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不过一时情,爱恋非彼一世亲。
待会窥探来时路,人去楼空情已逝。
莫等月明珠有泪,非也日暖云生烟。
此情能可成追忆,不过前世跨今生。
..
手起刀落,不过瞬间之事。妄这瞬间,一飞剑从空中疾驰而下,入地三尺。将柏健手中之剑震离了他的手中,飞出去三尺之远。在场之人抬头望去,眼见何上天由空中落至地面,冲着柏健大叫:“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的徒弟也敢杀!”“掌门,这是师父之命,健不敢不从。”“滚!”大喝一声,然手臂四十五度抬起将插在地上的璧煌剑召回手中,架在柏健脖子上,“给你三秒钟,再不走,休怪我不念及往日师叔侄情分!”柏健这才慌慌张张退回到朱袅身旁。
朱袅向前走了几步说道:“上天,都这时候了,你还要保她吗?”他回头看了看被绑着的她,又转过头来对朱袅说:“我的徒弟,我会保她到底!”“韶澜源今天必须死!”朱袅举剑冲过去。他只是将拿着璧煌剑的左手一横,朱袅的脖子险些就要被璧煌剑砍断,朱袅只得收手。“若你执意要杀她,你我师兄弟,再无情分二字可言。”他看都不看朱袅,只是这么说。“那希望你日后不要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而赶到后悔!”朱袅说完转身离去。
他挥动手中的璧煌剑,将捆着她的绳子给斩断。她全身麻木,一头倒在他的怀中:“师父,澜源..澜源好怕,怕..澜源没有想要伤害师父的。还请师父能够原谅。”他收起了璧煌剑,轻抚着她的头:“都是师父不好,让你受苦了。”尤司空看不得他们这般作为,站出来说道:“师兄,大庭广众之下,蜀山两千弟子面前,你们师徒二人,恐不合适吧。”“合不合适不是你说了算的。”他依然温柔地把她搂在怀里。“你!”尤司空气得脸涨得通红。
他一面以自己最温柔的仪态安抚着怀中楚楚可怜的她,一面却又将左手举起,将金贯城抓到自己手中,勒住他的脖子。“上仙,上仙你为何..”金贯城勉强从口中说出这几个字来。“你给我记住,我何上天今天杀你的理由有三!”“哪..哪三条?”他被勒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第一条,收徒那天你偷袭澜源,险些将他致死。第二条,你趁着我去参加蟠桃会的时候竟然用幻思铃操纵澜源,还险些让他死于非命..”他还没说完,金贯城就插嘴道:“第三条呢?你在说一条出来看看!”“光凭这两条杀你难道还不够吗!”“好你个何上天!我不服!我不服——!”“记住,你在你太白撒野我何上天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在我蜀山撒野,尤其是对我徒弟,我就要你用你的命来偿还你的错!”左手又加大力度,把金贯城给活生生地勒死了。
金贯城白眼一翻,尸体倒在了地上。他依然搂着她,同时又从他的墟鼎之中取出幻思铃,放入自己墟鼎之中。“师兄,你修炼三千五百年才得这般道行,只因你三千五百年来从不杀生。而如今为了她!”说着,抬起手来,指着蜷缩在他怀中的她,“你先是屠了茅山满门,然后又杀了太白门之子。你这是何苦?”“这算什么,我今天还要去屠了太白满门!”他正打算起身飞走,怀中的她却突然说道:“师父,不要。不要再..再杀人了。”她此时还是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想必定是受惊了,“澜源不值得师父这么做。”“为了你,师父就算是杀遍天下所有人也在所不惜。”他望着怀中的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之情,“不过,既然你不想,那师父就不做。”抱着他,飞走了。尤司空扭过头来对弟子们怒斥道:“还看什么看,都散了!”说完同秦开山也走了。
他抱着她回到正午殿,把她抱到床上,看着已经逐渐入睡的她,心里也总算是踏实了许多。尤司空此时也来到殿外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他,说:“大师兄他,走了。”“我知道,回斜阳殿了。”“斜阳殿,哼。他已经离开蜀山了!他说他想隐居山林,还叫我们不要去打扰他!”尤司空怒道。“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选择,有的人行医;有的人除恶;有的人感化;有的人主义;有的人则选择隐居,合情合理。”“师兄,想当年我们乃是情同手足的好兄弟,如今大师兄他走了,你就真的一点感受都没有吗?”“人都走了,你还要我有什么感受。”他只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只是一张嘴在和尤司空交流而已。“为了她,你屠茅山满门,你杀死太白之子,你气走了大师兄。我问你,你敢对天发誓你没对她动半点心吗?”他不予理睬,只是说:“她是我徒弟。”尤司空也不想多说,正欲离开。何上天说道:“明天,我想去月河城一趟。”“你想见他了。”他不语,尤司空走了出去。
他在她的床边守了一夜未合眼。第二天天一亮,她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口中大喊道一声“师父”然后坐起来。“我在。”他说。她像是一个孩子一般,扑到他的怀中:“师父,澜源做了一个梦,梦到师伯和师叔他们说澜源想杀你,他们要杀了澜源。”“这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的。”这样说真的好吗?他心中反复斟酌着,低头看了看自己怀中惊魂未定的她,心仿佛也是化了一般:“明天,师父带你去见师父的一个朋友,帮你去要一点驱赶噩梦的药来。”又扶他躺下休息,起身离开。“师父。”她又说道,“澜源是不是一直都在给师父惹麻烦?”
他的嘴角上似是“这辈子”第一次挂上了一抹微笑:“韶澜源,你是我何上天最大的麻烦,但也是我何上天最大的快乐。”