。看来这场硬仗只能拼了,拿出手机给乔鹏和肖强电话叫他们把低年级的过来,又叫初三的同学都过来。
十多分钟后从校大门走出三十多号人,站在肖遥周围。各个昂着头一脸稚气的看着对面十多个社会青年,想着昨天没打成架,手心还痒痒的,就算你们年级大,个子高,江湖成名久又怎样,只要今天能把你们打败,我们也算是能凭借此战成名,未来我们也有可能成社会大哥,所以都各个大义凌然没有一丝退缩之意,根本就没把后果考虑在内。
纹身男扫了一群在他眼里的一帮小屁孩,对带来的人努了努嘴,挥挥手,让他们一起上。几个回合下来,肖遥这一方立马溃不成军,这群初中生哪里会是这十几个成名很久混混的对手,很快就跑了一半多人,没跑的都多少带着刀伤在坚持着打斗。
肖遥像是早料到会有这个结果一样,丝毫不惧的抡起片刀冲上去直奔纹身男砍去。对方不以为意,用布条缠了下手臂提着刀也朝肖遥砍过来,两人相互而砍十多刀,这纹身男混的年头多,知道肖遥的片刀杀伤力不足,纯是唬人的家伙,也不躲,就你一刀我一刀砍,就看谁流血多,谁能抗到最后。
肖遥也很识趣不去硬碰硬,在不受重伤的同时积极的找机会拼杀着,两人很快焦灼的缠斗在一起,互有刀伤,都不算伤重,打了半个小时左右,警笛由远而近传来,四众一看朝四面八方鸟兽猢狲散的跑了。
那个刀疤男看肖遥没有动的意思,晓得他年纪小不够法定年龄,进局子里也不会有什么事,可以有持无恐的原地不动!可他不行,他在局子是有底子的,狠狠的丢下一句“你等着,这事没完”跑远了。
警车转眼到了,车上下来一个二级警司带两干警过来,空地上只留肖遥一人孤身站那里,看见肖遥衣服被刀划破几条,还带着鲜红的血液。
“肖遥,又是你这个臭小子,跟我回警局,然后让你爸过来领你。”那警司一脸严肃的说道。
肖遥认识眼前的警司,是离他家不远的街坊,叫陈松。和他父亲关系还好,俩家经常走都,也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
“陈叔叔,你可别这样啊。这次不怨我,是那个刀疤来学校大门堵我的,我可是逼不得已还了手,不信你问别人。”肖遥可怜兮兮的说。
“好吧,确实也看到了刀疤,我再相信你一次,赶紧回家清理一下伤吧。马上中考了别再耽误学习了,再发现打架斗殴,一定关你七天半个月的!”陈警司寓意深长的对肖遥说。
“是,长官。”肖遥双脚一收,敬了一个蹩脚的军礼。
肖遥回到家里,随便洗了个澡换了件衣服回屋躺在床上,没开灯,有电话进来也不接,思来想去不停的打滚翻身。心里想着“刀疤一定不会放过我的,与其自己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不如自己去扼住命运的喉咙。”想到这里,一个翻身跃起,从书柜里抽出一把牛耳尖刀,用报纸包着匆匆走出家门。
龙城酒吧,这是全市数一数二的酒吧,据说这里的幕后老板是省级领导的公子。这里也是刀疤的根据地,晚上时看看场子解决场子里发生的各种纠纷,没事和那些地头蛇小混混们喝喝酒。
包间内,一个小弟凑到刀疤耳朵说道:“刀哥,外面有个叫肖遥的小子要见你。”
“带他进来吧。”刀疤放下嘴边的酒杯说道。
看肖遥一个人走进来,刀疤指对面的沙发让坐下,让手下的小弟离开了。面色一沉厉声说:“请罪来了,还是想砸场子?”
“都不是,就是想和刀哥你化解下恩怨。”肖遥如实地做了回答。
刀疤脸上的横肉一翻指了指肖遥说“挺有种啊,跑来这里威胁我了。行,化解可以,这回不要药费,也懒得动手打你,但是你要留下一个手指头,其他免谈!”
“刀哥既然发话了,那就这样吧。”肖遥浅笑的脸上突然一变,原本散漫的眼神马上聚焦一点。迅速从怀里抽出尖刀,一下子窜到酒吧台上,狠狠朝刀疤胸口捅去。
刀疤做梦也没想到眼前的小屁孩敢在他的地盘对他动手,好在事先有所警觉看见肖遥一动身体也做出反应,,一个闪身躲过当胸的一刀,双手撑地爬了几步后快到门口急忙站起来,要出去喊人来帮忙。
肖遥哪能给刀疤机会,又向前跳了一大步握紧刀横刺刀疤后腰。这下没让喝了点酒动作有些迟缓的刀疤躲开,刀尖一下没入四五公分,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肖遥一下呆立当场,以前打架可从来没有这样过,这次看样子是杀人了,慌忙扔下刀。连手上的血都没顾及擦,急色匆匆就跑出酒吧。后面传来一阵慌乱和嘶吼声,这更让慌不择路的他拼命的漫无目的加快脚步。
……
三年三班教室,班任向全班同学宣布:肖遥同学,昨天在闹市一酒吧内,打架斗殴并持刀杀人,经过学校研究决定给予开除学籍处分。听到老师的话后,班内哇然一片,同学们各种议论声音都有,有替他惋惜的,有觉得他太冒失了,也有感到从此以后少了个主心骨再挨欺负没人帮着出头了。
此刻只有班长张萌没加入他们间的讨论,心里默念着:“活该,小流氓。”
此刻的肖遥不知道在他走后会出现如此轩辕大波,现在正在一处不知道名的高山名川的山腰间,昨天跑了一晚上白天又是一上午,现在正是烈日当头,火辣辣的照在早已饿的眼冒金星的身上。突然抬头看见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结的不知道是什么果子。红彤彤的很是诱人,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心一横,裤脚向上一挽就往上爬,无奈的是饿的实在没耳眼昏花,再说自己奔跑了那么久早就没体力了。从树上滑下来几次就把身体内仅有的力气透支的一干二净,背靠树干,坐在地上,大汗淋漓,喘着粗气。
休息了很长时间,又觉得口渴的要命。找了根树枝拄地蹒跚着脚步,四处寻找着水源。还好没走多远就听到山涧里有潺潺的流水声,第一次觉得流水声是那么悦耳动听,于是鼓足干劲向水流方向走去。到了近处一看,水很清澈但是湍急,离地面还有些距离。肖遥找了个石头子投了下去,看水势很深。想了一下,有找了根树藤一边绑在河岸的树上,一边绑在自己腰上,俩只手紧紧握住树藤一步步小心翼翼向河流处挪动。马上就要贴到水面了,刚想要喝几口水。可那树藤关键时候还是没能承受住的体重,“嘣”的一下断了,肖遥一个倒栽葱跌进水里。
这一下落水可是喝的饱饱的。由于此处还在山腰上,水流顺着山体倾泻的流下,去势太猛。落水后的肖遥又没力气,站都站不起来。估摸着没什么生命危险在沿途上随手抓几根木头趴在上面顺着水流,从山上冲了下来。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到了哪里。太阳已经西斜躲到山后面去了,肖遥一看水流不急了,落汤鸡一样从河流里急忙爬了出来。又饿又累又冷又沮丧,耷拉个脑袋边拧着湿漉漉的衣服边摇摇晃晃寻找着出路。
终于,在黄昏的时候,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的时候看到不远处有所破旧的房子,炊烟袅袅,似有人家居住。肖遥这个兴奋,欣喜若狂觉得自己的本已沉重的脚步比之前要轻盈很多。好像映入眼帘的不是一所普通的房子而是一个大烤炉,既能烘干衣服也能烘干自己潮湿的心,更关键的是这烤炉里面兴许就烤着一只肥的流油的鸡腿。。
走到近前,原来是一个寺庙,而且年久失修显得很破败,上面有个牌匾依稀能看到“清凉寺”三个大字。多少有些失望的推开庙门,一瞧四周的墙都透风根本御不了寒。满打满算的鸡腿是没了,连一碗最普通不过的家常米饭,干粮都没有。只有老态龙钟的老和尚在蒲团上静坐着,没有因为来了一个陌生人而影响到他的念佛诵经,甚至连眼睛也没有睁开看肖遥一眼。
肖遥蹑手蹑脚走过去开口低声地说:“老爷爷,哦不对,高僧,我好饿,你这里有什么吃的吗?”
那和尚才慢慢张开眼眼,打量眼前这个浑身湿漉漉,脏兮兮嘴唇冻的发青,疲惫之意写满在脸上的少年。指了指靠近窗户一张石头桌子上几个烤熟了的红薯,接着闭上眼睛没有再理睬肖遥一下,又入定了。
肖遥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狼吞虎咽吃完了有生以来最美味的烤红薯好似手上的不再是以前看都不看一眼的红薯而是油汪汪的鸡腿。吃完后,疲惫的困意又涌上心头,开始四处寻找着能睡觉的地方。找了半天就看见一个草席铺在地上,皱了下眉头,用嘴嫌弃的吹了吹上面似有似无的浮灰是躺了上去,没过三秒就沉睡过去。
第二天,肖遥足足睡到太阳高挂三杆时才起来,看那老和尚还是坐在昨天的位置好像来没动过一样,不由的好奇起来,凑到身前问道:“你一定是普渡慈航的高僧吧,一定会降妖伏魔吧?会少林功夫吗?”肖遥看
和尚摇头,心有不甘的接着问:“会算卦测字吧?能预测过去未来吗?”得到答案还是否的,又问:“我看到牌匾上面写的是清凉寺,那你要么就是以前的皇帝,要么就是皇亲国戚吧在这里保护家族的龙脉?”
等得到心中所有的设想都给毁灭后,那副不可一世的脾气又暴露出来,声音抬高了不少说:“你看你这老头,在这里修炼有年头了吧,还啥都不会,真是枉费大好的峥嵘岁月,花花世界,把以前大好前程都浪费掉了。”这是肖遥一养足精神后,把所能想的词语毫不吝啬都哇啦哇啦说了一通,信口雌黄起来。
老和尚看肖遥终于说完,轻叹口气指了指旁边的蒲团,嘴里半天嘣了一个字“坐”。
肖遥看出老和尚的意思,心想“不就是打坐吗,我还能坐的比你差了?”到底是少年心性,有样学样的跟着坐在老和尚旁边。
肖遥坐了一小会就开始浑身不舒服,好像有无数个虫子在身上咬一样。肖遥是这样的,你让他动,就是连着一天24小时一刻不停都行,但要是停下来一会就受不了了。可看老和尚稳如泰山,古井不波坐在那里,那不服输个性又使他咬着牙坚持下来。
时至隆冬,寒风凛冽,处在深山中破旧的寺庙,显得更加萧瑟,寺庙外大风呼呼刮着,寺庙内小风嗖嗖的吹着。
好在肖遥经过几天的锻炼,也没觉得寒冷,与此同时心性大为收敛,没了刚来时候的那种骨子里的傲气和轻狂。清晨都是早早起床,或劈柴或跳水,然后和老和尚一起打坐,偶尔还翻翻经书之类的书研究起来。
通过慢慢的了解,肖遥知道了老和尚法号叫渡劫,本家叫张仁良。经历过战乱杀就过倭寇立过战功。
晚上时候,肖遥好奇的请渡劫大师讲以前打仗的故事。老和尚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回忆起那战火纷飞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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